作者:春风遥
哭泣声影响了其他人,虽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身体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这就不好玩了。月季绅士眯了眯眼,他还等着新玩家为了之后谁去猜拳而产生矛盾,眼神犹如看着一群死物,开口却是温和道:“蛇被规则制衡,除非你们触发了某个契机,否则不会被攻击。”
不是所有人都怕蛇,除了女孩子,稍微冷静点的玩家是在忧心玩蛇的小孩。
“至于他……”月季绅士走到小孩面前,微微一笑:“多可爱的孩子,让人心疼都来不及,放心,猜拳前他会很乖。”
小孩讨厌听到太多的声音,哪怕月季绅士说话的声音很动听,传进他耳朵里,就跟叽叽喳喳的鸟雀没有区别。小孩啊啊叫了两声,挥舞着手里的蛇进行驱赶:“家父苏尔,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这句话如今已经烂熟于心,说起来毫不结巴!
“……”
一股中二之气扑面而来,玩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刚刚还和颜悦色的主持人面无表情把小孩的头拧了一百八十度。
脖子被拧成麻花状,声音自然也发不出来,寻常人这样早就死了,不过小孩只是难受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命还在。
月季绅士找了张纸巾擦手,背靠墙角的盆栽,明明是完美的攻击机会,缠在上面的蛇却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玩家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气氛越是沉默,越是加重了恐惧感。
唯独坐在月季绅士肩头的小泥人依旧是一副纯真无邪的样子,拨动了一下鬓角的红花,声音清脆问道:“我们闯祸了,对吧?”
月季绅士虽说还是冷着脸,对比刚刚好一些。
至少小泥人表现出的立场是出了事,它愿意一起担责,不过其中的真假就不好判断了。
伴随着咔吱咔吱的响动,那边小孩费力把自己的脑袋重新掰正:“家……”
“嘘。”小泥人食指放在唇中央,笑得冷漠无情。
小孩听不太懂人说话,好在基本的手势还是能品出来,他的确安静了,安静的原因不是因为听话,而是仰着头琢磨那个手势是不是表示让自己安静。
“主,主持人……”女玩家小声叫了下。
月季绅士没心听她说话:“游戏只有七天时间,你想继续杵在那里,我没意见。”
女玩家这才发现身边的几名同伴,抓紧利用小孩发呆的时间迅速在周围寻找。她只好强忍着恐惧,加入翻找的队伍。
月季绅士并非单纯站在那里,实际是在等待,等着被规则惩罚,然后来新的主持人接班。
突然,他朝楼上看去,二楼传来了一阵异样的空间波动,上楼后月季绅士在墙角看到一个穿宽大袍子坐小马扎的人。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立马接手工作?”
神算子不是一个人来得,左手边放着一个笼子,里面关押着鬼婴。
月季绅士心中陡然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神算子来接替自己,鬼婴呢?
很快,神算子便给出解答:“由鬼婴来担任接下来的猜拳工作,你带着楼下的小孩离开。”
在对方开口前,他淡声做了补充:“如此便可以抵消规则的惩罚。”
月季绅士:“惩罚从来没有抵消一说。”
“现在有了。”神算子站起身,短暂离开了喜欢的小马扎:“在你之前,那孩子险些被几个主持人打死,相较而言,这次算轻伤。”
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道:“你是个聪明人。”
被规则惩戒,重伤恢复需要付出超乎寻常的代价。
月季绅士没有答应,但也没直接拒绝:“为什么是我?”
“那几位同僚担心克制力不够,半路下死手。”
月季绅士很快有了权衡,瞬间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旁边多了个玩蛇的孩子。
这个结果似乎在神算子的预料之中:“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原本该成长为鬼王,因为个别原因屡遭磨难,这个恶果游戏也要承担一部分。”
言外之意是在成长起来前,如果谁失手杀人,会遭遇游戏的超强度惩罚。
小孩根本不了解外界情况,乐不思蜀地玩蛇,把‘家父苏尔’当成是口头禅挂在嘴边。
闻言月季绅士面色阴沉不定,强行压抑住杀机,提醒自己万一失去理智下重手,将要遭受的惩罚会是原来的数倍。
“苏尔。”
第一次咬牙切齿念出一个人的名字:“他该死。”
“他没死。”神算子淡淡道:“还考了个好大学。”
“……”
神算子微微耸了下肩:“我算出来的。”
月季绅士闭了闭眼许久才恢复平静,尔后离开新手场,决定去进食缓解。
主持人和鬼怪最大的区别便是他们不需要依赖阴气生存,但适量攥取也是有好处的。游戏单独开辟了一块区域,主持人可以尽情在里面进行猎杀捕食。这片猎场生存着的都是异常凶猛的怪物,能力不够或者稍有不慎,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就会互换。
月季绅士游刃有余地收割着猎物生命,突然,他看到一个特别的存在。
尸山血海和怪物咆哮中,有人安静站在一边,仔细地擦着眼镜,仿佛根本不怕有怪物趁机攻击。
那人感知也是相当敏锐,隔着数百米,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中错过……不约而同停留在小泥人身上。
主持人之间互不认识的也有很多,好比茶花公主和月季绅士,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交集。茶花公主盯着小泥人,眼皮猛跳,半晌冷笑道:“原来苏尔有逢人就送孩子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