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夹馍的
杜思一顿,反应过来后立即奔向曹正明。
两人去了永安县衙,只见曹正明找到县丞张志,详细询问了那晚的情况。
“知州大人,那晚并非死了一人。”张志神情激动,两眼直直看着曹正明道,“还有一名姓吴的男子被人从背后刺死了,死在裴兴继家门口的男人名叫许天高,正是本地人。”
曹正明眉头紧锁,只见张志说着说着,面色又变的十分不解。
“经仵作检验,许天高左胸被连刺数刀,因伤口致命而亡,他身上的伤……与那名吴姓男子伤口竟吻合,两人受同一利器攻击。”张志谈及此处,神色极为耐人寻味,“可这两人的尸体,隔了整整三条街。”
“二人家属来认尸了吗?”
“都来了,大人。”张志麻利的说,“大人要去见她们吗?”
曹正明点点头,张志见到身后的杜思,又看了眼略显焦急的曹正明,走到前面带路了。
三人走出官府,期间经过一条无比繁华的道路,这应该是杜思所见过最宽阔的路了,两旁均盖着两三层的酒肆茶坊,红彤彤的颜色甚是讨喜,可惜的是,有一处酒楼被烧得只剩一半,再看旁边的建筑,竟是烧的看不出原样。
杜思步伐不禁放慢,照方才裴兴继与张志所言,这条街便是永安街了,而裴兴继的家就在附近,只见那酒楼足足有四层,剩下半边房也变得焦黑,看大致构造,原样定是金碧辉煌、高端大气,有一块金色匾额放在外面,上面写着‘醉霄楼’这三个大字,还有些人在外打扫,准备修筑酒楼。
张志向前走去,来到一处寻常人家门前,他敲敲门,有脚步声传来,一名披麻戴孝的女子将门打开,见到这三人竟被吓了一大跳,她将曹正明一等人迎入房中,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等待曹正明发问。
“大人,她便是那名吴姓男子的儿媳,姜堰,据小人所知,街里邻房都称那位吴姓男子为吴老汉。”张志在一旁提醒道。
曹正明点点头,对姜堰说道,“八月十一日晚,吴老汉遇害身亡,你那时在何处?”
“回大人,民女是那醉霄楼的厨娘,当晚帮着裴掌柜灭火,忙活到二更天才回去。”姜堰两眼无措,不知该看向何处,“第二日清晨,民女刚起床,就听见公公…去了多时。”
曹正明端详姜堰家中摆设,除了些基本家具,再无其他物品,空气里弥漫一股香火味,却不知从何处来,“你丈夫呢?”
“他死得早,民女刚嫁过来两年便从山上坠落摔死。”姜堰神色迷茫,面容浮上一层忧伤。
杜思细细看去,在角落一张桌上发现一个黑色牌位,有三炷香正在燃,香火味正是从那儿来的。
曹正明有些尴尬,此时,他却看到院中摆放了一摞酒坛子,便出声问道,“你是做酒肆生意的吗?”
“民女哪里会做酒肆生意,只是会做几个菜,在醉霄楼里当一个厨娘罢了。”姜堰摇摇头,也望向那摞酒坛子,“那是家里公公喝完的、全是空酒坛子。”
“空的?”曹正明神色赫然,又看看家具,突然明白些什么,杜思却紧盯着姜堰,这件这位亡夫的可怜女人此时面上尤带几丝恨意,眼瞳极为深邃。
曹正明又问了些话,姜堰对答如流,没有任何疑点,三人出了姜堰家,张志立马前往许天高的住处,曹正明在路上少见的感慨吴老汉的败家能力,杜思一言不发,脑中一直回想着姜堰的解释,那张带着几分恨意的脸一直在他眼前回放,久久不肯散去。
只见张志在下一个路口突然向左拐去,三人顺着路走,竟是快到醉霄楼后的那块住处。
“那许天高的家离醉霄楼不远呐。”曹正明说道。
“离裴兴继的家只隔一条街,更近。”张志接着道。
曹正明面无异色,杜思倒有些觉得好玩,看来这位大人不是很注重等级,张志与曹正明的相处不像上下官、更像是一对老朋友。
片刻,三人来到许天高家门口,张志敲敲门,曹正明靠在墙壁上,大咧咧等着人来开门,谁知过了许久,里面竟无人响应,张志又敲敲门,仍无脚步声。
“里面没人吗?”曹正明疑惑道,三人刚想转身离去,只听得屋里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与地面碰撞,杜思还在想,曹正明却一把推开张志,猛冲上门,可这门做的结实,曹正明半边身子都发麻了也未见它有松动的痕迹,张志见此,立即扒在墙边,曹正明踩在张志身体上,没几下功夫便翻过墙,跳到许天高家院子里,他将门打开,立即跑到里屋。
里屋的门也毫无意外的锁上了,杜思刚进院子,就看到曹正明一脚踹开里屋的门,还没等他赞叹几声,一个女人正吊在房梁上不停地挣|扎,她脚下,是一张被踢倒得木椅。
此景过于熟悉,杜思想起了李一、李氏……还有小翠,他急忙冲进去,帮着曹正明将人抱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想给曹正明取个外号,就叫土豪曹吧(抠鼻
很感谢各位的支持,过年那会儿一定要搞个大工程!
第58章 云洲疑云(四)
这名女子极不配合,身子着地却还一直扑腾着, 口中直喊道。
“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曹正明连忙按住她, 张志匆匆赶来, 一齐控制住她手脚, 杜思环顾四周,一眼便看到正对他们的牌位,上面正写着‘许天高’这三个字,想必这名自寻短见的女人便是许天高的老婆了。
许天高之妻生的花容月貌,即便是哭泣也令人垂怜、甚是美貌,见她还止不住自缢的念头, 杜思大喝道。
“你丈夫都死了, 你还要丢下父母去见他吗?”
此言一出, 女子红了眼,她反驳道。
“相公平时最宠我, 如今他去了, 留下我一人在世, 我怎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说罢,女子竟动作的更厉害了, 杜思见她并非作假,还想说些什么,谁知她两眼一翻、竟是晕过去了。
杜思走上前,不禁握住她手腕来把脉,他并非懂得把脉,只是稍懂一些, 只见这名女子脉象微弱、气若游丝,种种迹象明显指向那唯一一种可能。
“她、她没事吧?”张志问道。
“依我看,还是找个大夫来为好。”杜思摇摇头,“我只略懂些岐黄之术,不知她是否如我所想。”
张志一惊,连忙跑出去找大夫,杜思与曹正明合力将她抬上|床,于一旁静静等候。
片刻,张志带来一名郎中,经过验查,这名女子确实如同杜思所想。
“这是喜脉啊。”郎中笃定道,“她受到惊吓,才会昏厥,你们可记住,要好生养着这位夫人,切莫让她有过激行为!”
大夫谴责的眼神令三人都有些尴尬,曹正明脸涨得通红,听闻他还未娶妻、房内也无通房丫头,杜思不禁感慨起曹正明的正派作风。
过一会儿,许天高的老婆醒了,曹正明表明来意,她十分激动,想要起床下跪却被曹正明拦住,张志一脸严肃,说起许天高的死因,只见她两眼泪汪汪,竟开始哭起来。
“民女叫柳菁,前几日,家夫惨死于裴兴继门前,他身中数刀,血流了一地,官差领我去衙门前,我却还在想他为何不回来。”柳菁捂住脸,哀声诉说道,“许天高对我极好、处处都依着我,那晚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谁知人却一去不复返、死在那里了,裴兴继可离我家只有一条街啊!”
柳菁大声哭泣,曹正明叹息一声,张志无奈劝道,“你何必自寻短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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