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夹馍的
“当然不气了,我本就是走后门才进来的。”杜思挥袖散去桌上灰尘,一屁股坐到长凳上。
“公子你不要如此声张、这种事乱说不得的!”杜蘅恨不得捂上他的嘴巴。
他好笑的望着这小童,“何况我年龄这般小,十五能当上县城仵作、要你你信吗?”
杜蘅瘪着嘴摇摇头。
“柳娘、豆腐脑油条各来两份——”对着大腹便便的老板娘,杜思扬声道。
其它摊上的客人纷纷回头,杜思又笑道,并不在意这些目光,笑得亲热得对着老板娘继续说道,“柳娘最近愈发水润了,隔壁县的豆腐西施见了怕是都要称柳娘你一声妹妹。”
“诶呦、你这张嘴真甜!”
杜蘅呆若木鸡,傻愣愣的望着自家公子。
于是,杜思得到满满两碗豆腐脑,老板娘友情附赠一根油条。
“公子…这、这有失身份啊…”杜蘅眼看别人往这儿瞧,脸都快抬不起来了。
“吃饭。”
杜蘅乖乖闭上嘴。
杜思两三下吃完油条,开始吸溜豆腐脑。
“对了公子,我昨日听衙役说,今儿要来个新捕快呢。”
“喔。”杜思喝的正欢。
“据闻辰时来报到,现在太阳才刚起来,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他。”
杜蘅满脸遗憾,见杜思没有什么反应,他又苦口婆心劝道。
“公子,虽、虽公子靠取其他渠道进了衙门,可也断不能让那帮人小瞧了去!”
杜思胡乱一抹嘴,“结账—”
于车水马龙的街道,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一位身着深蓝便服的青年行于其中,他乌发高束,背脊挺立,气质出众,来往路人无一不纷纷盯着他看,青年如墨般的眸子望一眼隆化县深处——那正是衙门的方向。
二人吃完豆腐脑,准备走回衙门。
迎面走来两个巡逻捕快,见了杜思将下巴抬高,硬是将脸扬到看不见杜思的位置。
“瞧那模样,鼻孔都快冲上天了!”杜蘅忿忿道。
“无事嫌夜长,有事嫌日短。”杜思笑笑,“等衙门忙起来,就操不了这心了。”
起初,杜思也想干票大的,好让那些捕快对他另眼相看,他对自己走后门的行径也是有些羞愧的,天天被人揪着‘后门’二字不放,是个人都会注意。
可这隆化县民风淳朴、风调雨顺,自他三个月前来到这里,看到最多的便是丢失案,说起杀人,那已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杜思在书中学到的办法一个也用不上,他又生的瘦弱、不能干体力活,无奈成为衙里唯一闲散人员,久而久之,人人都知道他有个做知府的干爹了。
“公子?公子!”
杜思被嚷嚷的脑袋疼,抬眼一看、他们已经走到衙门口了。
衙门前是个岔路口,正对县城隆化大道,只见一座巍峨建筑耸立眼前,敞开的红色大门一望到底;俗话说衙门大门朝南开,踏上高阶,便可望见仪门与大堂,地上灰色石砖一尘不染,两旁捕快腰携横刀,正气凛然。
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无限红霞照耀在衙门壁砖上,洒下片片余晖,那种似乎要融入骨头的炽热温度灼烧着杜思双眼,引领他进入另一个世界。
每每看见这番景象,杜思的血液鼓噪,有什么东西仿佛要冲破血管束缚、翻涌出来。
这位法医专业的学生心中有一个小小的梦想,杜思之所以踏入刑侦领域,是因为他的正义感强的太多。
他从小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幸好院长靠爱发电、真心收留他这样的孤儿,杜思才没有长歪,也正是因为他极听院长的话,才没有报刑侦专业,院长担心他安全,强烈要求杜思选其它专业,最后杜思才去了法医学院。
自杜思来到这里,那股正义不减反涨,古代条件有限、许多冤假错案屡屡皆是,报案人反不能得到一个公正处理,又有多少人能在官府洗清冤血、得以伸张正义?
古往今来,为官者当以报效社稷、心系苍生,他虽只是个小仵作、官品都排不上号,可在这隆化县,却也是有些作用的,为了隆化县百姓,他定要做好本职工作、也算是尽了原主父亲那般良苦用心。
世日之下,朗朗乾坤,杜思想做那轮红日,散发无数光芒,照得这世间罪恶无处躲藏、洗净天下冤屈,将那穷凶极恶的罪犯绳之以法。
杜思瞅着衙门大堂,若有所思。
“公子、你怎么愣在这儿,我们要进去啦!”杜蘅摇摇失神的杜思。
杜思回过神,拉着杜蘅走进去,一路上收获诸多白眼,杜蘅眼看着就要开口,杜思却一把捂住他的嘴。
杜思朝杜蘅眨眨眼,这小孩想争辩几番,还是放弃了。
说起来,这个隆化县风平雨顺,衙门更是正正气气,容不下一点罪恶,于是‘罪恶’的杜思走了后门,被众人诽腹。
杜蘅眨巴着眼睛,盯着杜思的后背若有所思。
二人才进入仪门,准备从一旁小道绕到杜思居所时,仪门照壁传来争执声。
“大人!这个卖米的偷了我家的鸡还不承认,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胡说八道,分明是你盗了我家大米,反倒打一靶陷害我。”
两人左一句大人、右一句大人,叫的那名堂役头都要大了。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相继走上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成功便成仁(咸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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