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夹馍的
矮个男子在城南街口来回走动,但凡听到什么动静便躲到一边,极为警觉。
风吹的有些大,二人疑神疑鬼,频频向身后望去,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们。
一旦心里有鬼,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当下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巷内传来阵阵犬吠,二人走的极不踏实,恨不得自己能多长两条腿走快一些。
最终,两人在街口半途碰头,他们毫无交流,默契的朝小巷走去,当来到城南那条遍布红泥的小道时,二人一同弯下腰开始寻找着什么。
此刻,他们还未发现身后紧逼的身影。
“就在这附近,我们分头找。”其中一人小声说,月光映在他脸上,一张憨厚面颊顿时清晰无比,他竟是人人称赞有加的老实人——张齐。
“好嘞。”另一道矮小似幼童的身影应了一声,他费力在红泥上走了几圈,动作十分艰难。
窸窣月光落在他身上,那张满脸横肉的面孔愈发熟悉,原来是那城南居住的赖四。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老实人会跟泼皮赖四搅和到一起去,与这起城北偷盗案的罪犯一般,是大大出于众人意料之外的。
两人低头寻了约莫一刻的时间,这时,两边小巷有许多黑影闪过,来往亦步亦趋,数量惊人。
可工作中的二人并无注意,他们累的满头大汗,在黑暗里摸索,却没能找到那件物什。
“怎么找不到?”赖四抬起头道。
“我就落在这儿了,难不成已经…”张齐思索一番,大惊道,“快走!中计了!”
可为时已晚,躲在暗处的捕快齐齐动身,将慌乱逃窜的二人逮个正着。
有人燃起火把,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小道立即被照的无比光亮,一个个身穿绯色圆领衫的捕快竖在二人面前,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身板笔直如石像。
赖四一个哆嗦,瘫倒在地。
“二位晚上不好好躺在被窝里,怎么来这儿散步呢?”孙捕快得意洋洋,好不高兴。
“全被杜大人说中了,这些天就等你俩上钩了。”小七笑眯眯道,“知县大人未归,此案便已侦破,真是顺畅!”
张齐与赖四恨的牙痒痒,他们还未听说任何关于嫌犯的消息,没想到官府早盯上他们了。
“诶,杜大人来了。”
小七明亮的双眼看向前方,张齐也跟着看去,只见一个清瘦少年出现在小巷尽头,他皮肤如雪,眼瞳乌黑,熟悉的令张齐感到可怕。
杜思摇摇晃晃走到众人面前,他双眼惺忪,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一旁的杜蘅脑袋低垂,要不是杜思拉着早就瘫在地上了。
“竟然是你!”张齐瞪大双眼,恨不得上去撕了杜思。
“当然是我,不是我还能是谁。”杜思吸吸鼻子,走到二人面前。
“这还没到两天,你们便失了阵脚,心理素质太差。”少年十分老成的摇摇头,看的两人又是一阵心酸。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窃贼已捕获;你二人虽无比狡猾,可官府的人却不是吃干饭的。”杜思朗声道,许多捕快肃然起劲,双目炯炯有神。
“把这两个家伙带回衙门——”
回去的路上明月依旧皎洁,许多人打开窗探头张望,张齐与赖四被绑着押回官府,众人议论纷纷,更有甚者身着里衣跑到街口,从城南及城西竟无人入睡,家家灯火通明,隆化县顿时亮如白昼。
这一行可谓是轰轰烈烈,他们来到衙门,杜思站在堂外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二人。
“跪下!”
张齐与赖四被推到地上,众人立在堂外,火盆里燃上火红烈焰,照的所有人满面红光。
“不知小民犯了什么罪,以至大人如此兴师动众、大动干戈?”
张齐两眼来回转动,他语气极软,一张憨厚面颊无辜至极。
“犯了什么罪你自己心里清楚!”小七忿忿道。
“大人明鉴啊,小民遵纪守法,兢兢业业,虽不说做的什么工作,可也靠自己的能力来挣钱啊。”张齐哀怨道,直直瞪着杜思。
“你!”小七想作辩解,却被杜思拦下,一边的孙捕快言笑晏晏道。
“张齐兄弟,你定放心,我们杜大人做何事都是有理有据,绝不会冤枉你的。”说罢,他又转过脸对杜思说,“我这话说的可还好?杜大人…”
“你不必拿这些来压我,我可不吃那一套。”杜思笑笑,直接无视了孙捕快。
“赵四,李三,刚才可都听见了,张齐道他无罪,你们说我该如何判他?”
“你这小人!枉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对我!”李三气愤地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隆化县竟出了这么个东西。”赵四面上无光,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张齐信誉,这脸被打的真是响亮极了。
赵四叹息几声,又冲杜思道,“大人,我与李三都见了张齐赖四今晚的所作所为,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请您如实判决。”
张齐面色通红,被当面戳穿可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张齐,你可认罪?”杜思站在火盆旁,眼中光芒却胜过熊熊烈焰,亮的惊人。
张齐垂下头,跪在一边的赖四面色灰败,已经认栽,就在杜思以为张齐要招供时,变相突生——
“我不认!”张齐抬起头,额角青筋毕现,“我没有偷赵四家的米,也没有偷李三的鸡,你这小子莫信口雌黄、错断无辜!”
一时间,四周全部静了下来,杜蘅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呆呆的望着这一切。
“错断无辜?”
杜思面色阴晴不定,乌黑的眼沉了下去。
“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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