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夹馍的
杜思心下对李氏有些佩服,立即问道。
“你说范纪石死前去了白音寺,他什么时候去的?”
“约莫九天以前。”李氏提及此事,不禁黯然伤神。
“他走前可说些什么?”
“再过几日便是小宝的生日。”李氏哽咽几声,泪顺着面颊流下来,“老爷说他会早些回来、给小宝过生日。”
杜思自觉失言,又急急问起其他事,“范纪石生前有无仇人?”
“老爷平日里极爱做善事、人缘也好,许多临安人都对我家老爷称赞有加。”李氏颓然道,“怎么可能会有仇人呢?老爷那样好的人…为何却是这般下场。”
这时,有一婢女上前为李氏沏茶,她赫然正是杜思心里挂念的那名高挑女子。
待婢女走后,杜思出声问道,“夫人,那位姑娘是谁?”
“她叫做穆念愁,是个哑女。”李氏说起穆念愁,不禁同情道,“她双亲都死在衡河里,身世十分可怜,听闻曾有个弟弟、却也难逃一劫,我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回府,这样过得也能好些。”
“夫人心地善良,相信那凶手自会浮出水面,知州大人能为范老爷讨回公道。”杜思诚心诚意地说。
李氏摇摇头,垂目不知想些什么。
突然,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跑进大厅,他望着李氏,嚷着求抱抱,李氏将他一把抱起,憔悴的面庞柔和许多。
他便是李氏的儿子小宝,小宝生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脸蛋圆嘟嘟的,十分可爱,杜思望着他,也不禁笑了笑。
“娘亲,他是谁啊?”小宝咬着手指问道。
“这位大哥哥是来家里的客人,来、小宝,快向大哥哥问好。”李氏摸摸小宝脑袋柔声道。
“大哥哥好。”小宝怯生生地说道,随即将脸埋在李氏胸前,不肯出来。
“小宝真乖。”李氏拍拍小宝,脸上尽是笑容。
杜思在一旁望着,突然生出许些羡慕,只见小宝抬起头问道。
“娘亲,阿爹什么时候回来?”他嘴一瘪,眼看着就要哭出来,“我好想阿爹。”
“小宝不哭,阿爹就快回来了。”李氏神色毫无变化,仍旧十分温柔,“他还给小宝带了最爱吃的米酥糕。”
“真的吗?”小宝开心的笑了,没一会儿便冲出去玩耍了。
当小宝跑出去后,李氏脸色骤变,杜思担忧的望着她,却被管事委婉的送出去,两人刚刚走出没一会儿,一声凄厉而绝望的哀嚎从大厅传出,响彻云霄。
作者有话要说: 好,今天终于能早点
这章好像也不是那么的粗长…
第50章 无头男尸(十)
那具尸体已确认身份,当天就被管事领回府上办丧事, 听闻刘氏花了上千两白银为范纪石做了棺材, 范府一等人披麻戴孝, 远远望去皆是一片惨白, 白音寺主持特地赶来范府,还带了十几个和尚,说是要为范纪石念诵经文,超度亡魂,许多与范纪石生前交好的朋友一一前来吊唁,门外鼓手棚响了足足有半日之久, 送来的祭礼箱子络绎不绝, 可见范纪石生前的人缘。
第二日迁柩之时, 范府下人与亲属排成一条白色长龙,白色纸钱撒了一路, 其中李氏哭的双眼红肿, 从未停下过, 载有范纪石尸体的灵柩被装上柩车,一群人浩浩汤汤向墓地走去。
此情此景, 不禁令人想起霖水县秦氏一案,庄慧坐拥秦氏庞大的财产,丧事却也是在死后几日才开始筹办,而那时、他却娶了小蜜过门,天天出入长乐坊等地,不得不说, 人心回测、世态淡凉,不仅仅是现代独有的现象。
杜思并没有去范府吊唁范纪石,也没有凑热闹在一旁观看议论,他找上严知州,想要向他借一些人去衡河上游搜查。
“杜兄弟,不是本官迂腐,这几日卢知府有要事相办,已从本官这儿借走半数的人…本官实在是抽不开手脚啊。”严世之愁眉苦脸道,拍着杜思的背好言相劝,“对于范纪石遇害,本官也感到十分痛心,可此案线索不明,难以侦破,饶是本官也束手无策,你又何必费那个力气、做这些无用功呢?”
严世之婉拒杜思的请求,将他送回去了。
杜思没有心情在卢府玩乐,他从后门避开一众人,又回到范府前。
此时正值夏季,天气炎热,而在范府却不能感受到一丝热度,有的只是无尽冰冷与沉重,范府门前的小门童正伏在台阶上大声哭泣,杜思心下难忍,没有上前安慰,他明白,自己所要完成的任务要比抚慰他们要更重要。
杜思随着地上纸钱走,正好碰到昨日扬言要将他押进官府的苦力,他们一个个身着白衣,神情沉痛,见到杜思也毫无反应。
杜思这下是真正信了管事的话,他走到为首苦力面前说道。
“你还记得我么?我就是昨日你们说的杀人凶手!”杜思言语夸大,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可没有人理会他,甚至于无人看他一眼。
“各位好汉,你们不抓我进官府吗?”杜思再次道。
“刘管事说了,你是个好心人,范老爷是你跑了大半个临安才找着的。”为首的苦力向杜思淡淡道,“昨日是我们太过心急,对不住公子了。”
说完,他们便要转身离去,许多人与杜思擦身而过,无人停下,杜思捏起拳头,心中似有一把熊熊烈火在燃烧。
“等一等!”他又跑到前头,冲所有苦力大声道,“你们不想为死去的范纪石做些什么吗?”
苦力一顿,有人便立即说道,“我们能做什么?知州大人说那凶手早已逃到天涯海角、找不回来了!”
“是啊。”一众人纷纷附和。
杜思在心里暗咒严世之的人品,嘴上说道,“昨日于衡河下游发现了范纪石的尸体,经我检验,那儿却不是范纪石真正被杀害的地方,而范纪石并非为砍头致命,早在砍去头颅前、他便已经死了。”
“这与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这说明范纪石是先被凶手杀害,后抛尸衡河下游。”杜思将声音又拔高一个度,“若能寻得到范纪石真正死去的地方,说不定能发现有关于凶手的线索。”
“可万一…”有人犹豫不决。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各位不是受到范纪石许多恩惠吗?”杜思却看到许多动摇的脸,“去,还是不去?”
这时,为首的苦力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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