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夹馍的
“哎、我话还没说完呐!那位柳姑娘可是临安有名的大美人儿、家底也好!”玉铺老板追到门前,发现两人已经走了。
“那个个儿高的怎么这样奇怪…给那位小公子说媒又不是给他说,冷着张脸做什么,哼!”
玉铺老板转身回去了,太阳悬挂于高空,照的临安人民一片叫苦。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跟同学出去浪了,更完了啊哈哈哈,太不好意思了
第53章 无头男尸(十三)
杜思当天回去后,正好碰上同样归来的宋炜与毛益, 二人笑的春风得意, 好不高兴, 隔着许远都能听到宋炜那道浑厚笑声。
“范纪石真正死因未知, 头颅不知下落,李一又非自杀,凶犯尚未确定…”杜思坐在桌案前,苦苦冥思,这两起案件是否为同一人而为?许多线索查到中途就断了,兜转半天竟无能判断出准确的信息。
杜思又想起那个不配合的知州大人,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草草吃了几口饭就悄悄溜出府邸, 到街上去了。
这时,夜幕降临, 天气虽热, 还是有许多人在街头闲逛, 今晚乌云密布,空气十分闷热, 似是要下雨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临安众人玩乐的心情,远远有一个戏班子正在演出,众人蜂拥而至,堵得那条路水泄不通,杜思没有看热闹的心思, 调头径直走到范府。
相比隔街热闹的氛围,范府隐约露出那几抹白甚是凄凉,偶尔走出几人,面上也都带着未干的泪痕,如今家主范纪石已故,只有一位李氏在家中苦苦支撑,杜思想起遭受灭门之灾的林氏家族,不禁有些感慨,过不了多久,相信范家也会步入同样境地,被临安那些大户一一蚕食,届时李氏难保栖身之所,不知又是如何一幅画面。
杜思绕着范府行走,脑中开始思量昨日李一的死,根据现场勘查,李一死于他杀,桌上置有两杯茶,想来李一与凶犯定是认识的,案发当晚旁人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说明凶犯力气异于常人,是男子无疑。
而杀害范纪石的凶手则一直拖延时间,相较李一的死,杜思更疑惑这一点,将范纪石衣物置换、砍去头颅,为的便是不想旁人认出尸体身份,他为甚么要这样做?
杜思开始考虑两起案件为同一凶手的可能性,若与范纪石有仇,昨日死去的应是李氏、为什么是个管事?而当李氏见到床檐缺角,为何露出那副神情?
杜思脚步一顿,抬起头望天,空中一轮皎月无比通透,发出玉一般光泽。
而杜思的直觉告诉他,范纪石那块玉绝非仅仅得到那般简单,李氏惊慌失措的神情与管事狰狞面目交织在一起,竟比检验那些不成状的怖人尸体还要令人烦恼。
人之所言虚实难辨,唯有死物不会作假,杜思叹了口气,继续前行。
范府后门漆黑一片,少有行人通行,当杜思穿过一条小路时,一旁幽林传来几声细微啜泣,杜思悄悄走过去,发现有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正坐在林子里的地上埋着脸哭。
杜思再凑近看,这名女子却不是陌生人,而是昨日才在范府见过的丫鬟,小翠。
小翠听见脚步声立即转过头,两只眼睛肿的好像两颗大核桃。
“你是谁?为何在这儿?”小翠厉声问道。
“我们昨日还见过面的。”杜思笑了笑,又上前几步,“你不记得我吗?”
“你…你是官府的人。”小翠愣了一会儿,她见杜思生的清俊,忍不住挪挪身子,给他腾了个座。
杜思坐在小翠对面,进行一番安抚后,开门见山问道,“你为何哭?是因为你家老爷吗?”
小翠点点头,又说道,“还有我家夫人,我自小就跟着夫人,服侍夫人已有五年,如今出了这种事,可叫夫人怎么过下去?”
她抽抽鼻子,眼看着就要哭出来,杜思没有阻拦她,直到小翠哭个痛快后,两人从才开始又一轮对话。
“天人相隔、非常人所承之痛,你家夫人如此伤心也在所难免。”杜思劝道,“希望李夫人能快些振作起来。”
“嗯……”小翠抬头望了眼杜思,到口的话在心中踌躇。
“有什么想说的话,向我倾诉无妨。”杜思扬起一个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仍十分出彩,“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小翠的脸不自觉的变红了,她用袖子擦擦脸,飞快的说,“今日,夫人对着从李管事那里寻到的玉,哭的极为伤心。”
“玉?”
“夫人还说,这都是…”小翠的眼又红了,“这都是报应。”
杜思肃然起身,紧接着问,“难道你家老爷夫人做过什么错事?”
“我从未听说过。”小翠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你可知范老爷平日与哪些人交好?”
“都是临安的大户…”小翠努力回想着,“还有知州大人,我常见知州大人与老爷对酒,可这几日大人都未来看望夫人,老爷下葬那天也只见了知州大人的礼。”
杜思思索片刻,又想起玉铺老板之前透露的消息,脑中一片混乱。
“大人,你知道我家夫人为何伤心吗?”
小翠昂起脸,天真的问道。
“……”杜思张开嘴,想要说出心中猜想,话到了嘴边却成了一句,“我不知晓。”
小翠垂下头,脸上尽是难过,杜思借故离去,小翠望着他的身影,又回到范府,她取来一壶热水来到李氏房外,刚想敲门进去,谁知门却自己打开了,小翠不知出自何意,竟闪身躲到一旁的柱子后,脚步声传来,小翠偷偷探出半边脑袋去看,只见一个身段极高的女子从屋里走出来,她走到院中,突然抬起脸,几行泪从她面上拂过,小翠睁大双眼,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被夫人收养的哑女。
她扬起手,掌心捧着一块通透光滑的美玉,淡淡月光洒下,美玉被罩上一层温润的光,那繁杂花纹也变得更加耀眼,小翠捂住嘴,等哑女走出去后,她才松开手,这时她已流了许多汗,且两脚发软,小翠的身子顺着柱子下滑,不知为何,她又抱住腿、哭了好一阵。
待小翠平复心情后,她敲开李氏房门。
“夫人,奴婢为您倒茶来了。”小翠将热水灌进去,拿起茶壶道。
只见李氏直直坐在床榻上,神情空洞,她手里握着范纪石留下的玉,不知在想些什么。
“夫人?您怎么了?”小翠的声调无法自控,眼看着又要哭出来。
这时,李氏却开口了。
“我无事。”她神色淡淡,只是眼中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夫人?”小翠握着茶壶的手在发颤,肆意的泪水打在桌面上。
“你将茶壶放在那儿,我一会儿自己倒。”李氏的语气像平常那般温柔,面上却再无表情,“你走吧。”
“我不走!”小翠扑通一声跪下,以极其卑微的姿态爬到李氏面前,“夫人、您到底是怎么了?心里若有什么不快,给小翠说说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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