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节藕
宋之言气急败坏的一屁股坐在贺清桓前面的位置,“我知道,我就想膈应一下老文!”
男生神经比较大条,少有心思比女生细腻的,宋之言又是其中之最最最,教他的这段时间,顾望明显感觉到宋之言在文科的吃力,其中以语文最为吃力,阅读理解题又是语文中最让他抓狂的。
沈诏拍拍他的肩膀,“言啊,不要着急,慢慢来,到时候我和望望上A大,你可以去对面啊,我们仍然形影不离,一生一世好兄弟。”
对面就是那所野鸡二本。
两个人在两秒钟的对视之后互掐了起来。
贺清桓虽然目睹这俩撕打的次数不多,但也飞快的习惯了,他写完了题,盖上了笔帽,合上习题册,看向顾望,“我需要你帮个忙。”
还在乐呵的看沈诏和宋之言你一拳我一巴掌的顾望,眼神都没变一下,想都没多想的就点头了,“可以啊,什么忙?”
“帮我擦个药。”
顾望的表情慢慢凝固。
几分钟后,学校洗手间。
顾望手里拿着药膏,表情纠结,“可是你回家还要洗澡,不就白擦了吗?”
贺清桓慢条斯理的放下衣袖,耷着眼皮,“一天四次,这是医生建议的时间。”
早九点,午三点,晚九点,睡前。
在这点上,他没骗顾望。
医生的确是这么建议的,不过同时也说了,如果条件不允许,晚九点可以省略,但现在条件,明显是允许的。
顾望无法推辞了,毕竟贺清桓受伤也是因为自己,他拉不下脸来拒绝。
洗手间里是白炽灯,但坏了两盏,剩下两盏的光也很微弱了,亮度很低,照在两人脸上,布上一层朦胧的光影。
男孩子低着头拧盖子,有好几支。
顾望抬眼,眼神有些茫然,“怎么擦?”
是衣服撩起来还是……
“不脱你看不见。”贺清桓淡淡的说道。
顾望,“……”真的要不是看贺清桓表情淡然语气平静,他会觉得贺清桓故意的。
贺清桓背对着顾望脱了衣服,顾望的视线从贺清桓的腰线往上,他本应该注意的应该是贺清桓的身材多好,但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的是几乎染了整个背部的绯红色。
贺清桓的肤色并不是小麦色,他肤色偏白,加上洗手间的灯不足够亮,否则,烫伤应该更加触目惊心。
贺清桓表现得风轻云淡,他们就真的以为问题不大。
绯红在贺清桓的后颈与肩部连线的地方停住,虽然没有破溃,这也跟贺清桓没怎么晒太阳和衣料滑软没有摩擦皮肤有关,但看起来仍然令人心里发紧。
烫伤的地方跟完好健康的皮肤形成明显的分界线,足以让人想象刚烫伤时候的疼痛。
贺清桓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甚至还有心情让顾望帮他吹一下。
顾望的动作很轻,顺着肩胛骨往下,然后是腰部,他没去想别的,怕注意力不集中没控制好手下力道。
贺清桓并不需要弯腰,顾望没比他矮太多,两个人站在镜子前,贺清桓侧头看向镜子。
男孩子皱着眉表情认真,又有一点,心疼?
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其实现在只是看着吓人,疼痛感主要是在昨天,火烧火燎到半夜,直到今天早上,那种被灼烧的感觉才逐渐消退下去。
现在并没有什么感觉了。
贺清桓也并不后悔,即使他昨晚凌晨两三点才睡着,他都没有想过早知道不挡了,他想的是幸好我做了。
不过现在他有点后悔。
不是后悔帮顾望挡了那盆锅底,而是后悔让顾望帮自己擦药,初心,他只是想逗顾望玩儿。
贺清桓垂下眼睫,“好了吗?”
顾望一怔,“我弄痛你了?”
“有点冷。”贺清桓随便扯了个理由。
顾望没有多想,手上加快了动作,很快,他说,“好了。”
贺清桓把衣服穿上,顾望把药放在一旁后洗着手。
门外昏暗的走廊。
沈诏蹲在门口,压低嗓音,“我可以进去了吗?”
宋之言,“不可以。”
沈诏,“他俩好劲爆!还没在一起就这样那样!”
宋之言,“????不是擦药吗?”
沈诏,“那贺清桓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宋之言,“????他妈的贺清桓找你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