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师尊后徒弟重生了 第17章

作者:今夕故年 标签: 仙侠修真 年下 穿越重生

被云暮归接来冷水泼醒时,犹自倒成一团,衣衫凌乱,十分狼狈。

丢了个大脸,几人都很羞耻。

肖齐受的打击尤其大,他本想借此事扬名,结果妖物没杀着,反而被玩弄了一场,最后还被最看不起的半妖泼了满身水,脸面丢尽。

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站着,听中年人讲述事情缘由。

中年人被冷水泼醒时,一睁眼看见缠着身上的蛇尾,差点没当场再晕一次。

不过随后他看见云暮归冷漠的神情和手里没泼完的半盆水,还是没敢晕,哆嗦着将那蛇尾掰扯开,连滚带爬地跑到最远的角落里,抖索了许久,才磕磕巴巴地开口。

佘镇原来不叫佘镇,而是叫蛇镇,原因是离镇子不远的山林里,生活着许多野蛇。

蛇肉鲜香,蛇眼蛇胆蛇蜕……皆可入药,价值极高,故而蛇镇的人常常去山里捕蛇,处理好后高价卖出,大赚一笔。

久而久之,山里的蛇几乎灭绝,剩下的变得极为狡猾,难以抓住。

于是蛇镇的人仿照古书,砍回来粗壮木块,用特殊药水浸泡,泡足四十九天,直到木块变黑,长出无数瘤子,再将之取出,放到山里。

野蛇很喜欢这气味,见四周无人,大胆地游走出来,盘在木块上,啃咬上边的瘤子。

然而那瘤子里都是泡进去的特殊药水,对野蛇有极大诱惑力的同时,也存在极大毒性。野蛇啃破了瘤子,很快就会悄无声息死去,死后躯体仍旧柔软,保持着生前盘木的姿态。

所以这人为伪造的木,叫蛇盘木。

中年人指着角落里那块黑漆漆的蛇盘木,又悲又惧:“这块蛇盘木,是我爷爷五六十年前做的。山里没蛇后,我们就将它收了起来……”

山里仅剩不多的野蛇都销声匿迹后,蛇镇改了名叫佘镇,而造蛇盘木抓蛇的手艺,也随着老一辈的死去,渐渐没落了。

直到不久前,中年人的独子成亲缺钱,他才打起了野蛇的主意。

他将收藏了数十年的蛇盘木找了出来,悄悄地丢到山上,本想捉两条野蛇换点钱财,谁知野蛇没引来,引来了蛇妖。

那蛇妖急于增加修为,先是将他老父吃了,中年人惊慌之下,找了个据说会除妖的道士,结果一点用都没有,那蛇妖被道士吵得烦,一口吞了道士,顺口把他妻儿也一并吞吃了。

甚至还附在他身上,想借他之手害别人。

中年人捂着脸痛哭,悔恨不已。

真相水落石出,蛇妖也被除去,一行人替中年人处理了蛇妖尸身后,也不便打扰中年人独自悲恸,告辞离开。

那几个小弟子灰溜溜的,没敢再厚着脸皮再向凌云宗要补偿,正准备寻个由头离开,沈微雪却道:“慢着。”

月光泠泠,映得他面色如玉,他缓步走到肖齐几人面前,徐徐道:“几位曾信誓旦旦诬蔑本君徒弟,如今连一句道歉也没有么。”

肖齐脸皮火辣辣的,他急促地呼吸了几声,有心想推拒,但想到微雪仙君背后的凌云宗,忍耐许久,还是忍辱道:“是我们误会了,实在抱歉。”

他心不甘情不愿,连云暮归的名字都不愿喊,匆匆说完这句,立刻请辞:“我们宗门里还有要事……”

“不够。”沈微雪慢条斯理地打断,“你们在凌云宗山门下将这误会闹得人尽皆知,眼下真相已明,你们总该去澄清一二,还本君徒儿清白。”

不可能!

肖齐立刻就想拒绝,现在私下给云暮归道歉,他已经难以忍受,大失脸面,若是在那么多人面前道歉、承认错误,那他的名声,他以后的前途,就全都毁了!

肖齐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咬牙:“仙君何苦为难我们这些小辈?”

沈微雪脸色一沉。

他自灵脉俱废后,懒散惯了,清清淡淡一袭白衣,仿佛谁家清矜又倦懒的贵公子,此时沉了脸,才有那么几分昔日微雪仙君的气势,四周空气都凝固了般,闷得人难以呼吸。

他淡声道:“只许你们以多欺少本君的徒儿,不许本君护着徒弟么?”

沈微雪抬手,摊开掌心。

一枚圆润的灵石静悄悄地躺在他手心,还微微发着亮,柔和的光芒隐约变幻出各种朦胧场景。

肖齐脸色瞬变!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能映存片段影像的特殊灵石,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微雪,万万没想到堂堂仙君居然还会有这种手段,居然将今晚发生的事都映在了灵石里!

沈微雪丝毫没有欺负小朋友的罪恶感,他将为徒弟找场子的好师尊形象扮演到极致,心里盘算着这波好感度能刷多少。

一边微微笑道:“若是几位不愿澄清,那本君也只能让这枚灵石来说话了。”

……

一架马车四匹灵马,如来时一般,原路返回。

马车里很安静。

茶香袅袅中,沈微雪抬手掩唇,打过一个呵欠,眼底泛起微润水光,很想立刻睡下,然而转念想到云暮归还在旁边看着,又觉得师尊形象不能丢,于是强行忍下倦意,勉强端坐。

他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得厉害,便也没有留意到角落里的小徒弟,正眸光清幽地望着他,情绪复杂难辨。

云暮归心底充满困惑和矛盾。

他原本早定好了打算,在足够强大前,都要当一个“乖巧”的小徒弟,将受伤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但同时他也在随时防备着来自沈微雪的伤害。

可沈微雪却说,护着他。

云暮归抬手,捂住胸口,感觉到心在怦怦直跳,远比寻常要快。

当时听见沈微雪说这句话时,他竟莫名其妙生出一丝冲动,很想上前一步,将那雪白的身影抱住。

云暮归茫然于这种情绪,他抽丝剥茧想分析缘由,然而一无所得,只能僵直着手,继续无措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