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种树的喵
柳舒文啊了一声,看着木呆呆的冯正, 道:“怎么办, 冯正不会有事吧?大师你救救他,花多少钱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祁禹秋把柳舒文准备的冯正的衣服拿出来,将红线分别绑在他的袖口领口和衣摆处, 道:“救自然是要救的。”
救人是小事,在背后控制冯正的人,祁禹秋也没打算放过。那个人大概是觉得他手段高超到无人能敌,才这么狂妄的按照原计划让冯正再次来找柳舒文。
“叮铃铃……”
隐约中,有铃声轻轻从雾中飘来,然后那些纸人和冯正同时动了,他们跌跌撞撞围过来,朝祁禹秋和柳舒文伸手,柳舒文被那些纸人抓住才发现,看起来单薄的纸人力气却十分大,任她怎么挣扎,都拉不出被抓住的头发。
祁禹秋冷哼一声,手里剩下的绳子抽过去,那些纸人接触到绳子便冒出黑烟,被抽到的地方迅速变黑焦化,并往上蔓延,很快就被烧成了一堆灰。
柳舒文大叫着躲在祁禹秋身后,等纸人全部烧完她才慢慢探出头,却又看到冯正狰狞着脸朝她走了过来。
祁禹秋直接将他的那件衣服罩了过去,冯正立刻停住了脚步,嘴里发出嘶吼声,祁禹秋上前将符贴在他的咽喉处,嘶吼声才渐渐停下来。
柳舒文见状扑过来,把衣服稍稍往下拉,露出冯正的脸。
他表情不再是僵硬的笑,而是眼含歉意的看着柳舒文。
“舒文。”冯正轻声道。
柳舒文呆呆的看着他,这才是那个陪了她将近十年的爱人。
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周末坐着绿皮火车,赶几百里路来到陌生的城市,突然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脸,心里便瞬间安宁了。
她欲哭却无泪,扑到冯正身上,低声呜咽。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冯正轻声道。
“对不起,这半年来一直给你带来伤害。”冯正揽着她的后背,歉意又心疼。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控制着要将爱人带走,却没办法摆脱那个畜生,只能忍着心痛,挣扎着用那种方式消磨掉柳舒文对他的感情。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柳舒文抽噎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哭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亲手害了你。”
冯正微微抬手拍拍她的背:“你不要这么想,你也是被设计才把东西带回家的啊,又不是故意的。”
柳舒文摇头,木雕是她亲手拿回家的,再说什么都晚了,冯正的死本来就是她亲手造成的。
冯正无奈的捧着她的脸,道:“害我的人早有预谋,你不要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如果你没有买那个木雕,也许今天悔恨的人就要换成我了。”
祁禹秋打断两人的对话,将一道符贴在冯正的天灵盖处,道:“我现在要取出你生魂中的阴蛊,忍一下。”
冯正去世之后,便再也感觉不到疼痛,此时却忽然感觉到身体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痛的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要动。”祁禹秋用红线绑在他的四肢和脖子上,站在一旁的柳舒文便惊讶的看到,冯正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而一个个芝麻大小的黑点则从他的全身渐渐汇聚到胸口处,最终变成花生粒大小的虫子。
祁禹秋掐着手诀,硬生生将虫子从冯正的魂体内抓了出来。
虫子被抓出来,冯正只感觉到被控制的滞涩感消失,他感激的朝祁禹秋鞠躬:“谢谢您。”
祁禹秋点点头:“你们时间不多,有话快说,一点之前我会回来送你走。”
说完便走到一边,将两人留在原地。
柳舒文和冯正互诉衷肠的功夫,祁禹秋也没闲着,他用早就准备好的聚阴符强行催熟阴蛊,四张聚阴符下去,小虫子立刻膨胀了好几倍。
看着鸡蛋大小的一团黑气,祁禹秋才满意的点点头,开始在地上画阵,血色的朱砂倒在地上,繁复的纹路慢慢铺开,最后一笔落下,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下来。
祁禹秋将小虫子放在阵中,咬破手指在阵眼处滴了一滴血,虫子便开始躁动不安的在阵中心爬动。
“喜欢玩傀儡是吧,那就让你玩个够。”祁禹秋冷笑着把一张符撕开,一半贴在黑色虫子上,另一半则贴在了他从木雕店里拿出来的断耳小兔子身上。
距离十字路口不远处,藏在小巷子里的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的割开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在一只铃铛上,铃铛被血染红,在远处路灯照来的暗淡灯光下,似乎闪过妖异的光芒。
男人嘴角咧出一丝得意的笑,他有这只宝贝铃铛在手,想跟他斗,找死!
他胡乱的用布条裹住手腕,眼神炙热且虔诚的看着铃铛,跪在地上对着它拜了拜,然后便要伸手把它拿起来。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铃铛,便僵在了半空中。
怎么回事?男人闷哼一声,想要挪动自己的手臂,却发现,他全身都无法动弹,就像突然变成了一只木偶。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站起来,走出巷子,朝着十字路口的方向走去……
祁禹秋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慢慢动起来的小兔子,笑了,那个家伙果然就躲在附近。
没两分钟,他就看到一个身影渐渐从雾气中走了过来。
那男人四肢僵硬,慢慢走到祁禹秋身前,他艰难的低头看着地上的阵图,和那只断耳小兔子,表情变得狰狞:“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祁禹秋托着下巴仰头看着他:“是我,怎么着吧。”
男人气得脸色涨红,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恨不得把祁禹秋大卸八块吃了。
“你用邪术害别人性命,我想想,该怎么惩罚你好呢?”祁禹秋走到阵前,伸手把那只已经渐渐萎靡的小虫子拿起来,“不如……就把这只虫子也喂给你吃好了。”
男人脸上愤恨的表情僵住,眼神慌乱的看了看那只虫子。
“你也没尝试过,将两只阴蛊同时放进一个人体内会是什么样子吧?我也没见过呢。”祁禹秋带着好奇的笑,将蛊虫靠近了男人的额头。
“不、不要,不行,杀人是犯法的!”男人的表情终于撑不住,惊恐的喊道。
祁禹秋嗤笑:“你知道杀人犯法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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