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魔王西蒙
霁涯赶紧道:“我有正事。”
靳笙瞥了眼霁涯,落座道:“阁主有话带到。”
蔺沧鸣蹙着眉,裹在斗篷下的手紧了紧:“霁涯,你先说吧。”
“我找到嘉鸿真人了。”霁涯正色道,“他在城北的常学路,据我调查那里多是运送货物的商队,嘉鸿真人想必是藏在商旅之中混进来的。”
靳笙不解道:“少主,你们有何计划?”
“阁主命你过问了吗?”蔺沧鸣冷冰冰地说。
“阁主命我自由行动。”靳笙理所当然道,“属下现在是自由发问。”
“……阁主有什么话。”蔺沧鸣不想再管靳笙的逻辑,“说完你就可以走了。”
靳笙扫了一眼霁涯,霁涯对上那双透着纯粹冷意的金瞳,一瞬间有种背后发毛的紧张:“我不方便听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蔺沧鸣替靳笙回答,“说。”
“属下跟踪监视的人曾到过蔺府外围,现在绿鸢楼。”靳笙轻轻皱了下眉,“他应是在等人,阁主的意思是与其等你自己发现调查,不如奉上情报,主动合作。”
蔺沧鸣暗中考量,暂时与靳笙合作也不是不行,但云寄书派监护人的态度总是让人不快。
他斟酌着要不要搀和靳笙的行动,以靳笙的修为拿人不是问题,他只是想要一手情报,但霁涯还有嘉鸿真人这边也是线索。
“等等,靳兄,你说的绿鸢楼,是不是城北那片的青楼?”霁涯突然闭上眼集中精力追踪纸鹤的位置,向靳笙确认道。
蔺沧鸣眼角一抽,暗忖这才两天,霁涯居然连青楼在什么地方都摸清楚了。
“没错,绿鸢楼是罗裳门经营,皆是一些精通双修之法的女子,楼内规矩不得动武,不止算是青楼,更有情报交易地下买卖。”靳笙解释。
“嘉鸿真人正往那边移动。”霁涯睁开眼,装作灵力不济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这该不是巧合吧,花街柳巷人多眼杂,他总不会馋疯了这个时候去逛窑子。”
蔺沧鸣听着他直白粗俗的用词都有点脸红,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就挑挑拣拣将抓嘉鸿真人的计划讲了一下。
靳笙听完后直接打了个响指,黑烟卷起在半空中铺开一面监视水镜,上下左右四个格子将绿鸢楼毫无死角地呈现在屋内。
天色已晚,花街之上充斥着纸醉金迷的梦幻色彩,琉璃窗和灯笼闪烁着晃眼的光辉,楼宇像罩了层金红的雾。
倚着檐廊围栏的姑娘吐出一口青烟,弱柳扶风地对楼下英俊的郎君招手,腰肢轻盈细瘦,却又悬着杀人利器,巧笑回眸间媚意流转。
“她们大多修炼魅惑之术,只招揽看得上的客人,但求一夜风流。”靳笙盯着水镜的眼中不带半分欲望,语气科普一般古井无波,“你们若要跟踪嘉鸿真人前去调查,切记守住心神,否则人财两失。”
霁涯琢磨着好像这青楼进去是被姑娘嫖一样,他好奇地说:“那我不喜欢女人,也会被影响吗?”
蔺沧鸣刚拿起茶杯喝一口,闻言手一滑把盏托扔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捞,整杯茶也泼了出去,手忙脚乱一通才勉强没打碎东西。
靳笙抬手转了右下角的水镜,调了个方向道:“绿鸢楼对面是开倌馆的,也是罗裳门的产业。”
霁涯眯着眼睛看水镜里二楼阳台那个清冷型的白衣琴师,点点头道:“这个整挺好。”
蔺沧鸣咔嚓一下,把茶杯捏出道裂纹。
作者有话要说:霁涯:主上不理我,我就假公济私去吃喝嫖赌了
小明:你没钱,公款不拨。
霁涯:……算你狠
第43章 绿鸢楼01
霁涯像不知道蔺沧鸣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一样,拇指拖着下巴,食指指节蹭过下唇,若有所思地说:“靳兄觉得你的目标会与嘉鸿真人有关吗?”
靳笙看了看蔺沧鸣:“他是傀师的手下,再加一个身败名裂的正道掌门,倒也是物以类聚。”
“主上有何见解?”霁涯又望向蔺沧鸣。
“一问便知。”蔺沧鸣沉声说道。
霁涯点点头:“主上说得对,不管什么阴谋诡计,简单粗暴抓来拷问就得了,我的纸鹤还没被嘉鸿真人察觉,主上要出手吗?”
蔺沧鸣似是迟疑,又很快蹙眉不悦道:“我不喜喧闹。”
霁涯会心一笑,故意奉承又表现的摩拳擦掌兴致高昂:“主上高洁如寒山松柏,果然看不上烟柳之地,只能让属下我打头阵了,嘉鸿真人不出半个时辰便能到达绿鸢楼所在之处,我现在就动身去追,查明他到底有何目的。”
“嘉鸿真人即便逃亡,也是货真价实的元婴期,纪公子与他冲突,无异于自寻死路。”靳笙实话实话道。
“放心,论卑鄙我是一流的。”霁涯胸有成竹地眨眼笑道,又用余光瞟了下蔺沧鸣,捏着瓷杯的指尖发白,霁涯没感受到视线,有些失望蔺沧鸣竟然没看他,更没出声阻止。
“主上,那我走了?”霁涯行至门前,手按在门栓上,轻轻侧过头望向沉默不语的蔺沧鸣。
蔺沧鸣只抬头吝啬地瞥了他一眼,就又沉下眼帘,霁涯隐约感到一阵将要爆发的戾气,房间无端冷了几分,他抿着嘴悄悄踏步出去,小心带好房门。
蔺沧鸣在霁涯离开的刹那间就再也绷不住冷漠,扭头扶着桌子呕出口暗红的血,地板炸起毛骨悚然的碎响,在升腾的烟雾中飘开诡谲迷幻的暗香。
“你……”靳笙倏地站起来,眉峰微颤露出一丝紧张,“受伤了吗?”
“不碍事。”蔺沧鸣擦了下嘴角不耐道,苍白的下颌晕开一片红痕,闭上眼强行压制跌宕不安的灵力,“你也去,跟上他。”
“少主。”靳笙有些担忧,“九冥玄阴火难以控制,若是修炼出了岔子,该及早联系阁主……”
“我叫你去!”蔺沧鸣猛地拍了下桌,吼完又低咳两声,鬓边发际浸了层薄汗,每一寸血脉都像被无数虫蚁啮咬啃噬,他紧抿着唇极力忍耐,痛痒却似浪潮般前赴后继奔流而来。
靳笙还想说话,房门却忽然被推开条缝。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霁涯去而复返,趴在门口道,“我刚才问你你都不说话。”
蔺沧鸣匆忙抬袖遮住下巴,哑声道:“既然迫不及待要走,怎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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