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弓翎
正好林宝大叫一声,“小叔,你看那里,好漂亮!”
豆芽菜便红着脸,扭头向林宝跑了过去。
沈岳感觉到了旁边大舅子若有所思的眼神,挑眉,“怎么了?”
大舅子林征迟疑道:“你不觉得自己对我弟弟有点儿轻浮吗?”
沈岳:“……”
沈岳面无表情。
想了想,他嘴上不留情,直接道:“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有媳妇,而你却是单身的原因了吧?”
然后冲着前面手拉手往前跑的豆芽菜喊了声,“元元,等等我,别跑那么快,我知道你腿长
,但你再跑我就追不上你了。”就放开长腿,大步跑着追人去了。
林征:“……”
林六婶家的田是一点一点从地邻手中买的,所以大块田中间有一条土路。
那条路先前还被人们走着,但后来附近的地被林六婶家买了之后,土路上走的人就很少了,所以路上长满了绿油油的野草,还有些星星点点的野花。
沈岳带着林征跑到地头的时候,豆芽菜已经在那条两旁都是油菜花的路上跑开了。
他身后还跟着不知何时来的林草、林小树以及被油菜花挡的严严实实的……林宝。
沈岳只能看到他的脑袋上的小揪揪在油菜花丛里时隐时现,伴随着笑闹声,一跳一跳的。
没办法,谁叫林宝小朋友太豆丁了呢。
“先别跑了,过来拿纸鸢。”沈岳喊了一声。
“好的,叔叔,我马上来。”豆芽菜还没回应,林宝的声音立马就响了起来。
然后花丛里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等我,我要一只纸鸢。”豆芽菜焦急地比划,然后长腿一迈,很快就越过了林宝。
“哇啊啊啊,小叔你抱抱我嘛,我跑的没你快。”林宝大叫。
“就是要比你快啊。”沈岳坏心道,“不然纸鸢都叫你拿走了,你小叔怎么办?”
“我只要一只。”林宝立马反驳,焦急道:“小叔,你给我留一只,我要放。”
可惜他的脑袋都没露出来,跟在小叔身后急的哇哇叫,愣是追不上人。
最后还是林小树带着林草跑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他才重见天日。
“小叔,你不喜欢我了,我好伤心。”林宝控诉地看着对纸鸢摸个不停的小叔。
“谁说的,我最喜欢你了。”林元摸够了最爱的纸鸢,心里都是满足,捏了捏他的脸蛋,把猫头鹰纸鸢的线轱辘交给他,比划道:“你来放,我跟在你后面跑。”
“好哒。”林宝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也不说小叔的不是了,跳起来,拎着线就往前跑去。
于此同时,林小树也拎着另一只纸鸢的线跑了出去。
林草赶紧站起来,紧张地跟着自家哥哥跑。
金黄色的油菜花田里,几个少年的身影飞驰而过,留下清脆的一串串笑声。
沈岳
看着豆芽菜的纸鸢从最开始的死活飞不起来,到后来的越飞越高,看着豆芽菜灿烂的笑容和无忧无虑的面庞,心里一阵柔软。
阳光温暖,春风缱绻,风光最是迷人眼。
沈岳转头看向林征,“走,聊聊吧。”
春光正好,道路一旁是轻盈摇摆的河边垂柳,一旁随风摇曳的油菜花田,沈岳的心情很好,但大舅子明显心事重重。
两个人走到听不清几个少年笑闹声的地方,停了下来。
沈岳开门见山道:“怎么了?”
林征叹了口气,在草地上坐了下来,示意沈岳也坐,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想逼元元说话?”
沈岳怔了一下,“你知道他正常是可以说话的?”
林征苦笑,“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知道了,你们怎么不……”
“我们试过,他很痛苦。”林征打断了他的话,再一次重复道:“他真的很痛苦。”
沈岳一惊,“他被侵……”犯了吗?
林征似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沉着脸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没有。”
“当时元元一脸血的回到家,脖颈上被掐的黑紫,眼睛里全是狠意,我们以为他杀人了。”林征再此回忆起那个时候,眼里都是恨意,“他嗓子受伤了,但还能说话,跟我们解释了情况后,就晕了过去。知道他没杀人,也没受脖颈外其他地方受伤害,而我那个时候又正好在家里,就赶紧去镇上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给开了药,说养几天就好了,但是元元醒来之后,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我又去请了县里的大夫,但大夫说伤已经痊愈,没什么问题,元元不说话是因为他不想说话。”
林征神情痛苦,“我们一个个的天天逼着他说话,他就开始天天做噩梦,最后甚至连觉都不敢睡了,坐在床上一坐就是一整夜。
“他那个时候才十二岁呀,长得漂亮,村里哪个人不夸?更别提他还听话懂事的很,大家都爱逗他,所以他最爱说话爱笑了,一张嘴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比现在的小宝还能说还有趣。所以,谁都没料到不过是要求他张口说话,一向好强且乐观的他会突然精神萎靡,生机逐渐消散。”
上一篇: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
下一篇:山海亦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