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弓翎
“不过,这艘船却并不是江平府的,家里钱财有限,等再打探到这艘船的信息时,据说船上的货在被往西运的途中,遭遇了打劫,商队的人无一幸免。”
“信是怎么回事?”沈岳直指重点。
林征顿了一下,这次没有隐瞒,“在打探货船的去向时,家里收到了一封信。”
“当时正值秋收,奶奶、爹、大哥都去了地里,娘怀着二哥,快要生了,就没有下地。信是送到老宅的,衙差告诉她,信是从西边来的,距离远,费用高,让她出钱。当时家里为了找小叔,穷的叮当响,她不舍得出钱,想了一圈,觉得西边没有认识的人,就说信寄错了,愣是没收那封信。”
沈岳皱起了眉头,“然后呢?”
“然后衙差就生气地走了。”林征满脸无力,“爹和奶奶是后来偶然听到她抱怨衙差心黑,才知道家里曾经有这么一封信,而那个时候,距离衙差送信,已经半年过去了。”
沈岳终于知道林高氏和自己婆婆之间为啥不和了。
“爹和奶奶疯了似的去找当初的衙差,但那衙差一直在外边跑,等见到人,又是几个月过去了,信因为长久没人要,也退不回去,没人为他的辛苦付钱,他就把信当引火的,给烧了。”
沈岳:“……”
接下来的林征没说,但沈岳已经猜到了。
肯定是婆媳修罗场
。
林老太太曾是个识字体面的官家夫人,从她要求自家的哥儿、儿子全部识字就可以看出来,她心气儿高的很,根本不愿自己的后代蜗居在小乡村,成为土里刨食的农民。
她落难之前接触的都是官家、世家的哥儿、小姐,估计当初也早为自己儿子看好了人家,综合水平肯定吊打林高氏不止多少倍。
但家里落难,落毛凤凰不如鸡,儿子年龄到了,得成婚了,曾经看好的人家是不可能了,只能从十里八乡找。
家里为了找哥儿又没银子,肯定找不到出挑的,找了各项表现都不怎么样的林高氏,估计已经是最优选了。
但林老太太心气儿高,哪里会满意,肯定会意难平。
一直找的哥儿因为这个不识字、粗鄙、小家子气的儿媳妇彻底断了音讯,林老太太怎么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发作一通。
而怀着林老二的林高氏有了免死金牌,妥协肯定还是林老太太妥协,只是婆媳关系肯定是打成了死结,怎么都不可能解开的那种。
这也能解释,为啥那么多儿子,林高氏独宠林老二,林元深受林老太太喜爱,却一点儿不受亲娘喜欢了。
当然,在一定程度上,沈岳真相了。
“其实……”林征顿了一下,说道:“这枚玉佩,是小叔和别人定亲时所制之物。”
沈岳惊讶,“他说亲了?”
林征点头,他是不愿意提长辈们私事的,但这玉佩出现的蹊跷,他还是要说一下的,“我看过爹画的图像,实际上,这枚玉佩,在小叔婚事毁了之后,就已经被小叔亲手毁了。”
他解释道:“爹说小叔当时和人定了亲,但出事之后,那人却毁了婚。小叔性子好强、果断,就把定亲时的玉佩给砸了,说一刀两断。”
这就很有意思了!
沈岳挑了挑眉,“玉佩不会有两枚吧?”
“但它怎么会出现在土匪窝里?”林征直指矛盾,“而且,若是小叔没了,穆林为什么叫穆林,为什么会和元元、小宝长得那么像?”
“还有,他若是小叔的后代,为什么不认我们?”
沈岳:“……小叔是不是疑心重,掌控欲特别强?”
“啊?”林征懵逼,没想到他转了话题,“什么意思?”
沈岳道:“我们把底儿都露完了,穆林那货到现在还什么都不说,完全就是个谁都不信任,只想掌控一切的霸道性子,小叔是不是也这么霸道?”
林征:“……小叔失踪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沈岳:“……好吧。”
他拍了拍大舅子的肩膀,“既然那货都来了,肯定是和小叔有关,就让他自己玩吧,咱们能提供的东西都提供了,也尽力了,他爱咋搞咋搞吧。”
“好吧。”林征叹了口气,“就怕小叔出了意外。”
沈岳安慰他,“要出意外,估计早出意外了,你担心也没用。反正奶奶和爹已经去了,相关人员已经来了,他知道的肯定比咱们知道的多,咱们就顺其自然,让他自己慢慢玩揭秘游戏吧。”
林征无奈:“……好吧。”
两个人又稍稍聊了几句话,就瑟瑟发抖地离开竹林,往家里走。
这鬼天气,实在太冷了。
而竹林深处,靠着一根粗壮竹竿听完了全程的穆林,面无表情地搓了搓冻僵的手臂,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竹林。
回到家里,水已经烧好了,包子也热好了。
张氏的情绪还是不高,但比先前好了些,她道:“那么远跑回来肯定累了,吃完了就赶紧收拾收拾睡吧,小宝困了,我先去把他哄睡,不用等我了。”
今天晚上的林宝异常黏人,眼皮子都耷拉下来了,还是抱着娘亲不放,不愿意去睡觉。
沈岳知道他现在正是缺安全感的时候,说道:“大嫂拿两个包子过去,边吃边哄,不用操心我们,一会儿吃完,我们自己把厨房收拾了。”
“好。”张氏也没推辞,拿了一个包子,抱着林宝就出了堂屋。
林元赶紧起身,倒了一碗水,给她端过去。
虽然累,但却没什么胃口。
显然林征、林元都是如此,三人各自艰难地啃了一个包子,就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放回到橱柜里。
全程隐形人的穆林也没什么精神头,快速地吃了两个包子后,便一句话不说,回了林征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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