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弓翎
“你们不会以为穆林是我参照林沐改的名字吧?”
“不过……”穆林挑眉, 看向沈岳道:“你先前问我认不认识林沐,当时我确实是不认识的。”
沈岳:“你不认识?那你……”
“对,我以为是有人给我挖陷阱,不然为啥把我的名字倒过来问我这个本人呢?”
林征抓住了关键:“你说你当时不认识林沐,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穆林突然安静了下来。
半晌, 就在沈岳和林征以为他不会再吭声时, 他动作了,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物件,扔给了两人。
沈岳接过一看, 登时一愣。然后交给林征,“三哥看看,和我给你的有什么区别。”
林征接过玉佩后,也是一愣,他看了穆林一眼,起身去翻箱子,没一会儿便拿着两个玉佩坐回到了椅子上。
手上两个牡丹花纹玉佩的纹理和玉质一模一样,除了一个晶莹、一个暗淡,看不出来不同。
“你这个是哪里来的?”林征激动。
“家父遗物中翻出来的。”穆林道:“那个时候沈岳问我认不认识林沐,知不知道牡丹印记,还让我看了商标图案,我只觉得图案眼熟,但想不起哪里看到的,直到翻到了家父遗物中的玉佩,才想起小的时候,他把玉匠叫到家
里,打过这么一只玉佩。”
林征一颓,“小叔……他已经去了吗?”
穆林摇了摇头,神情落寞:“不知道,我也在打探小爹的下落。”
林征一愣,“小叔失踪了吗?”
穆林顿了一下,“我一岁的时候,他留书离开了。”
沈岳和林征都有些茫然了。
既然已经成家生子了,为什么不联系他们,为什么还抛弃丈夫和孩子,不负责任地离开?
林征想到小时候奶奶和爹念叨小叔的那些过往,忍不住道:“小叔根本就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穆林揉了揉眉心:“我也不知道,父亲从未说过小爹半分坏话,只说对不起小爹,但却告诉我说小爹在我一岁时去了。他今年七月份病逝,我回去奔丧,翻看他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小爹的留书,才知道父亲他……而且小爹根本不是去世,也不是不要我,是带不走我却必须得离开,所以……”
沈岳道:“所以你离开家,根据蛛丝马迹,到处探听你小爹的真实身份,以及他可能的踪迹?”
穆林有点儿犹豫,但还是道:“从小爹的留书里知道了那救他的行商。我想知道小爹是谁,就打听了行商的踪迹,千里迢迢地找到他,询问他小爹的情况。”
“行商说几十年前,在跑商过程中看见有人在卖哥儿,其中一个哥儿不仅眼瞎了,哥儿印记也被人毁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看着快要死了,他一时心软买了下来,那个哥儿叫林沐。后来跑商遇到劫道的,他们被抓了,劫匪要砍他的脑袋,是林沐拼死救了他一命,脸也被刀划了一道,毁了容。后来我父亲带兵剿匪,他们获救,他便把林沐给放为良籍,林沐被我父亲给带走了。我猜想,小爹大约是叫林沐的罢。”
“你姓穆……”林征突然站了起来,指着穆林,神色严肃,“你是哪个穆?”
穆林怔了一下,“肃穆的穆,怎么了?”
林征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那你父亲是……”
穆林收敛了表情,从床上坐了起来,“淮阳侯府穆长云。”
“你是庶出?”林征脸色黑的都能滴水了,“小爹是外室?”
穆林顿了一下,神情有些难堪,“是。”
现场顿时一片死寂。
良久,林征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穆长云真是欺人太甚!”
沈岳一头雾水。
穆林则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神色有些尴尬。
“穆长云根本不配为男人。”林征都要气疯了,脸皮一阵扭曲,“当年他和小叔有婚约,但林家落难后,他却当起了缩头乌龟,任凭淮阳侯府拜高踩低,给他另寻善妒的汝阳伯之女为妻,同时威胁小叔必须以妾的身份嫁给他,否则就要毁了小叔的名声,让他一辈子嫁不了人。”
“小叔当年就没同意,把定亲的信物都砸了,怎么可能多年以后去给他当外室,给他生庶子?”林征气的都要晕过去了,诅骂道:“穆长云他不得好死!”
穆林表情一片空白。
沈岳也一脸懵逼。
林征从来没这么生气过,也从未跟他说过这些。
不过,以林征的性子,确实不是那种喜欢讲别人私事的人,这次说出来,估计真是气疯了。
其实按照推论,林沐若是个硬性子,大概率是被穆长云以别的身份给骗了,说不得还被告知根本没有娶亲,只是后来发现不对,却已经怀孕,孩子生下来后,又带不走孩子,只能留书出走。
“那小叔为何没有联系林家人?”沈岳疑惑,“林家这边一直在找他。”
按理说离开穆长云和孩子后,他就应该转道回林家村的啊。
林征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小叔的信上是不是还有别的内容?”
穆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复杂,既伤心又失望,他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小爹信里说他不会回家,让父亲不要去寻找他的家人,也不要打扰他们,还提到那姓顾的行商只是救过他,他也一命还一命两清了,希望父亲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穆林犹豫了一下,“所以,我猜,小爹应该是被父亲胁迫了。”
林征气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他揉了揉眉心,颓然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一个目盲的哥儿,家不能回,孩子不能要,几十年过去了,他会是个什么状况?
最关键的是,他还活着吗?
沈岳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感觉太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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