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弓翎
虽然说了要去新平府把两人的尸体接回来,但都知道这事情急也没用。
一个是新平府虽距离江平府直线距离不算太远,但新平府境内全是山窝窝,山路不好走又弯弯绕绕的,信送过来至少得两三个月时间,就算现在急着跑去,到哪里也得两个月后了,四五个个月的时间,天气又热,尸身变成什么样完全都可以想象。
另一个是千里迢迢,路途危险,林征一个书生就算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也没能耐对付一路上可能遇到的山贼、土匪,他得准备完全了才能出发。
“明儿个我去县城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商队出发去新平府。”沈岳道。
“现在都六月份了,哪还有商队去那么远的地方。”
张贵今年也跑商了,不过二月底的时候,他就带着新组的商队去了西北,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林元有些发愁:“而且,新平府都是秃山,土地贫瘠,物产不丰,所以才成了罪犯们服刑的地方。路不好,又没有好货,还不是通往西边诸国的通道,平时商队都不会去那里的。”
沈岳不知道豆芽菜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总要去打听打听的,而且:“若没有商队,到时候我们贴告示,招人护送三哥过去。”
林元道:“也可以去县城里的镖局问问。”
“行。”
夫夫两个很快就商量妥当了。
一旁的林征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有些无奈:“不用如此小心翼翼的,以后中了举,我还要只身出去游学,难道也要招人护送我一路吗?”
“这能一样吗?”林元少有的有些暴躁,拍了拍胸口:“一听你要出去,我的心就砰砰乱跳,坐立难安,心里烦躁的很。”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虽然你和娘会说我冷血无情,但我总觉得这一趟不应该去。”
林征知道他现在怀孕,情绪不稳定,赶紧起身走到他跟前拍
了拍他的肩,温声道:“没事儿的,你三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还能叫你提心吊胆的。”
林元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下,但他还没有放弃。
他从袖袋里掏出两封信,打开给林征看:“你看看这两封信。”
“怎么了?”林征有些茫然,信都是他念的,他自是知道内容的。
沈岳也有些疑惑,从林征手里拿过信看了看,然后就有些惊讶:“落款日期一样!”
林征瞬间反应了过来,凑到跟前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难以置信道:“这也太巧了吧?”
两封信落款日期一样,到他们手里的日期也一样……
“难道穆林和林泽他们在同一个地方?”两人异口同声。
“穆林在西北执行任务,林泽恰巧也在西北,信是同一天写的,又是同一天寄到的,两人就算不在同一个地方,距离也不会太远。”林元道:“穆林虽然没说,但在罪犯服刑的地方执行任务,总不会是动动嘴的简单事儿。”
沈岳想到当初初遇穆林的时候,穆林拎着剑遭人追杀的情景,还有之后遇到土匪被打成重伤……
这货身边确实是腥风血雨。
沈岳的心情也凝重了起来。
“而且……”林元皱眉道:“林泽这人我信不过。”
当初是林括和冯氏两人替林泽顶的罪,他去西北也只是去陪二老服刑,人是自由的。
也就是说,二房夫夫去世,他是可以扶灵柩回林家村,安葬父母的。
但他却莫名其妙地写了一封信,叫林家人去西北把尸体带回来安葬,要说其中没猫腻,肯定是不可能的。
林征也懂他的意思。
但那边既然都写信叫人去了,他们的娘林高氏又在,他们无论如何都得去。
毕竟林泽可以豁出脸面不管林老二,他们作为亲兄弟却不能不管。
虽然曾经对簿公堂、断绝关系,但人都已经死了,还能再去计较先前的事,叫林老二客死异乡吗?
他们两人的心没那么狠。
林元是个哥儿,还怀了孕,林征肯定不能让他去,那就只能自己去。
一同分析下来,他也不敢再大意了,说道:“明儿个我也去县里,和弟夫分头去打听一下。”
“好。”沈岳应道,想了想,转身出了
门,没一会儿就拿着一块玉佩回来了。
他将玉佩递给林征:“这是最开始救了穆林,他给的玉佩,说以后有事儿可以去找他。”
“后来一直没用上,也不知道咋用,不过我看玉上的花纹像是什么徽记,你在路上可以留心一下,看看有没有商号有这个标记的。”
他道:“你也知道穆林继承了侯府的不少财产,说不定其中就有不少大商号呢。”
林征:“……”
他本来想收下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沈岳看出了大舅子的纠结,拍了拍他的胳膊,直接将玉佩塞到了他手里,笑道:“行了,收下吧。知道你不想占侯府的丁点便宜,但你想过没有,他既然欺负了小叔,我们也不能便宜他啊,便宜当然是能占就占了。”
沈岳说的颇为无赖,但意思确实不赖。
林征想了想,也不去纠结了,直接收下玉佩:“行,我收下了。”
于是两人也不耽搁,第二天就去了县城,打听有没有去西北新平府的商队或者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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