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单贰壹
到现在还心里不忿,好容易抓住一个把柄,不但没弹劾到,反倒成了对方为朝为民着想。
一个小哥儿敢踏入战场勇于效力,比众多好儿郎还要高风亮节,结果获得皇上嘉奖,他碰了一鼻子灰。
何丞相铁了心,不让忠亲王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子嗣,风光无限的独领风骚,一定要让他颜面扫地。
“也罢。”皇上思索片刻,撇了眼何丞相,笑道:“就按丞相所言,寒门也有俊美非凡的人物,让世人一探其风采。”
皇上顺了百官的意,仔细重新打量一番,越过几名世家大族子弟,如了他们愿在寒门中挑选出一位。
这位寒门英俊挺拔,眼神清明坦荡,一看就是胸有乾坤,敢说敢当之辈,也预示着这将来是一名清正廉明的好官。
皇上自然不会错过,当下指其人宣其名,钦点为探花郎,还当众让人站出来让文武百官看看。
“各位爱卿。”皇上嘴角微翘,脸上布满笑意,“可还有异议?”
“皇上英明。”大臣们齐齐高呼,对这位寒门学子赞赏不已,“实乃器宇轩昂文采斐然。”
柳景文站在那里,连眼皮也没挑一下,任凭这些官员反对,抢去自己探花之位,这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屑一顾。
他必定是要进入刑部,若是进入翰林院反倒麻烦一回,也算占去他人名额,被拿去探花倒是好事。
果不其然,接下来皇上道:“子承父业,忠亲王主管三法司,就钦点李景文进入刑部从主事开始做起。”
他怎么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的人还要被压在下面,这是拿他们皇室随意碾压嘛?
“呃。”文武百官顿时一愣,没想到皇上会来这一出,特别让他们刺耳的是那句:子承父业。
“谢皇上隆恩。”柳景文当即出列,跪倒在地叩谢皇恩,“臣,必定矜矜业业紧守本分。”
“噗。”大臣们想要吐血,他这一句紧守本分是意有所指,指他们不守臣子本分,妄图左右皇上决议。
柳景文虽然已经定下进入刑部为官,从下面一层层做起,但没有皇上钦点的来的光明正大。
就像现在,他就可以自称为臣,已经是刑部一名六品官员,不用自谋取官职,可以有底气的看着众人。
柳景文,不,现在应该称为李景文,他环顾四周把刚才出列的官员看了一遍,已经深深印在心里。
“多谢各位大人指点。”李景文微微一笑,态度恭敬又和蔼可亲,“下官当谨记在心,一切以百姓出发,为他们申冤力求公正严明。”
他与忠亲王一样,有淡漠冷情的一面,那是刻在骨血里的传承,但为人行事却是不大一样。
忠亲王心里没私情,他从生来占据高位,不需要看他人脸色,为官也是对事不对人,一切以李家江山社稷为准。
只有惹恼他,实在做出不利朝堂之事,忠亲王才会狠辣无情的一下子按死,不再给你一点机会犯上作乱。
但李景文是从乡野出来,经历有所不同,这些大人口中的大义,他是不屑一顾,必然会记得他们今日之辱。
都说水至清无鱼,但这鱼在李景文眼里,怎么也要是一条不能在他面前乱蹦乱跳的鱼。
也是因为这一点,在以后他为官之时,对于一些权贵世家犯下的任何错误,都没有一点点姑息。
也把今天这些大人说的话,一一回敬给他们,与百姓相比一定要以百姓为主,皇室之人都能礼让百姓,你们这些权贵世家还想高出皇室宗亲吗?
这一个插曲过去,接下来再无争议,顺利的把前十名的名次排出,李景文也得以脱身。
他要回家里去,告诉夏阳自己的名次,还有皇上授官的事,两个人好好庆祝一番。
这是夏阳早就定下来的事,李景文一边走一边想,自己不稀罕的事,倒成了那些人争抢瞩目的焦点。
只能说人即使没有野心,也会被他人因为一己之私推上前面,就像那个寒门学子一样,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愧疚。
不过也由此断定,这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若是换了其他人,眼里恐怕只有欣喜,哪还会顾及自己的感受。
“张兄。”李景文出了宫门,就看见张六在一旁等着,“我们回府。”
“是。”张六应了一声,赶车离开。
李景文无奈的摇头,他不知道张六的身份,是忠亲王府的奴才,自从回到这边他就是一副低眉顺目紧守本分的模样。
他说了张六几次,每次应着以后还是一样,李景文也就不在说了,礼仪规矩这些他也明白。
是一道坎,也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只能随张六去了。
只是当他看到,等在自家王府门前的夏阳,不由笑了,若是都像夏阳活的这么自在。
哪还需要顾忌良多,处处小心谨言慎行。
此时夏阳等在门口,想着早点见到小秀才,只是渐渐感觉无聊,就一直逗着怀里的小虎子玩儿。
他一只脚站直,另一只脚踩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把小虎子放在屈起的腿上坐着,一手拦在他背后。
剩下的另一只手,就一下下的点着小虎子额头,还有脸蛋、鼻子和嘴上,逗得小虎子的眼睛一直随着他手指转。
圆溜溜的眼睛,一直顺着他手指来回转动,只要他一停下就顿时定住不动,像一个木偶一样。
“哈哈哈。”夏阳大笑不止,越发逗的欢快。
他不知道一辆马车正静静的停在一旁,有人正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眉眼含笑带着丝丝柔情,似乎要把他融化一般。
“咦?”夏阳发现小虎子眼睛,突然不再随着自己手指来回移动,于是竖着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晃,“怎么不动了?”
“看哪呢?”夏阳感觉不对,小虎子眼睛不是不动,而是看着别的方向,“怎么不看你爹我了?”
他一转头就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秀才,正一脸柔情的看着自己,于是他一声欢呼奔过去,“你回来了。”
“等很久了?”李景文接住扑过来的人,拥着夏阳父子两个,“怎么不在府里等?外面站着多累。”
“他闹着出来。”夏阳甩锅,把罪魁祸首推出来,指着自己怀里的小虎子道:“非要在门口玩儿,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