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噤若寒单
说着,翻身躺到他身边,一拉被褥,闭上了眼。
纪宣灵:“…”
怎么回事?为什么皇叔也开始变得不老实了?
翌日一早,纪宣灵便独自回宫去了。
云幼清为了照顾团团不能回去,但他作为陛下,也不能一直将政务丢在右相身上。即便乐正均忠心可鉴,可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长时间这样折腾。
他花了几日重新接手一切,待所有事情步入正轨后,便迫不及待,大张旗鼓地到摄政王府接云幼清去了。
天公作美,当日晴空万里。
云幼清那时如何一点点将纪宣灵准备好的物件和人手带到王府的,今日就如何原封不动的带回去。
不同的是,多了纪慕云这个小团子。
小家伙无忧无虑,每天似乎有睡不完的觉,见着自家父皇之后,咿咿呀呀一阵,很快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在纪宣灵怀里睡着了。
一起睡着的,还有坚持要自己照顾儿子,晚上不得不不断起夜查看的云幼清。
纪宣灵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揽着自家皇叔,正襟危坐,痛苦并快乐着。
陛下接回摄政王和小皇子的事很快就传开了,很快,他们又收到了纪宣灵要为小皇子举办满月宴的消息。
这是要在人前宣布这孩子身份的意思。
纵容所有人对此都已心知肚明,但说与不说,差别还是很大的。
心思活络些的人,已经开始猜想陛下立摄政王为后的可能性了。
只是这件事……果然还是无法想象。
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举办满月宴之前,已经退居宫外正式开始颐养天年的陈岁进宫求见了一次。
论起来,他于云幼清是有救命之恩的,还有纪慕云的出生,也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陛下,王爷,老奴叨扰了。”陈岁给并肩而立的二人行礼时,内心感慨颇多。
眼前这两个天下身份最尊贵的人,几乎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能走到今天,谁都不容易。
他曾为调换毒药的事胆战心惊过,也后悔过,并为此守口如瓶近十载。但见到纪慕云的那一刻,陈岁有了一种一切都值得的庆幸。
为自己当年的胆大包天而庆幸。
“阿翁不必多礼。”
纪宣灵知晓他的来意,所以是和云幼清抱着孩子出来见他的。
云幼清上前将团团递到陈岁手上,叫他受宠若惊。
“好好,真好。”陈岁感慨万千,扒开襁褓仔细看了看,“长得像王爷多一些。”
“真的吗?”纪宣灵一点也看不出来,只觉得和刚见到时一样,还没有完全长开的小脸皱在一起,一点也不好看。
可是陈岁十分肯定,甚至清楚地说出了鼻子像他,眼睛像云幼清这样的话。
云幼清笑了笑说:“像谁都好……”
纪宣灵左看右看,什么也看不出来,最后放弃加入这个话题。
陈岁临走时拿出了一个长命锁,有些踌躇道:“陛下王爷定然不缺好东西,老奴没什么能拿的出手,大小是个心意,只望陛下还有王爷莫要嫌弃。”
云幼清十分自然接了过来,“阿翁的心意,我同陛下收下了。”
陈岁很是欢喜,小心翼翼的把孩子交还给二人后便离开了。
云幼清拿着长命锁,想起手里有根母亲曾替他去庙里求来的红绳,准备翻找出来,连同长命锁,一起挂在团团的脖子上。
不过他没告诉纪宣灵这是母亲替他求姻缘得来的。
团团和纪宣灵在一旁玩飞高高的游戏玩得甚是开心,云幼清找东西时瞥见了纪宣灵替他收起来的那几根干枯了的海棠花枝,忽然心生好奇。
“阿宣……”
“怎么了?”纪宣灵停下动作,将儿子稳稳搂住。
云幼清敲了敲那个长条盒子,“你送我这些,究竟有何意味?”
纪宣灵当日的说法,是这海棠与他极为相衬,如今回想起来,却总觉得还有些别的意思。
“我若说了,皇叔不许同我置气。”纪宣灵这话,相当于承认了自己另有深意。
云幼清淡淡抬眸,“说……”
他自认没那么小气。
纪宣灵抿了抿唇,招招手叫他附耳过来,将当年自己文华殿偷香的事说了出来。
“我见海棠吻你,心生艳羡,便也想化作那海棠,好窃得美人香,藏于春风里。”
他走过去单手勾住云幼清下巴,以身示范,“皇叔生辰那日,我真正想做的,是这个。”
说着,低头印下一吻。
纪宣灵送的,是他未曾宣之于口的少年情思,当下的深情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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