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安衾
好像发现了一个宝藏,白时景心里满是惊喜。
“摇摇太棒了,是个小天才。”
小孩脸一下就红了,弯着眼睛笑了一下,对他伸出两只小胳膊。
小孩的笑容柔软又灿烂,眼睛里满是期待和开心。
白时景笑着把他抱过来,从书包中掏出一块巧克力放在他手里,“摇摇所有的歌听一遍就能记住吗?”
小孩点了点头,把巧克力装进兜里,弯着眼睛说:“那么多歌,哥哥的最喜欢。”
白时景被他感染,生出一股简单而纯粹的开心,“谢谢。”
自那以后,白时景常常去江河酒吧,在那里唱歌写歌,唱完会听小孩哼他的旋律,也会跟这里的音乐人聊天、吵架和斗酒。
去的次数多了,他了解到小孩是被丢在酒吧门口,被乐队收养的,并是主唱的亲生儿子。
知道了这些后,白时景来的时候,会给小孩带些东西,食物,衣服,连环画等。
小孩给他的惊喜也越来越多。
他看着他一边哼唱刚听了一遍的歌,一边跟着节奏蹦蹦跳跳,白时景想,未来他一定会在舞台上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只是当他看到那一幕时,已经物是人非。
小孩长大了,也成了乐队舞台上最耀眼的人,却记不住他了。
他希望他记不住他。
因为他已经变成这样不堪的模样。
他蹲在节目组角落,以一个小丑的扮相,盯着手机里耀眼的少年,都会担心别人以为他是有问题怪叔叔。
节目组上吃饭时,黎摇以为他是颜意的偶像,恭敬叫他“白老师”,他不应声也不作答,脸上夸张的小丑妆成了他的保护壳,希望黎摇永远也不要认出他来。
他戴着口罩,站在经纪人身后,看舞台上少年拿起贝斯,惊艳众人,只是沉默地看着。
他连歌都不能再唱了,随时可能死在哪个绝不明亮的角落。
他只能每天站在电视台门口,看着歌手们进进出出,回想年轻时的树村和酒吧,以排遣十几年来一个人深入骨髓的孤独和黯然。
后来,他获得了新生。
他的经纪人治好了他的癌症,并让他重回年轻时的状态,黎摇第一次来见他时,异常地安静乖巧,和他第一次在酒吧见到他时一样。
小孩变成了少年,他重回十五年前。
白时景想,健康真的太好了,时光真的很美妙。
同在一个经纪人手下,住在同一个别墅里,白时景时常留意他,想看看当年他认定会耀眼的少年究竟成长到了哪一步,留意着留意着,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他留在少年身上的目光太多了,多到有些收不回来。
他比助理还担心少年冷不冷,累不累,给少年写的歌总是修改最多次,总想给他最好的,听到他以前过得艰难会心疼难受……得知他曾受到的伤害,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很想去抱一抱少年,又生怕触到少年的伤疤。
这两年歌迷和粉丝喜欢在他身上贴标签,神仙,干净,出尘等等,他不喜欢这些标签,怕成为黎摇不愿靠近他的阻碍。
他知道他有过分担忧,可面对黎摇,他无法不小心,总想给他最好,总想要一个万全之策,就总会这样如履薄冰。
实际上,当少年站在他面前,慎重地看向他那一刻起,他知道是他想多了,少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强,通透和洒脱。
四月的某一天,阳光明媚。
他在他的工作室写歌,黎摇坐在他旁边拿着歌谱哼唱。
就像很久之前在那个小酒吧一样,一人写歌,一个人哼哼。
只不过不是在一个昏暗狭小的地方,而是在明亮的工作室。
他们面向一宽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树叶间细碎的阳光落在少年从小软到大的头发上。
他哼到某一处忽然停下。
他一停,白时景也停下了。
黎摇拿着的曲谱上写了一半歌词了,那一半歌词是他昨晚深夜里写下的。
黎摇抬头看向他,“白老师,这几句歌词很触动我。”
不等他有所有反应,黎摇又说:“我有歌词里描述的相同的感觉。”
他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问:“白老师,这是你写的情歌吗?”
白时景点了一下头,下意识开口问:“你对谁有这种感觉?”
黎摇握紧手中的歌词,没有犹豫多久,抬眼看向他,虔诚又认真,“是白老师你。”
他忽然笑开,“我果然喜欢白老师,是白老师歌词认证的喜欢。”
他的睫毛和小时候一样纤直,眼睛和小时候一样干净明亮,连给人的感觉都和小时候一样软,却有一种蓬勃而坚定的力量,从他体内迸发而出,这才是他最耀眼的所在。
白时景怔然看着他,忽然也笑了。
心里那些迂迂回回的迷雾散了。
他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亲吻,克制又畅快。
他的少年比十几年他预料的还要好,他并没有多伟大的梦想,能认清自己的问题和不足,却从不自抑自艾,直接而通透,勇敢地追求他的爱和梦。
“我也喜欢你。”白时景说。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九首情歌,我一直在等你发现。”
他的喜欢克制而小心,总会想少年是否做好了准备迎接下一场感情,是否会给少年带来伤害,会不会影响少年的事业等等,他思前想后,如履薄冰,最终抵不过少年的一句喜欢。
白时景把曾为他写过所有情歌都递给他。
少年笑弯了眼,看着他像是看宝藏。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曾有个人惊喜地看向他,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宝藏。
那种感觉太好了,把喜欢和珍视融于一体,以至于很久以后他忘记了那个人的脸,他却一直记得那种感觉。
在他成长的那些年,尤其是跟着乐队流浪后,一直想再拥有那种感觉,想成为一个人的宝藏,后来在树上唱歌时,有个人看他的眼神是类似的惊喜,他以为他是那个人的宝藏,跟他一起来到首都。
这是一个错觉,一条迂回的路,他在这条错误的路上兜兜转转,磕磕绊绊,伤疤磨硬了柔软,泪水洗涤了双眼,重新走到他面前。
曾经他想做别人的宝藏,现在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宝藏。
黎摇闭上眼,亲吻了他的宝藏。
四月的风,柔软地卷起桌上的歌谱,心跳声是最动人的旋律。
第68章 番外二
白时景开演唱会, 跟颜意说想请黎摇做嘉宾。
这多正常,以前白时景也给黎摇和殷修做过嘉宾,何况他也不只是请黎摇,还请了殷修和郁宴。
黎摇经常去白时景的工作室。
这也正常, 毕竟白时景常常给黎摇写歌, 黎摇去看看没什么问题,虽然外人开出天价请白时景写歌, 白时景也不愿意。
旅游团综里, 三间双人房,黎摇红着脸说:“那, 那我跟白老师一间吧。”
这也算正常,因为郁宴肯定是要跟颜意一间的, 剩下四个人, 黎摇跟白时景更亲。
这些正常组合起来, 看起来就不太正常了。
直到他们追到北极极光时, 郁宴看到白时景拉住了黎摇的手。
“啊?这……”颜意听郁宴这么说时,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此时他们正在芬兰的玻璃屋酒店, 外面皑皑大雪尽入眼底,玻璃屋内温暖如春。
颜意捧着一杯热奶茶, 有种“果然如此”,又有种“竟然如此”的感觉,神情看起来有点呆。
果然如此, 是因为颜意早有预料,白时景对黎摇的与众不同, 从最开始白时景出国前给黎摇那么多歌, 为了给黎摇多拉点票主动出专辑开始, 颜意就察觉到了。
现在更是明显, 比如殷修想请白时景写一首歌,白时景一天就能给他,而黎摇的歌他至少要写一周。
黎摇对白时景的与众不同更不用说了,颜意觉得他们几个人都能看出来,大概只有黎摇自己感觉出来。
竟然如此,是因为……他们还知道此时他们还是男团成员吗!
005走后,其实这个团存不存在没太大的意义,但是团综已经安排上了,这也是给他们放松游玩的节目,所以颜意没取消。
出发前他是这么说的:“在团综结束之前,你们都是正式男团成员,要有男团成员的基本素养,团综结束后,超时空男团就可以成为一个名存实亡的塑料男团了。”
说完后,他很想知道成团一段时间的五人是什么感受,会不会哪怕有一丢丢的不舍。
一抬眼看到五人压抑不住的开心。
颜意:“……”
郁宴:“终于不用被你们捆绑蹭热度了。”
殷修:“???你看看现在谁的热度高,我几乎每隔一两天就在热搜上。”
谢宿千年难得一见地跟郁宴站在一条线上怼了殷修,“你好意思说,我们团上十次热搜,有四次是你的恋情。”
殷修立即跳脚:“什么我的恋情?我哪有恋情?你们古代人真的古板保守,吃个饭就恋情了?”
“人女孩子录制一天节目多辛苦,我带人去吃顿好的怎么了?”
郁宴掏出手机,“今天这个是个天后啊,天后是没助理,没保姆车,还是没钱吃饭?”
殷修:“……她有是她有,你是钢铁直男吗?怎么追到颜总的?”
颜意:“……”
他叹了口气,这种聚在一起就会吵吵闹闹的场景,成团后时常见到。
当时他看了一眼黎摇和白时景,找到些许安慰,心想这两个是最有男团成员素养的了。
他心里最有男团素养的两人,在成团期间在一起了……
地下情搞得还特别不专业。
大概用不了多久,细心的谢宿和敏锐的殷修就会发现,这么想着,他就看到了外面四个人正在激动地说着什么,向他们的玻璃屋走来。
“报告经纪人,我有重大发现,我要打小报告!”殷修最先冲进来,兴奋地嚷嚷着,一点也没有打小报告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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