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沅枕
时间像刻意停了下来,观看这幅桥美得恰到好处的景象。
但下一秒,盛臻就骤然睁开了眼。
他像是突然变了个人,温润褪去,弥漫着神秘与危险。
掏出手机后。
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一分钟内,把温枕的定位发过来。”
第10章
温枕醒过来的时候,四肢无力,双眼酸涩。
他漠然地看着手上的手铐,脑中闪过梁尽萧那张脸后,心生了几分躁意。
他瞟了眼陌生的四周,正要起身,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光是听到脚步声。
他就能大概推测出,来者是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
门咔的一声就被打开了。
男人如他预料中的那般臃肿,泛着油光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身穿黑色西装。
“醒了啊?”男人笑眯眯地问。
温枕磨着掩盖在被下的手铐,冷漠地问:“你是谁?”
“哦。”男人端起一旁桌上的酒杯,隔空朝温枕碰了个杯,“忘了介绍了,我是梁侥。”
在脑内搜索了一圈后,温枕才想起这个名字他在哪里听过。
梁侥,A市梁氏集团的小公子。
而梁氏集团则是A市的金字招牌,他们涉猎产业众多,其中就有娱乐影视方面。
温枕顿了顿,不解问:“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绑我到这?”
听此,梁侥缓缓走近,并一瞬不瞬地打量着他。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笑得更加猥琐:“因为我第一次在娱乐圈里,见到像你这么漂亮的男艺人。”
温枕心中一凛。
察觉到手铐有裂开的迹象后,他手下动作也快了起来。
“我让小萧向你抛橄榄枝,小萧说你不答应。”梁侥沉浸地说着,并未注意到温枕被中的动作,“我本来也不想强人所难,但我实在太喜欢你这张脸了,就算跟他们在床上,我心里想得也是你。”
温枕面色巨变,险些就要吐了。
“你别害怕。”梁侥到床沿边坐下,“你跟了我,我会捧你,给你的也绝对比给小萧的多得多。”
确定手下的手铐已经解开后。
温枕再也无法忍耐,抬脚就将梁侥踹下了床。
梁侥看着本应被拷在床上,但却奇异地挣脱了手铐的温枕,舔唇笑道:“力气这么大?看来真是一只坏脾气的小野猫。但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耐心好,尤其是对付你这种小野猫。”
说完,梁侥便起身朝他扑去。
他略显笨重的体型在清瘦的温枕面前,就像一头壮熊。
下一秒,温枕便毫不留情地将这头色胆滔天的蠢熊反手掐在了门上。
他拧着眉,目若冰刃:“别挡路,我要回去。”
他话音刚落,身体深处忽然传来了一股烫意,灼得他手下力气骤消。
梁侥得意地笑着:“你以为,我特意给你加戏,把你弄到这,就一点准备都没有吗?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都很热?想要被人//上?”
温枕垂着眼,一动不动。
梁侥松了松骨头,以为面前人准备放弃挣扎服软。
他伸手摸向温枕的脸,在即将触碰之际,被温枕咔嚓两下,直接折了手骨。
梁侥疼得面色扭曲,他呸了声,破口大骂:“小贱人,还真以为我没脾气?待会药效发作有你好受的。”
温枕面无波澜地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人。
找准时机后,他掐准要害,猛地踢向梁侥的膝盖,趁他吃痛,又反手将他铐在了桌上。
一套动作下来,温枕身体热浪愈发滚烫迅猛。他忍着腿软,快速跑向门边,但打开门后,门外还守着两个黑衣保镖。
“你跑啊?待会别哭着求我满足你。”身后的梁侥得意地叫喊着。
温枕没做犹豫,率先朝左边的黑衣保镖出手,一个过肩摔就将对方撂倒在地。
右边的保镖迅速朝他踹来,但被温枕灵活地躲了过去。他凭着上辈子千锤万练的基本功,目标明确,直接擒拿住保镖,快准狠地抬手,将他劈晕了过去。
被铐在桌上的梁侥显然没想到,温枕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他望着温枕清瘦但有力的躯体,大声命令道:“赶紧抓住他。”
走廊后的两道门迅速打开,门后又走出了两拨保镖。
温枕忍着灼人的烫意,快速跑向电梯,身后的保镖们紧追其后。
电梯缓缓上升着,眼见即将要到达此层时,温枕眼尾被灼得灔红,双腿都开始了打颤。
保镖将近。
电梯提醒性地滴了声。
门缓缓打开的同时,一阵眩晕紧接着袭来,温枕的眼眶俱是生理性的水光。
他秉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正想快速进入电梯,却在抬眸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会出现在此地的人。
是盛臻。
意识到这点后,温枕瞬间晕了过去。
*
温枕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在梦里,他一会成了海底的鱼,一会又成了天上的云。但不变的是,无论是鱼还是云,他都始终在寻找着什么。
鱼时随水寻尽海洋,云时随风寻遍人间。
直到尽头处,一道缥缈的身影出现后,他才重新化身为人。
但当他走进那人时,梦里天光大亮,他瞬间如失重般惊醒了。
四月天里。
温枕喘着粗气,汗水沾湿了他的额发。
惊醒后缓了一会,他才开始打量周围环境,见到是熟悉的房间,他心中的警惕才慢慢散去。
盛臻呢?想到此,温枕心底一颤。
他当时晕了过去,不知道他患有腿疾的道侣是怎么将他带回的?对方的人这么多,他的道侣会不会受伤了?
思绪交杂让刚醒来的温枕头疼欲裂,他深吸了一口,正要翻身下床,就听到了隐于床边角落里传来的声音。
“醒了?”盛臻不疾不徐问。
温枕顺着声音,转过身找人。
他一抬眸,就撞入了盛臻带着深意的目光中。
深夜,昏暗的房间里暖黄灯明明灭灭,顺着吹拂摆动的窗帘闯入的月光,染亮了盛臻深邃的眉眼。
“你受伤了吗?”温枕语气着急。
看着近日里,素来正经冷静的人变得焦急,盛臻话音一转道:“受伤了。”
温枕一顿,掀开被子就想下床。但他莹白如玉的脚还没挨到床沿,就被盛臻唤了回去。
“别动。”他推着轮椅快速驶近,“呆在床上,我过来。”
温枕止住动作,就这么眨着眼看着盛臻朝他驶近。
他这模样跟平时相比太呆,成功取悦了盛臻。
盛臻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问:“小枕想怎么看伤口?”
温枕收回神,小声问:“伤口在哪?严重吗?”
“严重。”盛臻依旧笑着,“哪里都有。”
“那..”温枕下意识想要给他施法疗伤,但指尖的触感迅速将他拉回已经重生的事实。
他抿了抿唇,严肃地说:“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很远,现在去要五个小时。”盛臻面不改色地扯慌。
温枕在潜意识里,就将盛臻当成一个心思纯粹的完美道侣。
所以此刻,在他完美道侣受伤的情况下,无论他说什么,温枕都会毫无条件地相信。
“那要冰敷吗?”温枕尽力地搜索着,脑中贫瘠的伤口处理方法,“或者是热敷?”
“这些都不管用。”盛臻垂眸,轻声说,“小枕吹一吹就没事了。”
“吹一吹?”
“嗯。”盛臻笑着说,“吹一吹就能把我的疼吹走。”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饶是温枕再迟钝,这会都明白过来,他被他的完美道侣耍了。
他详装严肃道:“正经一点,不许骗人。”
“好,都听小枕的。”
温枕面上一热,咳了声问:“真的没有受伤?”
“没有。”盛臻扶了扶眼镜,周身气质倏地开始转变,“倒是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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