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缠缠
墨珣：【……？】
因为空灵无法理解墨珣的话，而墨珣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听不懂，两人再次僵持上了。
等到墨珣进入洞府，向“越国公”汇报过了自己已经接下任务，随时可以启程前往南郡时，越国公才嘱咐，让墨珣小心行事。
墨珣心中略有不解。
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九渊峰峰主，本来就是蜃楼从自己的识海中所搜寻到的记忆而幻化出来的假象，就是一个向墨珣颁布考核任务的角色，并不具备自己的思维。
这么突然嘱咐了自己一句，倒让墨珣怀疑起来。
“怎么？还有什么事？”“越国公”见墨珣仍是站着不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之后，便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个防御法器递给墨珣。“这个法器可以抵挡一次分神期修士的攻击，你且拿去。”
“多谢师父。”墨珣也不推辞。
反正虽然对方顶着越国公的壳子，但既不是真正的越国公，又不是他师父，墨珣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接了对方的任务，提前收取一点保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本来上古神器出世，就会引来各方争抢，且不说九渊峰峰主是从何得知这个情况，反正如果要去夺取上古神器，仅仅凭墨珣一人是很难做到的。
墨珣觉得，蜃楼的考验应该不会太简单，多拿点防御法宝也没什么不好。
等到墨珣离开了峰主的洞府，转而便去寻自己居住的地方了。
他现在的身份是个内门弟子，自然就有资格建自己的洞府。只是，墨珣对自己的洞府不大熟悉，这里虽也是玄九宗，但不见得墨珣的住处也与之前的一样……
【往前三百米，右转，再行四百米。】空灵在识海里提点墨珣。
墨珣当即便赶了过去。
【如果我不小心暴露了身份怎么办？】
空灵慢悠悠地答道：【以‘考验失败’论。】
【……】
这就难怪了。
大概是因为人性中趋利避害的一部分，让墨珣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在“越国公”面前暴露身份，只想着尽快完成考验而后离开。
【蜃楼的考验一共有几项？】
又是等了一阵，空灵才缓缓道：【完成九渊峰峰主的要求，接下宗门任务，寻找不争果。】
墨珣飞快地翻了个白眼，【此次任务结束，我回来之后，九渊峰峰主又给我布置任务怎么办？宗门里头的任务这么多，难不成要让我全部接完？】
【完成九渊峰峰主的要求，接下宗门任务，寻找不争果。】
如果空灵有实体，这会儿墨珣可能也不管什么趋利避害不趋利避害了，得先跟对方干一架才能爽利。
这简直是要把他给憋死！
仔细想来，墨珣活了这么久，向来都是自己把别人憋死，倒很少有人能把他逼到这样的地步……
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墨珣回到自己的洞府之后，便将能带的东西全都带上了。
或许是因为蜃楼真想寻个人接受传承，又或者是留了一线生机……反正墨珣这个九渊峰内门弟子的身份、这个境界，所该有的，他还真是都有。
但是多的那些个什么宝物、法器就别想了。
墨珣估算了一下：他现在手头所能拿出来的东西，完全是按照宗门的内门弟子的最低配置来安排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基本没有什么私库，也没有多的什么法宝法器可供使用。
而“越国公”刚给的那个，估摸着也就是在这个考验的场景里用用而已，还是个一次性物品。等墨珣离开蜃楼之后，这玩意儿也别想着能传给林醉就是。
因为统共也没多少东西，墨珣收拾起来倒也快。
“越国公”只是让墨珣去探查上古神器的消息，一旦发现了，立刻回报给他，也不是让墨珣去抢夺。所以，这个任务还是有一定安全性的。
但是，按照正常的考验推断，或者说是按照墨珣识海里闪过的那句“未免太便宜你了”来推断……
墨珣眉头微蹙，只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因为手头的东西得用的东西不多，墨珣干脆就摊开符纸开始画符。
墨珣算不上符修，但却也有所涉猎。此时画符，多是画一些常用的，能防身的。
空灵并不催促，毕竟墨珣自己警醒着，知道时间紧迫，自是不敢拖延。
墨珣修为受限，但神识却仍是渡劫巅峰或者干脆已经是上仙的水准了。此时，画出的符篆之中蕴含有渡劫期元君的灵力，然而却因为修为有碍，而画得不多。
在觉察到自己下笔开始累人的时候，墨珣就知道自己想要“准备一大堆符篆，到时候打不过就丢符”的想法是行不通了。
等到符篆画得差不多了，墨珣换下了门派服，这便再次去向“越国公”辞行。
这次“越国公”又嘱咐了墨珣两句，大抵是让他在确认“上古神器出世”的消息属实之后就马上传讯回来。
墨珣点头应了，随后又道：“师父，徒儿此次想到‘即翼城’去打探消息。”
“越国公”没有表现出异议，只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而，墨珣却还是站在“越国公”面前，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
“师父可有什么能够掩盖境界的法宝？”墨珣向“师父”要东西可一点都不含糊，尤其是向自己眼前这个假师父要东西，更是不会手软。
眼前的“越国公”显然是没料到墨珣会张口问他要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
“师父，‘即翼城’是整个徽泽大陆上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了。‘即翼城’又那般凶险，徒儿只是个小小的金丹修士，若是没点儿掩藏境界的法宝，去到那儿恐怕就回不来了。”
墨珣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越国公”一时竟是找不到话来应他。
【没有。】
“……？”墨珣自觉听到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但却没有看到面前“越国公”的嘴在动。
【九渊峰峰主只是任务的颁布者，并不应该给你提供任何额外的帮助。】
【这算什么“额外的帮助”？】若不是“越国公”还在眼前，墨珣都要笑了。【以我的境界，去到‘即翼城’还有命回来？】
【那是你自己的事。】空灵的语气很是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容易让人平静了。与此同时，空灵还十分气人地补上了一句，【禁止投机取巧。】
墨珣脑海中的话音刚落，“越国公”便递了个坠子给墨珣。
空灵：【……】
“多谢师父！”墨珣眼疾手快地将东西坠子收下，拱起手来向“越国公”致谢。
“越国公”摆摆手，径直转身离开了。
墨珣这才离了峰主的洞府，往主峰的传送阵去了。
【看到没有，师父给徒弟的，算不上是额外帮助。】
墨珣此刻才不管空灵是不是被气得说不出话，反正他是心情不错，就更乐于刺激空灵了。
【……】
“不争果”的任务本就不难，派墨珣一个内门弟子出去本就绰绰有余。
更何况，这本就是针对墨珣的考验，空灵连墨珣向“越国公”讨点基本用品都说是“投机取巧”了，又怎么会额外安排人给墨珣帮忙？
【你是不是能知道我脑子里想什么？】
墨珣怀疑，空灵能在自己的识海里发声，指不定就可以窥探到自己所思所想。
【不能。】
【当真？】
墨珣略显诧异地挑了挑眉。
【当真。】
大概是因为刚才被墨珣气到，所以这会儿空灵说话就十分简短，似是不想搭理墨珣。
墨珣倒也没有完全相信对方，但是，就对方造出的这个考验、这个幻境而言，太过不伦不类……让墨珣觉得，空灵或许是真的不能。
思及此处，墨珣心下大定。
没有人喜欢被别人窥探，墨珣亦是如此。
待传送阵之中金光一闪而过，墨珣便已离了玄九宗，抵达了南郡的一处主城。
玄九宗之中的阵法能够将修士传送到徽泽大陆的部分区域。
这类的区域一般都是一些大型的主城。
像一些边陲的地域，大都是需要修士自行前去的。
墨珣此时抵达的正是南郡的“堂庭城”。
这座“堂庭城”可以说是墨珣通过玄九宗的传送阵能够抵达的，属于南郡的，最偏远的主城了。
而墨珣的目的地，并不在“堂庭城”，而是在“即翼城”。
“即翼城”在“堂庭城”以东三百里的方向。因为地处偏远，所以很多门派都管不到这里。
“即翼城”所在，多崇山峻岭，且即翼山拔地而起，地势陡峭，危崖险峻，难以攀登。
这座“即翼城”，可以说是一个“大杂烩”——在这座城中，除了人修，还不乏有鬼修、妖修。甚至于，连墨珣最厌恶的魔修、邪修也不少。
与此同时，“即翼城”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城中禁止斗法”。
哪怕是双方有血海深仇，只要还在城内，那便不能动手。
所以，“即翼城”之中龙蛇混杂，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即翼城”中的消息最是灵通。
“即翼城”最最闻名遐迩的，便是它的商业了。在“即翼城”中，什么样的极品灵丹、仙阶秘宝，都可能出现。
墨珣抵达“堂庭城”后，便抽空问了空灵一句，【真的有上古神器降世吗？】
【……】空灵实在是不想搭理墨珣。
墨珣那话问得……听起来倒是随意，而且，墨珣也确实按照要求抵达了南郡。
这样的行为具有很强的迷惑性，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墨珣只是随口闲聊罢了。
但是，“真的有上古神器降世吗”这个问题，难道不是九渊峰峰主让墨珣去探查的吗？难道不是考验的一部分？
空灵如果真回答了，墨珣现在就可以直接传讯给九渊峰主。
墨珣表现得根本就不像是故意在问答案的，因为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空灵有没有反应，只继续道：【蜃楼里有这么个上古神器吗？】
空灵：【……】这要不是拐弯抹角在问，我能把蜃楼直接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