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浅
“我不需要你做挡箭牌,也不需要你自我感动式的付出。”
她向后退了一步,身子微微一晃。
明明一开始就给她说过我“喜欢男人”,她怎么还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这份疑惑持续到第二天上午,阮小姐消失不见后,我翻看别墅外监控。
她站在花园中,惨然一笑,低声喃喃,“我还以为,我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会被我感动,然后爱上我。”
我看着监控,久久不能言语。
……
阮小姐失踪三小时后,秘书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绑架。
电话中,要求给她交五百万的赎金。
对此,我只能说,自投罗网。
总有一些自以为是高端科技犯罪分子的人,试图挑战本世界最尖端的科技技术。
自以为可以用一个自制的信号屏蔽仪,就模糊智脑的卫星定位,到头来把自己坐标直接送到附近警局手里。
我去警局接人。
鉴于我的身份特殊,我身边突然出现的人也都受到特别关注,所以案件信息在在路上已经提前发给了我。
绑匪口供表示,他们原是一伙卖位置屏蔽器的二道贩子,刚提了一批新货打算悄悄销售,没想到在路上看到了失魂落魄的阮小姐,认出了她。
看她孤身一人走在僻静的小路上,他们几个人便起了邪心,想着身上有最新款的位置屏蔽器,便没费什么功夫顺便把人绑了起来,打算要点钱花花。
他们消息灵通,知道她就是照片中的女主角,所以这一通勒索电话,原本是想打给傅总,打开她的智脑却发现,被置顶的是我秘书的电话,索性两边都打去了电话要钱。
顺便一提,他们没在她的智脑中发现傅总的联系方式,因为傅总从一开始就没做过她会离开的打算,若不是智脑是国家强制绑定的身份卡,阮小姐在监狱中就绑定了,傅总连智脑都不会给她绑定,让她做一个哪里也去不了的黑户。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绑匪们在网上找到了集团人事部的电话,然后打过去惊醒勒索。
阮小姐毕竟是傅总的未婚妻,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是要上报的。
于是他们成功联系上了傅总。
傅总说,“你又在耍什么花招?现在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假装被绑架这种事都能做出来!”
“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赶紧给我回来!”
“行了!让你的人别演了!你最好直接死在外面!”
傅总挂断了电话。
绑匪们面面厮觑。
再打,电话已经被拉黑了。
好在,我秘书的电话一打就通。
然后把他们整整齐齐送进了警局。
我摇了摇头,将资料收起。
纸张边缘锋利,我一时不慎,手指被划了一道口子。
“总裁,创可贴。”
我伸手打算接过,助理却已经将外包装撕开,那一枚蓝白色的创可贴被拉平。
于是我便直接将手指伸了过去,任由助理将那道小口子包起。
他指尖温热,隔着一层创可贴按过我的手指,有股细微的痒意,我下意识蜷缩了下手指。
“总裁,不要动,马上好。”
他将另一半翘起的纱布抚平。
很平整。
让人不由怀疑,是不是在他自己身上练出来的。
我眯了眯眼,想起他身上纵横交错自残而出的伤口,心情变得有点糟糕。
手指上的创可贴不是基础款,是白色的底子,上面画着一只蓝色的线条猫脑袋。
“没想到助理喜欢这种类型的小东西。”
助理微笑,“不,这是专程为总裁准备的。”
……?
他补上后半句,“您的戒指也是蓝色的,颜色和您比较配。”
看着他面具似的笑容,我总觉得他不是这么想的。
第123章
到局里后, 很快,工作人员就让我们去接人。
一位工作人员低声告诉我们,阮小姐的情绪不太稳定, 让我们多注意。
我本以为她会歇斯底里, 或是惊惧异常, 可是都没有。
她像是一个被抽取了灵魂的木偶,无意识地跟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前进。
她唇齿微动,自言自语着什么。
我会唇语, 大概能辨认出,她在反复重复着“不对、不是他”, “我恨他”、“我爱他”的短句, 像是被刺激得精神状态出现了一些问题。
我大概能猜到些许原因。
绑匪打勒索电话, 恐怕没避着她,甚至可能在发现向傅总勒索不成后,迁怒于她。
阮小姐听到有关傅总的消息就会应激, 所以我才没直接拿出证据告诉她,她真正的未婚夫是傅总。
绑匪在她面前反复提起傅总,定会激起她的回忆, 让她出现短暂的清醒。
她短短的清醒时间,又要被迫再一次接受自己爱人是个渣滓的事实。
这对于恋爱至上的阮小姐来说,便是一次绝望的凌迟。
这么看,她现在的状态也正常。
我捏了捏眉心。
哀其不幸, 怒其不争。
我尽量将语气放和缓,“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自言自语停了停, 缓缓地抬起头来, 像是第一次见到我似的,定定地看着我。
看着我, 她眼神中的迷茫渐渐消散,泪水充斥了她的眼眶,“你不是说,让我最好死在外面吗?”
她这是把对于傅总的记忆扣在了我身上?
好大一口黑锅。
我再次捏了捏眉心。
“我没说过这些话。”
她的目光却落在了我的手指上。
更准确地说,是那一枚创可贴上。
她被恋爱充满的、迟钝的大脑,此刻机敏堪比福尔摩斯,“边缘没有圈折,是新贴的创可贴,你刚才受伤了?”
“……是为了我?”
眼看着,她脸上的绝望与怒火就消散了,变成了有些愧疚的感激。
还有难以自制的爱意。
我看了看创可贴,又看向她。
显然,在她的世界里,我这个在她深陷困境时陪着白月光逍遥的渣男未婚夫,已经因为手指受了小伤,而被原谅了。
荒谬。
她的未婚夫,让她全家破产,让她父母双亡,让她流落街头,让她肢体不全,让她儿子尸骨无存,让她自尊全无,让她于危险中自生自灭。
现在,因为受了点小伤,就得到了她的原谅、愧疚、以及爱意。
可笑。
我冷冷道,“我不是你的未婚夫,这伤也不是因为你而受。”
“我不是因为被绑架的人是你而出手,任何一个人被绑架,我都会这么做。”
“另外,你的任性已经耽误了我很长时间。”
看着她渐渐失去血色的脸,我给予最后一击。
“我不爱你,不可能爱你,也不会因为失去你的爱而后悔。”
“绝了你想把我掰直的念头,也绝了你想要通过伤害自己,而让我感到后悔的打算。”
“我不会觉得后悔,只会觉得从一开始就不该救你。”
她身形摇晃,“你不爱、不、你……你不是他……”
她腿一软,晕倒在地。
……
这次刺激得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了。
不过颇见成效。
从她昏迷前的表现,能看出来,她混乱的记忆已经开始归位了。
如果她清醒后依旧是个恋爱脑,那我不会继续收留她,就让她与傅总继续纠缠下去,愿意摘除眼角膜就摘除眼角膜,愿意割肝就割肝,她想把皮剥了给傅总做成人皮鼓,送给白小姐敲着玩,都和我没关系。
大概是我的表情实在不好看,助理将温度适宜的水杯递给我。
我低头一看,这次不是咖啡,是莲子心菊花茶。
“这是给我败火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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