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浅
他弯腰垂眸握住我的脚踝。
我脚腕上还绑着那条金色锁链,并未被我一起融断。
他将我脚踝托起,端详着那条锁链,迟迟没有解开。
“您的脚腕被勒红了。”
“只是道浅印子,一会就消了。”
“……嗯。”
他轻应一声,手指缓缓抚过我脚腕上的红痕。
酥酥麻麻的痒。
他低头,在我脚踝落下轻轻一吻。
他纤长的睫毛轻颤,如蝴蝶的翅膀缓缓张开。
他抬头看向我。
他眼中浓烈的情绪翻涌,如暴风雨前黑色的海。
这一瞬,我几乎要以为,他不会再解开我脚上的镣铐。
可下一秒,镣铐应声而落。
金属碰撞,发出一声细微轻响。
方才他的情绪,仿若只是错觉。
他依旧挂着浅笑,“总裁,我为您带了换洗的衣服。”
他从包里拿出我备用的衣物,动作自然如常。
第195章
衬衫, 西裤,衬衫夹。
袜子,皮鞋, 西装外套。
我换衣服的时候, 助理背对我站着, 像在被罚站似的。
“可以了。”
听见我的声音,他才转过身来,“总裁, 司机就在外面等您,您要回家还是去单位?”
他的冷静一如既往, 就连微笑都像是被量角器比着画出来似的。
很冷静。
冷静得有些异样了。
相比起平时, 助理虽然表情不多, 但只会被人当做“城府极深”,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竟感受不到活人气儿, 像个只会按照既定程序运行的机器人。
这是怎么了?
我被绑架的事,吓到他了?
应该不仅仅与这件事有关。
“先回家。”
“好的,总裁。”
我眯了眯眼, 看着助理的侧脸,想起的,却是刚才他为我解开脚镣时的,眼底深藏的情绪。
这不是我第一次窥见他面具下的真实想法, 却是最近的一次。
他眼中翻涌的情绪,像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 向我扑来, 在将我吞没之前,又被他尽数收敛。
再抬头, 他又是我可靠冷静、永远微笑的万能助理。
相比起陈骄那种浮于表面的恐吓威胁,助理可比他危险得多。
如果助理想把我关起来,我要挣脱,恐怕要费些功夫。
不过那又如何?
我的心情前所未有地愉悦起来。
占有欲本就是爱的伴生产物。
欲|望如洪水,堵不如疏。
畸形的占有欲,是安全感得不到满足的反馈,侧面反应作为爱人的我的失职。
我曾想给与助理最大限度的尊重,等他想说的时候,再将一切告诉我。
现在想来,习惯自己背负起一切,隐忍所有情绪的助理,需要的或许不是等待,而是一把破开他防御的利刃。
我理应是。
我本就是。
我点点智脑,下达了秘密搜查助理过往的命令。
抬头,正与助理对视。
他一直在看着我。
但他自己并未发觉。
所以在与我目光接触的瞬间,瞳孔微微扩大了一瞬。
可他冷静至极,笑容如我每一次向他下达工作时那样坦然,“总裁,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我靠在墙壁上打量他,他目光不躲不闪,任我打量。
我忽而一笑。
“在回家之前,确实有件事需要你来做。”
“只能你来做。”
我慢条斯理地一颗颗解开领口的扣子,单手扯开领口,露出脖颈与小片锁骨。
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锁骨上一点。
我问,“要给我盖个章吗?”
助理站在原地,像一个没了能源的机器人,几乎要维持不住微笑。
“总裁?”
我没有解释。
助理是个聪明人,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必说出口,他便能知晓我的意思。
我只背靠墙壁,与他对视。
他的笑意寸寸隐去,因为失去笑容的遮掩,整个人便显得过分锐利,如同饮过数万人鲜血的宝剑,不必挥动,单凭剑光便要刺伤双眼。
他知道,我知道了。
我不介意。
他微微垂下眸子,目光随着我的手指,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大半神色。
我左手上的蓝宝石戒指,折射着细碎的光。
他的眼睛,像古井,也像暗潮涌动的溪水。
我看见了熟悉的大海,海浪向我寸寸逼近。
“总裁。”
他又叫了我一声。
他比我高出的那两厘米,在此刻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能将我面前的光全部遮蔽,让我眼中只能倒影出他的影子。
“嗯。”
我半合起眼,从喉咙里应了一声。
平光镜后,他弯了弯眼睛。
似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
我尚未明白他眼神的含义,他便低头,在我锁骨落下轻轻一吻。
吻得太轻,像是被羽毛抚过。
我挑了挑眉,被气笑了。
他问得这么郑重,竟然只是亲一下。
正当我打算教教他,什么叫做“盖章”的时候,一股刺痛突然自锁骨传来。
我的锁骨上,落下了一圈齿痕。
刺痛之后是细微的麻,疼痛尚未感受真切,齿痕又被舌尖舔过,他在那一小片皮肤反复吮吸轻咬,皮肤变作樱桃似的红,麻痒如细小的电流一路向下,我不得已握住了他的手臂。
糟糕,好像有点玩脱了。
他倒是懂得适可而止,在我握住他手臂时,也随之抬起头,他盯着吻痕看了一会,抬手轻上一触。
他手指修长,而略带凉意,我眯了眯眼,正准备起身,他手却一转,扶住我后脑吻下来。
他很少主动与我接吻,哪怕是接吻,大多时候也是我占据主导权,他就像是大海一样,平静地承受着我带来的所有风雨。
唯有这次,他来势汹汹,攻势太急,狂狼卷起万丈之高,铺天盖地。
他果然藏了私,我也算是勤加练习的好学学生,功底扎实,却在一个照面,便被海浪卷进了大海里。
我节节败退,被攻城略地,气息比他短了一息,便满盘皆输。
助理将我放开,我深深呼吸,眼前因为生理性的刺激,而笼着一层水汽,一切都变得模糊。
透过模糊的滤镜,我看见,助理用空闲的那只手,摘下了眼镜。
他还没用全力?
我气尚未喘匀,又一个吻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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