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浅
收拾家务这一类的活计,我在失忆前应该不常做, 不过我学东西很快,很轻易就学会了这些。
我没办法忍受靠一个小姑娘养着, 还白吃白喝。
家里多了一张嘴, 她出去,多接了一份工。
对此, 她并没有感到什么不满,每天都会笑着进门,大喊,“我回来啦!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其实她宝贝似的拿回来的,只是些便利店即将过期的饭团。
可她笑着的样子,总让人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她工作很认真,可就算这样,家里依旧没攒下什么钱。
曾提起过,她只是故作风轻云淡地说,她有一个赌鬼父亲,欠下一大笔债务,气死了母亲后,自己跑了,把一大笔债务留给了她。
她说她已经快要还完了,到时候,她一定要点上一大盆火锅,好好地吃一顿。
我曾提出过,我可以出去工作,她不需要这么辛苦。
她却严肃地说,我好全了她才会让我出门。
过了一周,我开始工作,成为了一家店的收银员。
她向我挥挥手,像是嘱咐小孩子似的,让我别紧张,有事就给她打电话。
她给我买了一只老年机,可以接打电话和发短信。
我穿好制服,站到了收银台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这一天,店内人满为患。
上午,店里所有产品全部售罄。
中午,紧急调动所有物流,开始进货。
晚上,店里所有产品再次全部售罄。
后来看监控我才知道,原本女人中午来给我送饭,没想到完全没看见我的身影。
一天过后,为了表示对我的感谢,店长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
我收下红包,道,“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在接下来的一小时,我对整个超市的布局全部进行推翻重新设计,对进货量以及进货倾向重新规划,对员工管理以及职务进行重新安排。
店长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热泪盈眶。
下班,女人来接我时,我已经成为了总经理。
三天,销量翻一番。
五天,收益呈现直线上升趋势增长。
七天,我成为了副店长。
十五天,开起了第一家分店。
既然找我的人迟迟不来,我就带着超市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等登到顶端,找我的人自然会看到我。
为此,我早就睡在了超市。
中间,女人来为我送了几次饭。
我向她解释,现在我是店长了,包吃住,她不用每天跑这么远来找我。
女人笑得有些勉强。
店长——现在是总店长了——看见了我们的交流,为此欲言又止,最终低声劝我,“虽然你为了事业这么拼我挺高兴的,但是你毕竟也要注意小姑娘家的感受。你这儿整天不着家的,小两口不吵架么?”
为此,我略感诧异,“我们不是情侣。”
听过我说完来龙去脉,总店长挠了挠头。
他果断道,“那她也肯定喜欢你!这么好的姑娘,对你一片真心,可别辜负了。”
毕竟是我的恩人,我不会辜负。
我替她偿还了债务,帮她找了一份薪水更高且稳定有前景的工作。
这些当然不够,等我再发展一段时间,会更多地报答她。
但是我不确定这些报答,是不是会让她产生误解。
因为我这段时间忙着领导总店长开分店,争取早日上市,真的没注意她的情绪。
或许,我该多关注下她。
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下班后,提着蛋糕往她家里去。
在门口,我听到了重击声,接着是男人的叫骂和女人的怒吼。
我撞门进去,看见一个男人,正抡起一把椅子,往女人头上砸去。
我踹飞了那把椅子,将一身狼狈的女人挡在身后。
眼前施暴的男人,是女人的父亲。
那个将债务留给女儿、气死妻子,然后逃走的男人。
现在,他听闻女儿从泥潭里挣扎出来,要把女儿再次拖进泥潭里。
我赶走了他。
女人在我怀里哭着,像一只柔弱的小动物。
但很快,她重新变得精神起来,故作欢愉地感谢我为她来过生日。
蛋糕已经撞得乱七八糟,但她依旧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将蜡烛插在蛋糕上,认真地许愿。
烛火将她眉眼映衬得柔软。
她睁眼,鼓足了气吹灭了所有蜡烛,眼中倒映着细碎的烛火。
她吃了一大口蛋糕,眼尾微红,笑着说,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为此准备了一桌子的菜。
她将菜往外端,冲我眨眼睛,左边面颊的酒窝一闪一闪。
她说幸好她没把菜端进客厅。
我以为她邀请了很多人,没想到,只邀请了我一个。
她打开了一瓶酒,为我倒满。
她说着,喝着,不知不觉得就有些醉了。
酒气蒸得我有些热,但脑子还算清醒。
我解开一颗纽扣,微微松了松领口。
她却定定的看着我,突然不做声了。
半晌,她眼尾突然落下一滴泪。
她一边笑着,一边说,“我好喜欢你啊。”
她抱住了我。
女人的身体柔软,带着馨香。
她抱着我,一遍遍地哭着表白。
“我喜欢你,好喜欢你,你能不能喜欢我啊!”
“除了你,再没人对我这么好了。”
她哭着,泪眼朦胧,可怜得像只委屈巴巴的小动物,耳朵都垂下来。
她醉得狠了,面颊蒸腾着一片绯红,吐息间都带着酒香。
我好似也醉了,头脑开始昏沉。
她趴在我怀里,微微扬起下颌,粉唇微嘟,酒液将她的唇瓣浸染得发亮,看着我,期待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她,夺门而出。
不对劲。
这个女人不对劲。
我独自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脚步虚浮。
我回忆起自有记忆后的一幕幕。
越发觉得违和。
太奇怪了,这个女人。
不管是接受一个陌生男人住进自己的家。
还是没有任何获取外界信息途径的房间。
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所有人左手手腕上有一个像手表似的东西。
我没有。
女人也从未提起。
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难道仅仅是像今晚这样,想和我春风一度?
我眼前开始渐渐变得模糊。
头脑也开始变得昏沉。
区区一瓶白酒,度数有这么大吗?
脚下绊到什么东西,头脑昏昏之下,只觉天旋地转。
一根有力的手臂托住了我。
上一篇:我都要死了,你让让我
下一篇:恶魔幼崽饲养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