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色龙章
我眼前一片眩光,喘息良久,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才感到自己双腿被人架在腰间,身体再度被密密实实地充满,那人缓慢却坚定的一次次埋入我体内,干燥的薄唇在我脸上细细亲吻。
他刚才强暴我我还能理解,耽美小说里的攻都这样;但现在这又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知道了我们家的生子设定,打算好好安胎了?
我微微张口,叫道:“秋宫主……”
他的脸抬起了几寸,目光在我面上逡巡,哑声问道:“方才不是叫爹了吗?怎么又改叫秋宫主了。你以后若都像现在这样听话,我便拿你当亲生儿子又何妨……”
我正打算求他停下,却又被他深深吻住,连身子都被他托着揉向怀中,与他滚烫的身体紧紧贴合,一丝空隙都不曾留下。体内也一样被填塞得充实不已,那巨物不知休止地在肠道内出入,每一次顶撞恰都顶在最能带来欢娱的地方,退出时却又极尽缠绵,一寸寸擦过柔软的肠壁。
我这身体已被揉搓得成了一滩春水,手脚任由他摆弄成各种姿势,更不知被进入了多少回。到后来我连叫也叫不出来,只能瘫在他身上瑟瑟发抖,稍微一动,便有浓白的液体顺着股缝流下来,却更方便他当作润滑,再度进入我体内。
这一夜却是连昏过去都不能,几回陷入昏沉之中,就被他大力顶弄得重新醒来,分身和乳首等处都被他玩弄得红肿胀痛,嘴唇也火辣辣的,上面多是细细的破口。
直到早上孙大夫过来送药,他才从我体内退出,拉下床幔掩住一夜荒唐,自己换了衣服去和大夫说话。他下了床后我终于得安生一阵,不顾自己双腿大开、满身污浊的惨状便合眼欲眠。
昏昏沉沉之间,手腕却是被人抓住拉到了床外,脉门以上却还被床幔笼在里头。孙大夫惊讶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显得格外响亮:“少宫主莫不是吃了少林寺的小还丹,还是吃了重阳派的归元丹?少宫主昨日还是阴阳两亏,阳气虚浮之相;如今却见脉相雄浑有力,肾水充盈,元气健盛……”
“住口!”我尽力叫了一声,只是颇有些声嘶无力,未能如我想象中那般震慑人心。又将手用力抽回,身子一歪便伏到了床上,腹中的灵丹妙药自腿间缓缓流下,散发出一阵浓重的腥气。
秋岚绪的声音在帘外低低响起,孙大夫也与他相应和,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我实在困倦难当,听了一阵便觉神思涣散。半梦半醒之间,床幔却被人一把拉开,阳光直透过来照在我面上,刺得眼前一片白亮。
我无奈眨了眨眼,睁开看时,却是秋岚绪拿了件白色内衫站在床头,揽起我来将那衣裳披了,便扶我靠在引枕之上,舀起一勺药汤送到我唇边。
又是喝药,我和这种东西八字犯冲。
我嫌恶地偏过头,刚要说不喝,猛地想起这人不是在床下对我百依百顺的龙九,而是要人命的最终BOSS。让他劝我喝药八成就能拿个漏斗插我嘴里,直接把药往腔子里灌了。
我在他这屋檐下把腰都弯折了,也不差这一回,便张了嘴找那勺去。他倒耐心得出了奇,一口一口喂我喝了药,放下碗重又坐回来,食指托着我下巴迫我与他平视。
那灼灼视线看得我几乎有些心虚,身子不自在地移了一下,却又被股间巨痛牵扯得闷哼了一声。这一声便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寂静,秋岚绪仿若受惊一般放开了我,垂下目光,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昨天说的是真的。”
我昨天说什么了?我说了一堆话呢,你是想说哪句——我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想起来,我昨天说他是我亲爹了!
难道他知道我不是穿的,真是他亲儿子了?他现在是想要找我算乱改剧情,害他重活一遍,没能替小受和他爹守身一辈子的帐?
算就算吧,我这样活着真不如早日死了,还少受些苦,少丢些颜面。他既不开口,我便主动应道:“你知道了也好,反正这种事也瞒不过人一辈子。只是我腹中这个孩子是百里家唯一的根苗,请你容我生下他来。”
他的手抬在半空许久,才有些犹疑地按到了我腹上,字斟句酌地缓缓问道:“你是被人下了毒还是下了蛊,若不和男人交合便要丧命?此事与你那日在药店中刺死的影卫可有关系?孙大夫诊不出病情来,不如我带烟儿回来一趟,替你好生看诊一回。”
不行,绝不能让那小受知道!我心跳加快,伸手抄住秋岚绪袖口匆忙叫道:“不必看诊,这是……这是作者做的设定,有孕之后若不、若不与人交合,将来就要难产而亡……”
说到这里,我突然悲从中来,嘴唇微微颤抖,哑声道:“我爹……就是这么死的……”就是这么被我害死的!本来他是让作者写了个无原因暴毙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下场,但好歹比叫胎儿吸尽体内精血,难产而亡要强得多了……
我眼睛被外头阳光一照,只觉干涩得发疼,便伸出手背压在眼皮上。秋岚绪的手竟尔抚上了我的脸颊,并将我的头按到他胸前,轻轻理着我背后长发,低声叹道:“百里教主也爱在生子文里用这个设定,人都说善泳者溺于水,看来当后爹也容易像文里的小受一样被虐啊……”
爹啊,儿子不孝,竟害你难产而亡,如今我却也是落到了这地步,只好九泉之下再向你请罪了。
我伏在他怀中替我爹痛哭了一场,秋岚绪也不计前嫌,一直低声安慰着我,直到我收住泪水,才替我披了件新外衣,抱我到浴室沐浴。这一路上却不曾见着一个岚飏宫弟子,想是他早已斥退众人。
到得那里,我便挣扎下地,穿着深衣便浸入池中,将手伸向腿间欲作清理。秋岚绪却也跟着下到池中,一把扯掉那件内袍,将我分开双腿禁锢在怀中,手指不容拒绝地向下探去,将积存在体内的种子一点点挖了出来。
清理罢里头,他又拿丝绸帕子沾了水在我身上轻轻揩抹,将身上汗渍、血渍和小腹上已干痕的白斑全数清理干净,这才换了干帕子替我拭净身上水珠,抱起我躺在榻上,拿了梳子替我梳理微湿的长发。
被他这么侍候着,我心里当真是惊疑难定,就像是吃了断头酒,却不知何时行刑一般。秋岚绪却是全不体谅别人心思,光梳头就梳了半个时辰,目光在我身上游移不定,尤其是在小腹处留连的时间最长。好容易梳得差不多了,又从外间拿了衣裳从里到外亲手替我换上。
这样软刀子杀人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抢过衣裳自己披到身上,正色道:“秋宫主到底要怎么处置本座不妨直说,何必这样拖延,却有失岚飏宫主的风度了。”
他只伸手将我揽入怀中,自背后穿过衣带绑了几圈,泰然自若地答道:“你既然叫我一声爹,我也便拿你当亲儿子,做爹的照顾儿子有什么不妥,又何须这般疏远地叫秋宫主?至于你腹中的孩儿,有本座在,自会好生替你照应,不会让他害了你性命的。”
第32章 爱好
午饭时秋岚绪竟把江堂主放了回来,让她跟在我身边伺候。江白素给我布菜时脸色都是惨白里透着青气的,想是在他们刑堂受了委屈,待会儿吃罢饭我就把升她位份的事说了吧,也好给这丫头压压惊。
吃了几筷子菜,秋岚绪忽然开口问道:“江堂主,你们少宫主平素喜欢什么?岚飏宫中日子清静,他年纪轻轻未必过得惯,在山上时可有偏好的消遣?”
江白素立时放了筷子,目光向我这扫了一下,战战兢兢地答道:“教主平时只爱练武,还、还喜欢读书写字……从来不下山逛青楼,也不喜欢听人弹琴唱曲儿,教主您说是吧?”
我还说什么呀!你一张嘴就把我那点儿爱好全秃噜出来了。横竖我在秋岚绪面前是没留过好印象的,就是再差一点也无所谓,便光棍儿地答道:“声色犬马之好,古来有之。但本座不曾在岚飏宫中有此轻妄之举,不敢劳宫主管教。至于魔教之中,那还是本座做主的地方。”
秋岚绪拿筷子在桌上敲了敲,淡淡看了我一眼道:“我又不曾说要你改,你紧张什么?那丫头,你接着说,少宫主好的是什么样的美人,听的是什么曲子,岚飏宫中若是没有,本座便着人去西域弄来。”
白素又看了我一眼,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出卖我。我也有些懵了,不知姓秋的犯了什么病。前些日子从早到黑地扳着我练功,敲得我浑身上下都是刑余之痕;今天怎么倒像是要容我纵情声色的意思?
难道是睡了我一回,就打算把我当男宠养着了?
想到这点我心里“噌”地就冒起火来,脑门上青筋乱跳。狠嚼了几口煮干丝,才捺下掀桌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答道:“那些爱好都是过去的事了,本座现在只想好生习武,早日把兰阁中那些秘籍融汇贯通。”若能武功大成直接做了你当然最好,杀不了也至少要有自保之力。反正我总比你活得长,我就等着看你倒霉的那天!
他闻言却将脸色一沉,仿佛听出我话外之意。冲我脸上腹间打量一阵,方又冷冷挑眉道:“我问的是我儿子的爱好,不是你的。我前日说过,凡是他喜欢的,本座都替他弄来,你既占了他的身子,替他享受过就是了。”
你还说过碰我的人你都要杀了呢,还坐在这儿干嘛,怎么不直接死去?
不过他不知道我不是穿的?我明明说过他是我亲爹了啊。难道他当时只以为我是为了讨饶才装作是原装的?所以后来对我那样狠命折磨……
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东西,不就仗着自己是BOSS吗?等二十年后本座武功大成,今日之仇看咱们怎么算!
一想到二十年后我便是称霸天下的大魔头,他却要被正牌攻受打倒,隐居到鸟不拉屎的大雪山里,我的心情就平静了许多,抄起筷子照着桌对面一道蒸火腿发泄起余怒来。
吃罢饭后,我正打算去兰阁看书,秋岚绪却吩咐弟子:“带少宫主回房,再去城中销金阁叫一班唱曲的来,要长得美、会侍候人的,以后不必再安排少宫主练功读书。”
“秋宫主,本座不好此道,宁愿仍像从前一般参研武功!”他什么意思?怕我武功高了向他报复,故意要以美色淫声削弱我的心志,再困着我不许练功,直到将这身武功废了,再没法威胁他么?
江白素在旁边听得面无人色,死命向我打眼色,一双眼眨得像抽筋一样。秋岚绪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勾,吩咐弟子:“带魔教坛主下去,安排女乐,本座待会儿送少宫主回房赏玩。”
那些弟子依言退下,连带把江坛主也一并架了出去。我虽然也恨不得跟出去,却不能把脸丢到属下眼里,只沉了脸看着众人出门,等那门关上了才问他:“秋宫主这是何意?”
他从座上站起来,目光落在我腹上,意有所指地说道:“正是此意。”
这东西又不耽误练武,喝药都打不下来呢!
我不欲和他吵架,缓和了下绷得有些发疼的脸皮,拿袖子遮着腰腹,恳切地和他讲道理:“我在岚飏宫中练武非止一日,并不影响腹中胎儿。秋宫主若实在心有顾虑,我今后减少些练功时间也就罢了,至于读书就更不必放下……”
他缓缓遛到我身后,一手按着椅背,一手扶着桌沿,将我困在其间。我被他气势所压,向后仰了仰身,话也说不下去,眼睁睁看着他伸手抚到我腹间,顺着隆起之处一点点向下移去。
我再忍不下去,一把挥开他的手喝道:“你要做什么?”
他脸色暗了几分,仍旧盯着我腹间:“你这几日身体亏耗,固然有一直不曾与人交合的缘故,与你强练武功、耗费神思定也关系不浅。若你一定要研习武功,那本座也由你,只是以后每日练功之后须再加两个时辰安胎……”
“不必,我不练武就是了!”这话听得我毛骨悚然,连忙将他话头截了下来,脑中念头乱转,横下一条心来说道:“宫主何必委屈自己至此?若要为我安胎,随意找个弟子即可——待此子生下再将他杀了,岂不更是便宜?”
仔细想来,这主意还真好。与其搞什么父子年上,我还不如随意找个弟子,到时候把人杀了便干干净净了。反正我教里还有个罗越一直暗恋我,倒不如找他来做此事,待到生下孩子来便杀了他,正好换个得用的堂主。此人忠心、武功还比不上江白素,暗恋我算什么本事,早不该让他当七堂主之首了!
耳边忽听秋岚绪幽幽问道:“你这么想也有几分道理,心中可有人选了?”
我正欲点头,却忽然想到秋岚绪心狠手辣,早有心害了我那些忠心的手下。罗越虽无本事,我却舍不得他叫姓秋的藉口害了,便推托道:“我就是觉得父子太重口了,咱们的作者这么纯洁,肯定不喜欢这种东西。”
他嗤笑一声,将手放在我颈后来回轻抚,指尖更不时按上颈侧大脉,端起我的下巴,逼我直面他。
“你一个炮灰攻怎么知道作者的心思?本座身为BOSS也还不曾这般妄测。不过咱们现在又不出场,就是作者真不喜欢又能怎样?还是说,昨夜本座做得不够,叫你不能满足了?”
我全身僵硬,不敢再逆着他说话,只怕他哪一指用力些便要落下全身瘫痪——他肯定不能舍得把我肚子里这个杀了,但要废了我,他也没什么下不去手。
颈上那只手摩挲了一阵,竟向下探进我衣领之中,顺着脊椎向下滑动。我猛地扭过头,尽力将身前倾,反手要去阻住那手,却觉着脸颊被人重重捏了一下。
我微一分神,便见秋岚绪那张死人脸在我面前渐渐放大,唇上又是一阵灼痛袭来。背后那只手也已游走到了腰间,当当正正按在我命门之上,虽是不曾加什么力道,却也威胁之意十足。
岂有此理,待二十年后本座魔功大成……唉,二十年后还不知何时才到,眼下却是情势比人强。那姓秋的已是跨坐在椅上,分开我双腿夹着他的腰身,一面尽意亲吻,一面将我上衣拉到腰间,顺着腰带将手从后头插了下去。
我才从床上起来没多久,连路几乎还走不动呢,要是再来一回真要出人命了!
直觉着那手指已刺进我双臀之间,我再也忍耐不得,张口便要咬秋岚绪的舌头。他动手却是比我动口还快,登即握住我下颌,抬起头来问道:“你又闹什么?”
我闹什么?是你干什么吧?我大义凛然地望着他,义正辞严地指责道:“秋宫主是世外高人,怎么竟青天白日之下行此非礼之……”
我好生和他说话,他竟忽然又加了一只手指进去,惊得我几乎叫出声来,亏得是定力精深才将这一声咽了下去,却也憋得气短心慌,一时无法说出话来。
他面上仍是一片风清云淡的高人模样,谁料得到手底下正干着那样龌龊之事。如今被我戳穿了真面目也不曾有一丝愧疚之情,怡然答道:“本座常觉着你说话时总是捡着人不爱听的说,每次和你说话便觉心中怒火难抑。直到昨日才发现,你说不出话时,还似有几分可取之处。不过你说得也是,白日做此事只是虚耗时光,且到了晚间再说吧。”
他终于将那只要命的手放开,替我掩上衣襟,整理了一翻。我只觉两腿发软,站不大起来。正要回身扶椅背,姓秋的已是一手拎着我后领将我提得离地三分,边往外走边说:“姑苏城中美女如云,歌舞有如天籁,也未必比你穿来的世界差,你好生安养,将来也好替我秋家诞育麟儿。”
我才是被他气得要死,只恨自己没本事反压了他。什么叫我还有几分可取之处?他要是不说话时……也没什么可取之处。
我擦了擦额间冷汗,禁不住怀念起了从前任打任骂的龙九。和BOSS在一起的压力实在不是我这样普通的炮灰扛得住的,那俩主角能不能速度点把他灭了?不把他灭了也多打几起架,调他出去再替那小受杀几个情敌多好?
回到内室,便见屋里盛张女乐,一个个打扮得十分精奇,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腿,嘴里咬着玫瑰、头上烫着卷发。我被这场景震慑到,不由得翻开本文开头重新确定了一遍——的确是古耽没错,但这种新潮的打扮……这算是这个架空世界的创新?
秋岚绪似是也觉着这些姑苏美人打了他的脸,沉声吩咐弟子在屋内架起屏风,将美人隔在外间,强拉着我倚到床头,这才问那些人会唱些什么。
有个清越动听的声音响起,婉转答道:“最近百度……百晓生公子发布了华语乐坛十大金曲,奴家都会唱,粤语和外国的也来得几首。听说少宫主是穿来的,奴家可是特地学好了曲子来侍候呢。”
我在西域时听的就是普通的乐府民歌,什么十大金曲,那东西没听说过啊?会不会让人笑话是土包子?我偷眼望向秋岚绪,他依旧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淡然吩咐道:“问什么,将那十大金曲一一唱来就是。”
第33章 靡靡之音
那女子应了一声,顿开喉音便唱:“啊啊啊啊啊,啊……”倒是激情饱满,嗓门也高得很,我们西域地方……嗓门高的女子多得是,却是没有这种唱法。果然不愧是穿越者故乡,不、是作者那个世界传来的歌,稀罕得很。她啊了半天又“大大得”“大大得”地打拍子,我原还想听听所谓的十大金曲是什么,等了半天实在等不到,倒是叫他哼得有些发困,倚在床头歪了一会儿,真的就沉入了梦乡。
正梦见把秋岚绪吊起来抽,脸上就让人拍了几把,那死老头的声音低低响起,在我耳边说道:“快醒醒,你不是好这口儿吗?怎么刚听就睡着了?”
我一时还有些迷糊,细听了听还在那儿“啊依呀依”地瞎哼哼,就也压低声音回他:“嗯?她不是还在吊嗓子吗?等会儿唱了再叫我。困得很……”
我把眼一闭又要接着睡,却听秋岚绪向着外头吩咐道:“别再哼哼了,捡那什么金曲唱来。”
外头歌声顿时一停,那女子娇美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委屈,柔柔弱弱地响起:“老宫主不知,这可是百晓生公子精选的神曲之首,叫作《忐忑》,说是听了的人都要心中忐忑,从此放不下这歌呢。您若不信,可以问问少宫主,这是不是好歌?”
这还真是歌?倒真是听得人心中忐忑。我说方才怎么觉着有些烦躁,敢情这歌就是有这效用的。亏得这些日子我心病好了不少,若是还没好,怕是当场就要犯病了吧?我这里按着心口暗寻思,秋岚绪却瞥了我一眼,扬声吩咐外头:“不必多言,换好的曲子来!”
那女子应了一声,满屋丝竹顿时又响起,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在人心上,听着比方才还忐忑了几分。那女子且不唱曲儿,反倒隔着屏风叫道:“这首《月亮之上》原是男女对唱的曲子,咱们都是女子,唱不好这歌,可否请少宫主赏脸帮衬奴家几句?”
你就是太阳之上我也不会,更何况才是个月亮。我想都不想,张口便拒绝道:“换首歌就是了,本座是来听曲子的,又不是卖唱的。”
那女子声音顿时哑了,停了停又在外头轻笑道:“少宫主说话当真风趣。可恨奴家福薄,当初少宫主在西湖畔一曲《爱情买卖》惊动天下,谁不羡慕?今日当面竟不得听少宫主清音,罢了,人各有命,勉强不来。”
她说的少宫主是那小受吧?对啊,秋岚绪把我弄到岚飏宫的事作者没写,他们宫人不自宣扬的话,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宫里又多了个少主。这种女子自然也没机会见玉岚烟,看我和他年纪差不多少也就糊涂错认了。
不过我哪能和他正经的穿越者比,这些歌我连听都没听过,更别提唱了。
秋岚绪的目光忽而在我面上转了一转,就又投向屏风外,淡淡说了句:“男女对唱却是有些不合礼法,咱们这到底不是未来世界,还是你自唱吧。若这月亮上的不好唱,换个太阳上的也罢。”
那女子却不敢再多说话,应了一声便又唱起来。又听了几首曲子,都是那种能勾得人犯心脏病的风格,歌词也没辙没韵,支着耳朵都听不大懂是什么。秋岚绪正襟危坐,耳朵听着曲子,眼却不时看向我,我也只好提起精神预备应付他。到后来我终于撑不下去了,就着“给我”“给我”的靡靡之音直接睡着了。
再醒来时那群姑苏美人已经不在外头唱了,屏风也早撤去,屋里照得一片亮堂。倒是秋岚绪披着衣服半躺半坐,在身边看着我。我心中警铃大作,连忙伸手向下一摸——还好,衣服还穿在身上。
姓秋的坐起身来,十分随意地问了句:“你醒了?”
我立刻点了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他在背后突然来了一句:“今天那女人说得不错,烟儿歌唱得十分好。那年他刚穿过来,正赶上我寿辰,便在这宫里献歌一曲,听过的人无不如痴如醉……我自然也是。”
玉岚烟拥有一切穿越女该有的美德,唱个歌算什么,跳舞弹琴做饭缝衣裳他肯定没有一样儿不会的。我本来想下床的,不知怎么就走不动,坐在那儿攥着被单听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