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四,请按剧情来 第7章

作者:五色龙章 标签: 玄幻灵异

  涌入口中的鲜血越来越多,顺着我的嘴角滴了下去,我想拿袖子抹一抹,试了几回却抬不起手来。似乎从极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连个小小的影卫也擒不住,本座没有这样无用的儿子。带回去赏他二十鞭,让他长长记性!”

  糟糕,我想错了,错得过头了!

  这人武功奇高,又兼心狠手辣,对我更没有半分情谊。如今七位堂主都被他关了起来,其余弟子不过是充当背景的路人甲,真要争这个教主之位,我在他面前没有丝毫胜算!以我二人武功差距,他便要取我性命,也只是反掌之间。

  我极力眨着眼,想看清他的模样,眼前的一切却越来越模糊。声音落定之时,那人鲜红的身影也已消失在我眼前,刚才的一切仿若梦幻一般,周围只听得到魔教弟子们声声痛呼。有人架起我的肩和腿,拿衣服做了个软兜兜起了我,把我架到半空,一荡一荡地山向上走去。

第13章 父子相见

  再度醒来时,我已经身处我们魔教那暗无天日又潮湿阴冷的山洞里,胸前几处疼得火辣辣的,手腕也仿佛被什么勒着,掌骨似乎都要脱臼了。空中传来一声响亮的鞭子挥舞声,我胸膛随即凉了一下,然后尖锐而灼热的疼痛便在那里升起。

  我眨了眨眼,一滴冷汗从睫毛上滑落下来,就听到一个不很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教主,您醒了?属下无能,不敢违抗老教主之命,让您受苦了。”

  我甩了甩头,睁开眼才看到那个说话的人。看着颇有些面熟,仿佛是罗越手下的弟子,开会时见过几回。他手里正拿着鞭子,鞭尾上还拖了几丝血迹,看起来又紧张又拘束,倒像挨打的人是他似的。

  是啊,一边是旧主一边是新主,这个新主又是旧主的爹,他夹在当中,自然是左右为难。我张了张嘴,觉得口中腥咸难受,说出话来也喑哑低沉,中气也不足。

  “你家堂主呢?”

  他没想到我刚醒来就问这个,把脸皱成了个狗不理包子,含着泪花答道:“七位堂主都被老教主打发到思过崖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老教主还说,等打完了这二十鞭子,要把教主关到地牢和那个刺客作伴。教主,属下无能……”

  进门便剪除我羽翼,用暴力镇压魔教么?果然和李大说得有几分……什么李大,那是玉岚烟的影卫。他把我骗到这里,怕是早已知道魔教之变,他的主人也和这个新教主答成了什么协议。不知他的意思是让这个新教主除了我,替我当攻四;还是让他将我折磨得无力反抗,好控制我走以后的剧情?

  只是玉岚烟似乎有些失算,我这位新爹也不怎么遵守和他的协议,连他的人也一并打伤抓了。

  我想得多了些,精力不济,胸口便又有些疼,咳嗽几声,又带了些血沫来。那弟子吓得手足无措,抓着鞭子冲过来,又不敢碰我。我尽量温和地看着这个懂事的弟子:“我没事……也不必停手,接着打吧,莫让那人迁怒于你。”

  “教主……”罗越这个哭巴精弟子到底还是没有舍身救主的决心,而是屈服在了新教主淫威之下,抱着我的腿哭了一阵,挥鞭又打向了我。力道倒是不大,也算他有些良心。虽然我受了伤,这二十鞭子倒也不算什么。相比起来,方才昏迷着被铐在墙上时,手腕因体重坠出的拉伤还更重些。

  这二十鞭打完,那弟子便扔了鞭子,颤抖着掏出钥匙,替我打开了手上的镣铐。没有手上这点支撑,我的腿竟有些不足以支持身体,差点一头栽到了他怀里。亏得我反应迅速,稳住了下盘,不然丢脸就要丢到自己弟子眼里了。

  原先在冼冰刃面前丢脸也就罢了,好歹他是和我相同级数的攻五,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和我平起平座。可若在个普通弟子面前连站都站不稳了,那我的威信何在?还拿什么对抗作者给我搞出来的新爹?

  魔教教众眼里,以后就不会再有我这个教主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稳住身子,淡淡抚慰了他一句:“不要再哭了,本座无事,你先下去吧。”你下去了我还能小声哼哼两声,你在这儿我还得死撑门面,撑得可不容易哪。

  傻弟子还在那里唯唯诺诺不肯离去,牢外忽地传来一道冷厉中带着浓浓鄙夷的声音:“有这样无用的教主,便有更无能的弟子。魔教落到你手上,早晚只有破败一途了!”

  牢门自外头被人打开,一个红衣如血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踏入,微扬着下巴,极为不屑地扫视着我。看面目不过如三十许人,真能生出我这么大的儿子来?别是作者写的有歧意,这些弟子们理解错了吧?

  我连忙翻了翻前几章,还真找出来了他夺取魔教的那一段。可惜作者也只写到他到魔教说他是我爹,然后就把持了魔教,没把他们来历身份写清楚。现在老头儿还跟我打着机锋,不老实地坦白自己的身份,这不是成心急人么?

  没法子,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吧。我也输人不输阵,从地上捡起上衣披上,同样鄙薄地望着他,冷冷道:“魔教前程如何自有本座操烦,不劳阁下担忧。阁下纵然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但我这西方魔教姓的是百里,外人欲插手此地,也无那般容易!”

  “口发妄言,对你并无好处。若非你体内终究还有本座的血脉,本座也懒得教训你这样的废物。”

  他还亲口承认了,真是我爹?我怎么觉着不像呢?新爹不容我再想,大袖一拂,人便已逼到我眼前,一把拽掉了还没系好的长袍,拉住我胳膊往后一扭,将我的脸紧紧按在了墙上,冰冷的手指在背后左肩胛骨处流连不去。

  手指每动一下,就有股刀割般的疼痛从他指尖下的皮肤上传来。

  对了,打从方才那里就一直在疼,只是被鞭刑和内伤掩盖了,我一直没在意。那里是有伤?还是影卫刚才给我下的毒发作,腐蚀了肌肤?

  不过他的手摸的时间也未免太长点了吧?这变态老头儿到底是什么人啊,有亲爹对儿子这么动手动脚的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气运右掌,无声无息地反手向后一推——手还未挨到他身上,手腕便被人牢牢攥住,一股异种真气顺着脉门进入我经脉当中,刺得我经脉如被绞断,全身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收缩,冷汗如水般涔涔而落。

  我与他之间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我一时心灰意冷,连反抗之心都升不起,只死死咬住嘴唇,极力将意识聚到丹田,好运用内力抵抗那侵入的异种真气。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冷哼一声,放开挟制着我脉门的手。将我扔到了地上。

  我缩在地上喘成一团,额上汗水一滴滴打在地上,又被已发霉的潮湿稻草吸了进去,了无痕迹。我那个新爹蹲下身来,冰冷的手指钳住我的下巴,硬生生地掰着我的脸望向他:“你跟你爹一样狂妄无知,武功却是比他差得远了。”

  我和我爹……我就知道这人不能是我亲爹啊!亲情不亲情的不提,他一看就是个纯种的汉人,我却只有四分之一汉人血统,他要是我亲爹,这在遗传学上怎么也说不通啊!

  我紧紧掐住自己的手臂,指甲几乎全陷进了肉里,这才攒起了几分力气,强睁着眼与他对视:“笑话!作者根本没写过我父亲的身份,你怎么会知道?你假冒本座之父夺取魔教,我本事不如你只得认了,可你这样肆意诋毁本座生父,本座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他又摸上了我肩胛骨——那儿也不知有什么东西,低声吩咐那个还在旁边傻站着的哭巴精:“去拿镜子过来,两面。”待弟子吓得拔腿跑了,又冷笑一声,将我扔回了地上,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中寒光凛然,杀气逼人:“本座也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体质,竟能为男人生下儿子来。若知道了,本座便不会容你这孽种降世!他害了我最心爱之人,还想让本座拿你当成儿子,好好疼惜么?”

  什么?我是男男生子的孩子?不可能!这世界不可能这么玄幻……我是男男生子出来的,那前些日子和冼冰刃那样……该不会,我也……

  不、不会的!小受都没生过,这种事怎么可能轮到我身上?我的手悄然摸上了小腹,那里依然平坦,冰冷,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没错,我绝不会怀上,罗红袖和百晓生都说过,这是主角的特权,我一个炮灰攻不会赶上这事的!

  不管怎么安慰自己,我还是浑身发冷,牙齿打战。我咬紧牙关,努力阻止齿关处传出敲击声,坚定地一口啐到了他红色锦袍下的织金靴面上,“本座是四国混血儿,你是个纯种的汉人,本座怎么可能是你生的!学过初中生物的都知道,你要是我爹,我就该有一半儿的汉人血统,而不是设定里的四分之一!”

  他愣了一下,显然无法理解这样高深的学问。然而很快地,他又摆出那副高傲冷酷的模样答道:“你一个炮灰攻,作者写着写着就忘了你的设定也不新鲜。本座能认出你的身份,是因你生来背后就有个梅花胎记,是我们秋氏一族的标记……我本来念在那贱人死得早,你又是个无能之辈的份上,不欲理会你,你却自己跳出来与烟儿作对,还害得他受了重伤!本座便不杀你,也要好生教训教训你,让你再也不敢为难烟儿!”

  烟儿,还受伤,他说的不是玉岚烟吧?他怎么能这么颠倒黑白,明明是那小受下药害了我,他身上的伤也是冼冰刃打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那什么秋氏一族。敢情我这个新爹是姓秋的,该不会是那个小受控攻二……叫秋什么来着?名字里反正也有个岚,跟那个小受倒真像亲爷儿俩。嗯,他还是小受的师父……想起来了,是那个装B的岚飏宫宫主,秋岚绪!

  作者还能更无耻一点,偷懒一点吗?都给我弄出个爹来了,就不能写出个新人物吗?让攻二当了我爹,那后头他利用暗桩颠覆魔教的戏就没了啊,作者你就不能骗字数了啊!

  我气得连生我那个爹怎么能怀孕的都顾不上问了,恨不得跳起来把作者暴打一顿。可惜我现在慢说打人,就是爬起来也做不到。呼吸间灼热腥甜的气息又涌了上来,只得捂着嘴闷声咳嗽,血顺着指缝再度滴落下来,染得衣袖上污渍斑斑。

  此时罗越手下那个哭巴精又回来了,把镜子“咣啷”咂到了地上,扑到我身边高声哭叫:“教主,您怎么了教主,您一定要撑住,魔教不能没有您啊!”

  闭嘴!我还没死呢!

第14章 妖梦

  姓秋的一脚把那弟子踢开,吩咐他拾起镜子,一把给我放入手中,另一把仍由他自己拿着照向我的背后。他脸色平静声音淡漠,却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仪含在其中,别说那个哭巴精,就是我听着都有些不由自主地拿起镜子,照见背后那面铜镜中映出的——

  我才知道我肩上为什么疼成那样。什么胎记,分明是刚刚拿什么东西烙出来的一块疤痕,还红肿着,看不出是什么形状。上面因为烫伤而鼓起的皮肤已被人搓开,露出通红的嫩肉,还有几丝惨白的死皮挂在旁边。

  这是胎记啊?你还有脸让我看啊?拿脚豆儿想想都知道,这是你刚让人给我烫上的烙印吧!还梅花形胎记,这算什么情节,梅花烙吗?

  就算我是配角,作者写到我这一切从简,也不能敷衍到这个地步啊!你有功夫看梅花烙,多看两眼生物课本,把我的血统问题编圆了不好吗?

  我心中奔腾咆啸着,脸色也狰狞起来,杀气四溢,吓得那个哭巴精手都握不住镜子了。秋岚绪冷笑一声,背转身向外踏去,悠悠道:“你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以后老实听本座安排,本座看在你身上有我秋氏一族血脉的份上,也会给你些好处。若是还想动什么歪脑筋……”他忽然回过头来,冰冷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只怕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呸!我抬起头,坚定无畏地回望着他,吐了口口水在地上,可惜其中混的血多了些,就显得侮辱性不可么强。小哭巴精也被赶了出去,在门口不吉利地哭喊了几声,抱着镜子磨磨蹭蹭地走了。秋岚绪站在门口招了招手,一个黑色身影就走到了牢内,脚步虚浮、面色惨白,竟是玉岚烟那个影卫。

  不仅我看到他时不禁有些怔忪,他面对我时也不大自在,又露出了标准的苦逼笑容。

  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和这种人共诉苦水互相安慰的地步,连忙转过头不看他,只盯着秋岚绪的一举一动。那老儿举手叫过了影卫,指着我道:“烟儿身边有本座的人负责护卫,也不消你时刻随在身边。既然他之前叫你盯着百里封疆,那你现在就给本座盯牢了他,不许出任何差池。”

  影卫惨然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皮,微微咬了一下嘴唇,低低答了声:“是。”然后低眉顺眼地迈步向我走来,捡起地上的外袍替我披上,一手穿过我腋下,一手把我胳膊绕过他的脖子,用力架起了我。

  秋岚绪再不看向我们,转身向外走去,身形一瞬间便消失在了昏暗的地牢中。影卫这才轻轻出了口气,在我耳边含着忧愁道:“百里教主,秋宫主暂时不容你出这地宫,请你忍耐一二……至少等到伤处好些,再作别的打算吧。”

  原来他奴性还没那么强,不是一听说秋岚绪是那小受的师父就肯听命于他。现在情势比人强,我的人都不在身边,这个影卫也不可靠,除了养伤,我的确也没有别的事可做。

  我用力抽了抽手,打算自己走出去,那影卫却不顺势放开我,而是又加大了力气,硬搂着我的腰向外走。这一较劲儿,他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几分,胸前渗出一片红晕。我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不只胸闷骨痛,经脉间那股不曾化去的真力也一时乱窜起来,疼得我几乎迈不动腿,半个身子都靠在了那影卫身上。

  好在秋岚绪没有给我提高住宿待遇的打算,就把我住的地方定在了这刑房之外的一个单间。短短几十步路,我却不知走了多少时候。等到被那影卫扔到单身牢房的铁床上时,已经汗透重衣,身上一时冷一时热,神智也不大清醒,紧抓着身上的袍子,缩在床上睡了过去。

  我做了个梦,非常不妙的梦。

  梦里我那没名字、没身份、没戏份、愣让作者写成了男男生子体质的爹紧紧地拉着我,看不清五官的脸孔凑到我面前,手里还抱着个婴儿襁褓,欣喜地对我说:“疆儿,快来看看你的儿子,咱们百里家终于有后了……”

  什么孩子,不可能!我不可能生下孩子来的!

  我“啊”地惊叫了一声,直接从木板床上坐了起来,吓得全身出遍了冷汗,一股烦恶感压抑不住地从胃中升起,也不知是恶心男男生子还是恶心“疆儿”这个奇葩的称呼,扑到床边伏身吐了起来。

  当然,按照耽美小说的定律,虽然我回山之前胡吃海塞了不知多少顿,但绝对不会吐出未消化完的食物,顶多吐点血和胃液而已。

  吐了没多久就吐不出东西来了,但我还是觉得头晕恶心,便把头抬起来,闭着眼仰靠在了墙上。头才靠上湿冷的墙壁,就有只手抚上了我的后颈,我身为武人的警觉顿时发挥了作用,身子往前一倾,右手一翻,便拿住了那只胳膊。

  就这么稍动了一点内力,经脉中便觉一股气流绞动,痛楚扑天盖地而来。我死死握着那只手,低头合眼等着眼前那一片黑暗退去,却听到一个听着就软弱窝囊没志气的声音自床旁响起:“百里教主,我没有恶意,只是怕你身体不好,靠在壁上容易受寒。”

  我定了定神,睁眼向话音响起处看去,这才认出那只手的主人竟是影卫。

  原来他也在这。我还以为凭着他和小受的关系,秋岚绪起码能让他住在外头了。不过也有可能姓秋的嫉妒他能和玉岚烟朝夕相处,便以看守我为名,特地把他也囚禁在了这地牢之中。

  这人两次对我下毒,两次受命看押我,想想当真是……仇怨不浅哪。可我也知道,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影卫,所作所为皆是受人指使,真怨恨他,他也不配。

  我心中轻叹一声,放开了他的手,孰料他却反手握住了我的脉门。我一惊之下想要抽手出来,又无法动用真力,那点力道在习武中人看来就和婴儿一般,抽了几回,手却一动不曾动过。正在挣扎之间,却觉得一股平和内息透入体内,在我经脉中缓缓流动,帮着我理顺了秋岚绪输进来的那股内息。

  他竟是在帮我?为什么?他是玉岚烟的影卫,不是应当盼着我……盼着我只能任他们摆布,在剧情需要时遵那小受的吩咐对个戏,到最后再让秋岚绪轻易了结了吗?

  我脑中转着这念头,神色之间不免也透出了一丝痕迹。那影卫似是看出了我想什么,一面继续给我输送内力,一面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百里教主,不必担心,你是个穿越者,又是下本书的主角,受虐当然是要受,但总不会有大事,早晚冼盟主要来救你的。”

  他也许是想安慰我,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受到安慰。比起和冼冰刃在一块儿时由攻转受,还要担心肚子里会不会长出不该长的东西,我宁可在牢里过一辈子。

  他见我没理他,又怅然叹了一声,眉头轻皱了起来,仿佛我又多欠了他几万两银子。

  “百里教主,你就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要爱惜肚子里的……”

  我全身抽搐起来,猛地坐直身子,死死抓住他的手,两眼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咬着牙根哑声问他:“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有了……你胡说!不可能!”

  “那天我也去了韩度山庄,只是不曾露面。冼盟主问百晓生怎么能让你有孕的话,我在窗外也都听见了……”他垂下眼往我肚子那儿看了一下,将我的指指头一一掰开,用手轻轻握着,依旧平静地替我梳理真气,仿佛自己说出的只是平常的笑谈一样。

  “而且方才你昏过去时,还叫了声‘孩子’,还说什么不可……你虽然还不大肯怀他的孩子,但潜意识中慈母心肠,也不愿失去这个孩儿吧?”

  慈母个头!我是男的你看不出来吗?我说的是不可能,你听全了行不行?

  我就算想要个孩子也是要找个女人生,男男生子有违天道……我不管作者怎么给我设定的身世,我可是绝对不能亲自干这种事!

  世上哪有这么栽赃陷害、硬说人怀孕的?我气得扑向他就要分辩护,一张口却是又喷了口血出来,气息不稳地伏倒在床上,止不住连吐了几口血。

  这个不长眼、不,是不长心的影卫一手把我揽到怀里,拍着我的背,不怀好意地说:“唉,你又吐了,看来这一胎怀得甚不容易。这地牢阴湿,也不能安养。不若我把此事告诉秋宫主,请他看在你们的父子情份上……”

  我死死抓着他的前襟,深吸了几口气,咽下未吐尽的鲜血,沉声威胁道:“不准告诉他,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否则我将来,一定杀了玉岚烟!”

  他总算是被我吓住了,点头应道:“好好,我不告诉秋宫主。只要你好好养……咳,只要你身体好些,我就想法带你出去。”

  这还像句人话。

  不过魔教的地方,哪里我不是了若指掌,若要跑还用别人带着?只不过是现下受了点伤,暂留在这里养一养罢了。这影卫颇会服侍人,武功也不低,又是玉岚烟身边得用的人,待我行动自如些,倒也不妨带他离开这里。等找到玉岚烟,再凭他的性命要挟那小受交出解药,到时候再杀了他……

  到时候再安排吧。这影卫身上靠起来倒是比凹凸不平的木板床舒服,也温暖得多。温和精纯的内息自脉门透入,在我体内循环往复,压下了方才的痛苦不适。我渐渐困意上涌,也懒得睡那破床,先把他当床垫用着吧。

 

第15章 又要逃亡

  我醒来的时候,还跟入睡时差不多的姿势靠在那个影卫身上。他也真够坚忍,让我压了这么半天也不说换个姿势,连我都觉得腿硌得有些不舒服,他……他不嫌压得肌肉发麻吗?

  这么想来,倒觉得他老实的有点可怜了。这帮当影卫的,干的活辛苦不说,平常也没个机会露脸,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顶多给个一号二号之类的代号。就是玉岚烟对他这么器重,时刻带着他,也从没开口哪怕叫他一声“喂”,而是把他当成个活动背景板。

  真是白瞎了一张重要配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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