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道侣想起我了吗 第131章

作者:李温酒 标签: 仙侠修真 强强 情有独钟 玄幻灵异

沈温红道:“让你久等了。”

梦魇拂去肩上残雪,目光深邃,他问:“沈温红,我有时候总在想,你遭遇的背叛跟陷害,堕魔到如今地步,你怎么还能这般模样,你没恨过吗?”

沈温红冷笑道:“你我即将兵刃相向,梦魇,同我多说废话,你可是怕了?”

梦魇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他笑问:“我怕什么,沈温红,如今这场上,不止你我,你那师兄可在天罗地网之中,牢笼之鸟,任人宰割。我一直想问,若不是他,你大可免受千年魔渊之灾,哪怕为魔,这天地之间,任君所去。父子尚有兵刃相接,夫妻反目成仇,你平日深明大义,怎会困于小小情爱之中。”

“沈温红,盛世其实不难,抛却所谓侠义情长,你方能看清此间一切。”

“可你做不到。”

梦魇的权杖着地,阴柔的脸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他向沈温红伸出手。

沈温红微微蹙眉,道:“事至如今,我可没想跟你握手言和。”

梦魇闻言,低低笑出声,“不是握手言和,沈温红,你想不想,到我这来。”那声音幽幽,似从深渊中传来的梦语,引人心乱。

☆、逍遥世间

万里荒漠,满地残尸,哀风泣嚎。

炙渊将沙盘里最后一处据点指明,面色疲惫道:“如今两败俱伤,万魔殿的最后一位大魔与普僧都未出现,难免会在此殊死一搏。如果此地未能守住,那战线便会推至西蜀,我们得做好应对之策。”

周围人面面相觑,低声议论着。炙渊回头看向一身戎装的花见歌,问:“还没找到吗?”

花见歌摇了摇头:“夫君,普僧至今未出现,也许她做到了……”

炙渊将手搭在花见歌的头上,揉了揉,轻声道:“她是做到了,可是我们得把她找回来。顾家人,傀儡道中人,都在外面的战场上。顾鹤之无论生死,都应回归故里。”

花见歌站直身,目光坚定,“她可是顾家的傀儡师。我再去找找。”

掀开帐帘,风沙袭来。

花见歌见到远处的花醉,她正欲上前打声招呼。却见一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过去,与花醉离了几步的距离,默默站在她身后。

花见歌收回了手,将那陡起的心思放下,轻笑一声,转身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茫茫白雪。

玉衡峰下雪了。重雪盖在长生树上,山路上的弟子冒雪往阁中走。满间的山雪,沿山腰朵朵海棠花开。

风定落花深,拥红堆雪。

季渝拂去肩上霜雪,眼中迷茫地看着前方。沈温红回头看他,眼中满是笑意,“师兄你愣着作甚?”

“下雪了。”

浮生不过春风和煦的花海里走过,回归故里时满山霜雪。

“红红,我不该在这里。”

沈温红笑眼看他,“为什么?”

“这是一场梦,但我不是梦中人。”

满天的黑淹没而来,暗无寂的路点着座座石灯。沈温红站在灯火之余,看着远处的梦魇一步步走来。梦魇的权杖在地上敲出空寂回荡的闷响,像是孤独的王从王座走下,慢步走向他的臣民。

可沈温红不是臣民,他衣衫狼藉,白骨肉身,像是从残尸中爬出的修罗,拿着剑,战意满满。他剑指梦魇,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你是个魔,此地是魔的进阶路。”

梦魇淡然开口,挥动衣袖向沈温红展示着无边的黑暗,“你能看到什么?你的道心,放在这里,你能看到什么?”

“我什么也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梦魇嘲笑道:“你可想知道,是谁害你入魔?”

沈温红冷着脸,听着梦魇如是说:“是你师尊。”

他的剑没有动,甚至目光也未曾动摇,沈温红听见自己的声音淡薄地说出声:“那又如何。”

梦魇目光微动:“沈温红,我告诉你一个既能复仇,又能迎来天下盛世的办法,你想不想听?”

沈温红剑尖划破梦魇的脖颈,黑色的血顺着苍白肌肤流下,梦魇喉间微动,如此建议道:“杀了我,当万魔殿的殿主。”

原荒一万五千六百年间,原荒大陆自西蜀到东海一线,由天虚剑阁与万妖会联合人妖两族阵营,与太古魔渊隐世许久的万魔殿发生争乱。这是继万年前太古战役之后,原荒再度爆发的三族战役。

此战役持续了三年零七天,从一开始的极北之地,过北玄蔓延至西蜀东海两地,其间万魔殿继战役之初的三魔,到万魔殿撕毁其他画卷,引出另外三位大魔,从此战线一触即发。

天虚剑阁摇光峰,西蜀百草堂,天火城各地名门,乃至中原皇族,投入大量兵力,死守两地战线,至此歼灭大量幽谷之中出来的大魔,一切尘埃落定。

极北天险外,老龙王别开搀扶人的手,走上那万里冰河。那前方断开了一处深壑,将极北天险的险峰截断,那是深而凶险的剑痕,霜寒剑尊一剑劈开此间战场,历时一年将天罗地网彻底劈开,诛杀大魔朱罗。

老龙王走到深壑边缘,将自深海取来的海花丢进深壑里,默念几句族语。

血月亮光下,缩头缩脑的魔族躲在石窟里,看着那身穿白衣的男子一步步走进来,所及之处寒光凛凛,冻得魔不敢声张。他手中拿着一壶酒,走进渊下乱石里。

季渝看着前方站立的红衣男子,那人闻声回头,笑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邀你。”

邀你逍遥世间。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顾鹤之没事,沈温红跟季渝也没事!后续说!

这原本是个很长的作话,然后我写完结局去洗澡的时候把那段矫情的话在脑子过了一遍,想想还是简单说吧。

这个故事原本是16年躺在我硬盘里的一个旧稿子,属于某天深夜,一口气写了七千字的即兴脑洞,没有大纲,没有结局,就想写个很单纯的治愈故事。后来,某一次给基友看了这个旧稿子,她鼓励我说,我想看,你写吧。

于是有了后来至今29w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