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倾城 第2章

作者:一叶苇 标签: 末世 随身空间 情有独钟 玄幻灵异

核发电现在几乎成为一个禁词,只要出现在公共媒体上,必然引来民众的口诛笔伐,二十年前前全世界几大著名核电站同时发生泄漏造成的巨大灾难还历历在目,全球有超过两亿人因核泄漏直接致残致畸,间接造成的残疾和罹患恶性疾病者更是不计其数,全世界所有地区现在随处可见因核辐射造成的畸形人,因核泄漏造成的环境灾难在人类可以预见的未来都不可能消除,所以,即便因为电力不足导致经济发展停滞,各国政府也没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继续修建核电站的。

过去上百年,人类社会绝大多数的领域都必须依靠电这种能源基本操作,电力严重不足是导致大量企业效益不佳,不得不大量裁员的直接原因之一。

卫不争把包扔在沙发上,随手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走进卫生间。

半个小时后,他从卫生间出来,人清清爽爽,头发和身上已经干了,他把自己摔在床上,拉开被子,睡觉。

四年前从乌达大学车辆工程系毕业,来到这个地处华厦国西北部边境小城的盛亚国际贸易公司,算上实习的时间,卫不争在公司已经四年多了。

他能力出众,勤奋踏实,任劳任怨,入职第一年,就拔了全公司交易业绩的头筹,此后一直保持着这个荣誉。

他的工资涨的最快,四年来奖金都是全公司第一。

不过比起有七十年历史的公司和公司里有背景的当地人,他的这点资历什么都不是,他现在被辞退了,而工资和奖金比他低的多的好几个本地同龄人依然稳坐在岗位上。

失望是肯定有的,但卫不争并没有特别生气或不甘,他干的好,公司也没亏待他,毕业四年多一点,他每个月按时给爷爷奶奶寄钱,自己还存了一百多万。

并且从五年前全世界范围内频频发生等级和种类都超乎专家想象的大规模自然灾难开始,他所知道的每个地方都在上演类似的事情,当年和他一起留在乌扎的十几个同学,去年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在就业岗位镶金镀银的当下,他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外地人,能在盛亚这样的公司坚持到今天才被辞退,在很多人眼里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和一个平凡的外乡人的情义相比,肯定是亲情和利益更重要,卫不争想得开。

一夜无梦。

早上起来,停电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下去吃饭,忽然想起自己已经被辞退。

卫不争放下房卡,双手插兜,靠在书桌上打量自己的房间。

所有家具和除电脑、手机以外的电器都是公司配的,属于他的只有两套被褥和衣服。

可就算这样,想全部带走也不容易,邮寄的运费太贵,他今后肯定在相当长时间内找不到工作,他不想浪费一分钱。

可不带走的话,回到中州后再买,也需要一笔钱。

迅速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利弊,卫不争拉开衣柜,在里面扒拉了一遍,挑出几套他认为最值得带的衣服扔床上,叠好了往旅行袋里装。

刚装进去两件皮衣,他忽然听到窗外有奇怪的“沙沙”声。

他跑过去拉开窗户,发现不是下雨了,而是……扬沙?抑或是……沙尘暴?

卫不争心里十分疑惑。

这不能怪他大惊小怪,因为这种现象不应该属于吉满,或者说乌扎省。

华厦国因为前些年一味追求经济发展,环境破坏非常严重,虽然近三十年举国上下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植树造林进行补救,表象环境大有改观,但要把累积了上百年的恶果完全消化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但乌扎省远离经济发展中心,属于华厦国经济最落后的地区之一,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乌扎省的环境是整个华厦国保持最好的,卫不争大学毕业后没有回中州或内地其他经济发达地区,除了他自身那些非常特殊的原因,也有贪恋这里风景美空气好的因素。

以吉满为圆心,半径五百公里范围内,森林覆盖率超过60%,国境线对面山姆国靠近华厦国的百十万平方公里和南面的乌其拉山脉,更是完全覆盖在森林之中,离吉满最近的大沙漠在向西一千公里以外,卫不争从来没听说过吉满有扬沙天气,并且如此严重,他目测,现在外面的能见度最多一千米。

心底忽然涌起不祥的预感,卫不争决定快点收拾东西走人,可他刚抬脚想回床边,一股难以描述的感觉从他小腹处开始,瞬间蔓延至全身,同时,脑海里翻卷过一片他非常熟悉的画面。

他顾不上关窗,几步退回床上,靠着床头坐好,闭上眼睛,调整呼吸频率,深呼吸,深呼吸,什么都不要想,很快就会过去,很快……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种似热又似冷、似乎饿极又似乎吃得太撑、同时让他浑身无力的诡异感才慢慢消退,脑海中时断时续的风景画面不知什么时候也消散了。

卫不争就像病秧子被绑在汽车后拽着跑了个标准马拉松,浑身酸痛,他躺在床上,连呼吸都感到费劲。

他看了一眼挂在电视机上方的石英钟,时针和分钟重合在6和7的正中间。

这绝对是胡说八道。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起床时是六点五十,到他正叠着衣服突然起身去看窗外,这中间最多过去半个小时,而且现在看窗外,还是那种扬沙天气的不正常昏暗,而不是真正的黄昏或夜晚的感觉,所以他刚才那一阵犯病似的经历,绝对不可能长达近十二个小时。

他十分吃力地抬起左手,看了下腕表,时针和分针好像在参加奥运会飞人大赛,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卫不争放下手,决定不再纠结时间的问题,反正他现在也不用上班,这间宿舍他也还有七天的使用时间,干脆睡一觉再说。

他因为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特征,从小被周围的人诟病,早就练就就一副宠辱不惊的性子。

而刚才那种症状,从八年前他到乌达上大学开始就不时发作,他已经习惯了。

只是他以前发作的频率很低,几个月一次,程度也没这么厉害,那种诡异的感觉一般都是出现半个小时左右便自动消失,消失后他也没有什么不适感,相反,有时候他还会觉得很舒服,蒸完桑拿后再泡进热水里的轻松透爽感。

可自从五年前,在那次地震发生的过程中他发作了一次大的,之后就开始频繁起来,每个月都会有三四次。

发作过程也明显延长,每次都要一两个小时,而每次发作后,身体的舒适感也更加明显。

他从小就有的那些奇怪特质,也随着他发作次数的增加在一点点变得更强,不过还是没什么大用,让外人知道了,只会觉得他怪异或不祥罢了。

因为早就经历过多次,今天这次卫不争也没当成什么大事,不就是比平时发作的更厉害了些,发作后不是舒服而是疲惫不堪吗?无所谓,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过去了。

卫不争怀着这样冷漠而豁达的心情,很快沉入梦乡。

他每次发作时脑子里都会出现的那个风景画面再次出现在他梦里,他像个热气球似的,在那一望无际、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大花园上空飘,一直飘到他再次醒来。

按说做这类的梦,醒来后人应该更加疲累,卫不争却浑身舒爽,有身轻如燕之感,比以前他发病之后的舒适感还要强烈很多很多。

他心情愉快地起身,来到窗前。

昨天发作后他太累了,根本动不了,所以窗户一直开着,而他居然没觉得冷,这里可是西北高原,这个季节,晚上的温度只有五度左右。

房间也没有沙尘,还是原来干干净净的样子,天光已经恢复成了吉满本来的碧空如洗白云飘飘,只是房屋、树木和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还残留着厚厚的尘沙。

卫不争不觉得饿,他出于习惯去洗漱了一番,出来后接着昨天的步骤继续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