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叶苇
卫不争小时候跟着卫爷爷去过一次乌拉江滩,昔日的鸟类天堂早已不复存在,塑料大棚和鱼塘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还有一些有钱人的别墅,乌拉江水浑浊不堪,江边垃圾遍地,他只沿着江边走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
他记得,那里的江面当时只有三百米左右,有人用轮胎搭了浮桥,人们可以开着汽车自由地在两岸同行,过桥费一次五块。
而临江镇的乌拉江,冬天枯水期,江面也在一千三百米以上,水流量是丰阳县境内百倍不止。
“队长,不要丢下大宝贝。”高佑翔和项蓁同时说。
“可以,那你们现在开始祈祷,让我们一路都不要遇到大江大河。”沈危绕过一长溜连续的汽车残渣,说道。
高佑翔和项蓁没音了。
王政拍了下卫不争的肩膀:“小卫,前面暂时没有比较大的河吧?”
卫不争抱歉地冲他笑了一下:“高速和国道分岔,就是在奔马河大桥附近。”
王政清摇头:“老了,记性不行了,居然把奔马河给忘了。”
奔马河是乌扎省和西海省的界河,在亚金这一段,奔马河是西南→东北方向的,它继续往东北大约一百五十公里后,和乌拉江相隔一百多公里,并行向东,但进入中州西边的黄陇省中部后,逐渐干涸消失。
奔马河在华厦国,也算是一条比较大的河流。
项蓁摁着太阳穴说:“这么说,再过一个多小时,咱们就得扔下大宝贝了?”
没人回答他。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奔马河边。
奔马河上游以水流速度特别快,河道异常凶险而闻名,此时,河水夹杂着大量的树枝甚至整棵大树,咆哮而过,这是上游暴雨造成多处山体滑坡所致,河的上空,空空如也,如果不是河岸上还残留着公路的痕迹,没人能想得到,两天前,这里还曾经有过一座八百多米长的四车道跨河大桥。
周围没有人,只有十几个僵尸在游荡。
沈危站在河边看了两分钟,问道:“咱们先去弄点河水上来,看能不能喝,然后吃点东西。”
他说着看卫不争。
卫不争拿出两个完好的矿泉水瓶子,然后又打开后备箱,在背包里掏啊掏,最后,掏出个不锈钢锅:“这个能一次打多点。”
高佑翔大吃一惊:“喂,哥儿们,几千里的回老家,你居然带个锅?”
卫不争说:“我刚买了锅,准备以后自己做饭,一次都没用,就看到了公司的辞退人员名单,以后要失业了,当然要省着点过。”
项蓁皱着眉头看他:“你居然会被辞退?”
卫不争回看他。
项蓁说:“没什么,我瞎说的。”
近几年,在华厦国,只要是个有水的地方,就能和生态宜居挂上钩,炒出天价,所有江河湖海周边都被开放利用到极致。
位于繁华地段的奔马河也一样,二百米开外就有临河别墅区,河岸被用整块的石头砌得整整齐齐,还有通往河面的石阶。
沈危和高佑翔下去打水。
卫不争对王政清说:“我包里还有几包方便面和火腿肠、几包榨菜,有水了,咱们煮点热乎的吃?”
王政清看了卫不争几秒,摇头笑:“小卫,你居然没被拐进黑煤窑,太不可思议了。”
项蓁看他的眼神像看外星人。
除了浑浊和树枝杂草太多,河水看上去问题不大,几个人从石砌的河堤上搬来三块松动的石头,在背风的石壁下摆了个临时灶台;到处都是枯死的树木,高佑翔去折了一堆树枝;除了沈危那个墨黑色的火机,其他人的火机都消失不见了,沈危那个火机也打不出火来。
项蓁的头疼好多了,他试着用手释放火,一次成功。
先把水煮沸过滤了三遍,然后才开始煮面。
五包方便面,加入了三根火腿、一包榨菜,配着沈危他们搜来的真空烧鸡,几个人吃的十分满足。
高佑翔摸着肚子说:“我从来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会因为一包方便面和榨菜而感到幸福。”
他是个富三代,家境优越,如果不当兵,他已经开始参与家族事务了,他原来的意识里,方便面和火腿之类的方便食品都是垃圾。
沈危站起身,看了看蜿蜒向东北方向的沿河公路,说:“走吧,往下游去,远离城市的地方,应该有比较原始的木船存在。”
王政清说:“我开车吧。”
沈危说:“现在我开,等过了河你开。”
高佑翔嘟囔:“等过了河,大宝贝还是咱们的么?”
沿河公路曲曲弯弯,沿途所见,都是坍塌的别墅和曾经精致的小高层,依然是不见一个活人,只有僵尸。
开出了近三十公里,河西岸的山坡上不再有房屋的遗迹,柏油路的痕迹渐渐淡去,很快,就变成了黄中带黑的土路。
沿着土路走了大约十公里,奔马河从两座山峰之间冲出,河道陡然变宽,水流看上去略微平缓了一些。
在河道和坡度平缓的山坡之间,出现了一个村庄。
乌扎省整体就比较穷,两省交界处的山区更穷,这个村庄却因此保留下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房屋,都是土坯墙,房顶是老式木结构的大梁和檩条、椽子,上面是陈旧的麦秆或芦苇。
沈危说:“这个村庄有正常人。”
项蓁说:“我和妞子下去找人,队长你们去找有没有船。”
沈危停车,让项蓁和高佑翔下去后,车子继续前行,穿过村庄,又向前走了三公里左右,眼前豁然开朗。
对岸的山峰在这里向东南有一段凹了进去,在奔马河和山峰之间,形成一个大约十平方公里背靠山、面对川,十分适合居住的风水宝地,然后继续向东三公里左右,对面的山峰恢复正常,奔马河继续在两山之间狭窄的通道山谷奔流。
从刚才公路大桥遗迹开始,两岸的山峰都非常陡峭,河水就沿着山脚翻滚,即便想办法渡过了河,也无法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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