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坟大队 第380章

作者:朝邶 标签: 灵异神怪 甜文 玄幻灵异

老祖宗其实就是个跟屁虫,陈岭说去哪儿他就去哪儿,嘴上却十分含蓄:“看你的意思,我都可以。”

吴伟伟也对那奇特的地方十分感兴趣,举着手说:“我我我,带我一起。”

胖师兄却道:“我就暂时不去了,得先把这两个人带回去。”他说完看了眼吴伟伟手中的纸笔,问,“案件详情写好了吗?”

吴伟伟这才想起眼下的工作,连忙弯腰埋头,把最后一点内容写好,交给了胖师兄。

胖师兄将案件详情仔细扫了一遍,点点头:“我马上叫人过来。”

特调部的人很快就来把申家兄妹带走了,陈岭叫住打算走人的老道,“老先生,你不跟我们一起?”

被人骗了,老道心里挺不舒服,加上之前自己在不清楚真相下对青年各种阻拦,此时心里羞愧不已,闻言急忙摆手,“我有事要去趟其他地方。”

陈岭看出他的尴尬,点了点头,目送人离开后,与江域和吴伟伟一起去了医院。

袁永祥在输血以后,脸色有所好转,他没什么精神的躺在病床上,两眼放空。

听见敲门声,守在里面的助理起身去开门,不等他询问,陈岭主动说:“我叫陈岭,是来看望袁先生的。”

助理瞬间想起对方是干什么的了,急忙道:“快请进,袁总刚醒来不久。”他扭头往病床方向看了一眼,迟疑道,“就是醒来以后人怪怪的,问什么都不说。”

袁永祥是个很好的老板,脾气好,为人正直,公司上下对他十分尊敬。助理的关心和担忧皆是发自内心。

他把陈岭三人邀请进去,停在病床前,忧虑地叹了口气:“医生来检查过,说他可能是受了什么精神刺激才会这样。”

袁永祥的双眼直勾勾的落入斜上方的虚空中,没有丝毫神采。

陈岭走近,坐在床头旁的椅子上,低声说:“袁先生,你怎么了?”

袁永祥眨了下眼,还是不说话。

陈岭看了眼病房墙角,那地方垂着一片窗帘,窗帘旁站着一位皮肤苍白的老人,她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助理先生。”他问道,“殡仪馆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助理忙道:“已经找到黎刚了。”

陈岭:“他把舌头处理了吗?”

似乎是觉得话题有些血腥,助理脸上露出些许害怕,他咽了咽口水,说:“没有,听派去的人说,他是怕被逝者怪罪,东西割下来后,他便将其装在一个密封罐子里,埋进自家后院的土里。”

“你来之前,他们刚打过电话回来,说是正在往黎家赶。”

见青年依旧盯着墙角的窗帘看,助理心里好奇又害怕,还是忍不住跟着看了过去,那地方背着风,却不知道为何,窗帘轻微的摆动,像是被人碰了一下似的。

助理打了个寒颤,急忙收回视线,僵着脸说:“陈先生,等罐子被挖出来,你打算怎么处置?”

陈岭:“先送去屏山陵园,将舌头放进骨灰罐里。”

听到骨灰和舌头,袁永祥突然动了,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抓住陈岭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陈岭看了看他眼睛里的血丝,道:“袁先生,我理解你的自责,但你应该知道,你母亲并不想看见你萎靡不振,沉浸在往事中无法自拔。”

“我跟你一起去。”袁永祥好似只会这么一句话,翻来覆去的重复。

陈岭抿了抿嘴唇,抬手指向墙角:“你母亲就站在那儿,从你被送进医院起就一直守着你,你觉得,她真的愿意看到你现在这样吗?”

“她一直都在吗?”袁永祥干涸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微弱。

陈岭:“一直都在。”

袁永祥怔了怔,突然坐直起来,掀开被子跳下床,跌跌撞撞地朝着墙角扑过去。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什么也看不见!

袁永祥灰白着脸看向陈岭:“你不是说她在这儿吗?我怎么看不见她,我为什么看不见呢……陈先生,你在骗我对不对。”

“我没有骗你。”陈岭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不想让儿子看见自己这样,立刻着急地摆摆手。

怕自己表达不清,她迫切的张开嘴,鲜血立刻涌出来。

老太太愣了下,急忙抬手捂住嘴慢慢后退,藏到了窗帘后面。

陈岭看得心酸,回头对袁永祥说:“若是有机会,你想见一见你母亲吗?”

袁永祥:“愿意!什么时候?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需要。”陈岭道,“等那截舌头找回来,葬进骨灰罐中,我帮你开眼。”

袁永祥的眼睛立刻就红了,他低着头,指尖颤抖了几下,抬头沙哑问道:“陈先生,我母亲她……她怪我吗?”

“你觉得呢?”陈岭觉得他心里是有答案的。

“不会。”袁永祥笑了笑,“我母亲是一个很和善的人,我儿时总是贪玩忘记回家,她总是轻言细语,不厌其烦的告诉我‘天黑了外面有危险,你不回家妈妈会担心’。如今,天也黑了,却再没有人站在玄关等我回家。”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哽咽,鼻头因为憋着哭腔而泛红。

屋子里除了袁永祥的声音,还有另一道更加悲怆的哭声,那哭声十分委屈,隐忍,因为没有舌头,只能发出呜呜的啜泣声。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袁永祥手底下的人抱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小瓷罐走进病房。

一直藏在窗帘后面的老太太立刻走了出来,急躁地围着坛子转来转去。

陈岭双手接过坛子,对袁永祥说:“我把它送去屏山,跟骨灰放在一起。”

“我也去!”袁永祥身上虽然有止血咒,但毕竟被捅出那么一大条伤口,不可能不疼,他死死咬着牙关,抢在陈岭开口前祈求,“陈先生,让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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