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坟大队 第381章

作者:朝邶 标签: 灵异神怪 甜文 玄幻灵异

陈岭拗不过他,点头答应了。

陵园是阴气重地,六点过后工作人员就全部撤走,只剩下两名胆大的保安守在那儿。

见到一群生人,保安愣了下,从保安室里走出来:“抱歉,已经到门禁时间了。”

袁永祥因为后腰的伤走路十分缓慢,他苍白着脸说:“你给孙老板打个电话,就说我叫袁永祥,来看看我母亲。”

对方人多势众,这电话不打也得打。

保安背过身去,给孙胖子拨了过去,那头似乎正在寻欢作乐,听筒中的背景音嘈杂刺耳。

保安:“孙老板,有个叫袁永祥的人说他要入陵园看望他母亲,这怕是不大合规矩。”

一听是袁永祥,孙胖子急忙道:“蠢货!门禁是给普通人规定的,袁总能是普通人吗!赶紧让人进去!”

保安能被吼得险些耳鸣,他挂掉电话,笑脸相迎,“袁先生请进吧,需要我带路吗?”

“不必,我能找到。”

陵园里小路交错,其实每个地方都看着差不多,袁永祥独自来过两次,却已经精准的记住了位置。

他双手捧着小瓷罐,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好在夜色遮住了他眼睛里的腥红,让他看上去没那么狼狈。

到了袁老太太骨灰所在的位置,袁永祥亲自将封好的大理石棺盖切开,撬了起来。

放在下面的是一个白玉制成的长方体骨灰盒,骨灰盒的正面,贴着一张老太太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还很年轻,她眼睛弯着,眼角拉出几条褶子,唇角和善的勾出弧度,是个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可亲的老太太。

袁永祥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然后从小瓷罐中取出那截用白布包裹的舌头,轻轻放到骨灰中间。

一阵凉风吹过,周遭的树叶沙沙作响。

袁永祥猛地抬头,他仿佛听见了自己母亲的叹息。

陈岭没带工具,没办法帮他空手开天眼,只能眨巴着眼睛,讨好的拉着老祖宗的手,低声说:“你帮袁先生开下眼,让他们见一面吧。”

知道老祖宗是阴间的高级公职人员,偶尔徇私舞弊没有大碍,陈岭仰头在对方下颌棱角上亲了一口,催促道:“你快点。”

江域斜睨他一眼,面上公正刻板,心里不大满意,就那么一口,不过瘾。

他把胳膊从青年手里抽出来,去到袁永祥面前,冰凉的指腹从对方眼皮上轻轻一抹,成了。

近亲情怯,袁永祥突然有些不敢睁眼。

他咽了咽口水,一点点地掀开眼皮,距离他们几步远的树下,站着一个穿黑寿衣的老太太。

老太太冲他笑着招了招手,袁永祥想也不想地就走了过去。

普通魂魄是没有温度的,凉凉粗糙的掌心温柔地落在中年男人的脸上,引得袁永祥打了个颤。

他张了张嘴,嗓子却被掐住了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老太太笑了:“永祥,别难过了,妈看不得你这个样子。你好好的,让妈走得安心些。”

袁永祥嘴唇颤抖几瞬,突然哭出声来。

他用力的将母亲瘦小的身体抱进怀里,声音里充满悔恨:“是我没有把你照顾好,是我信错了人,您打我骂我怎么着都行,就是别丢下我,我就您这么一个亲人了……”

“傻孩子,人鬼殊途,我怎么能留下来呢。”老太太干枯的手抚摸着儿子的后背,絮絮叨叨的交代着,“你胃不好,往后少喝酒,少点应酬,钱是赚不完的,咱们够花就行。对了,还要记得少抽点烟,妈跟你说了那么多次,你就是不听……”

“我改,您说什么是什么,我都改!”袁永祥语气又急又快,生怕母亲消失不见。

老太太点点头,其实并没有当真,她幽幽叹了口气,说起了申家兄妹:“我当初听见申明亮跟申明月说起公司的事,好像是挪用了公款……你让他们把钱补回来,然后交给公安机关查办,别私下替我寻仇,妈不需要,也不想你背上孽债。”

第133章 微笑镇11

老太太又温和的叮嘱了许久, 最后,她摸了摸儿子的脸,笑得开心满足。

“能在走前见一面, 妈已经很满足了。”她用力握了握儿子的手,“好好的, 我在下面才能放心。“

她回头看了眼远处, 新死时没来及踏上的路,已经出现在远方, 路的尽头还站着两名阴差。

袁永祥开了天眼, 自然也看见了那两道模糊的身形, 他心头一颤,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妈。”

老太太拍拍儿子的手:“要是有缘分,咱们来世还做母子。”

袁永祥心头一梗, 疼得他险些弯下腰,脑海中浮现出太多往日与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想,若有来世他一定不会再犯今世的错, 好好保护和照顾母亲,让她一世无忧, 不必再像这一生为了他吹风淋雨, 操碎了心。

陈岭冲远处的阴差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能不能等一会儿, 他还有话想问老太太。

隔得太远,阴差还以为青年在叫他们过去, 瞬间从由远处拉近, 凭空出现一般立在陈岭面前。

陈岭以为两人是来跟江域打招呼的,礼貌的问候一句后,说:“你们三个聊吧, 我跟老太太单独聊聊。”

两个阴差的脸已经很白了,闻言又白了几个度,活像是在脸皮上刷了一层僵白的腻子。

两人诚惶诚恐地鞠躬:“先生。”

江域颔首,挥手示意他们去旁边待着,隔着几步远光明正大的听陈岭跟老太太说话。

陈岭:“老太太,我先问您一句,申家兄妹是怎么给你喝的湖水,是直接让你喝下,还是掺杂其他东西里的?”

“是掺在正常的饮用水里的。”老太太经历过不少起落,一眼就知道青年在想什么,她道:“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小时候我家里穷,家里没有井,也没有自来水管,我父母就去河边打水回来。”

她眯了眯眼睛,缓慢道:“那水有一股子土腥味,有时候入口还能感觉到泥沙。他们第一次给我喝水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但申明月说家里的净水器坏了,我就没有多想。直到后来快要不行了,我才知道,我这是被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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