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弄简小号
经理二话不说地叫来电工,让他们把通着电的两处监控探头给拔了。美曰其名:照顾客户隐私。
经理站在一旁监工,余光偷瞄着,站在一旁一直黏黏糊糊的两位客人。
楚淮南大大方方地吃着爱人的豆腐,一会儿捏捏他的腰,一会儿拍拍他的臀,落在他额角的吻更是带着温热的鼻息,叫人难以拒绝。而“执行公务”状态的沈警督也极为配合地倚在他身上,用外人看起来极其暧昧的姿势嘴唇贴过去和他咬耳朵,内容却是咬牙切齿的一句:“适可而止。”
资本家却像是听了句有意思的调情的话,被逗乐了,一双眼睛含着盈盈的笑意朝沈听望过来。
沈听被这头公狐狸精撩拨得心咚咚狂跳。别开脸,不耐烦地催促在一旁偷看了全场的经理。“拔个线而已,还没好啊!”
“好了,好了。”经理连声应和,接着麻溜地走人。
等闲杂人等都离开了。沈听打开行李箱,动作利索地设置好了信号屏蔽器。虽然以“特殊需求”为由,让人断了电源,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沈听又做了一道防护,确认摄像头完全无效后。他拿出了行李箱中的各类仪器,丢了台探测仪给站在一旁的资本家。
他要测试一下这个房间附近下沉空间的存在的可能以及地下空间是否有生命信号的存在。
……
范芳曾浑身颤抖着描述过精神病院地下室里孩子的生活。永无止尽的羞辱,不见天日的囚禁,在那里一切真实的恐怖,都真真切切地发生过且仍在发生。可外界对此一无所知,没有人会在意生活在地底下的这些孩子们的喜怒悲欢,甚至生死存留。
其实世人并不是不在意……沈听抿着嘴唇,目光沉沉。
天日昭昭,丑恶罪行永远只能躲藏在黑暗之中。一旦被暴露在日光里,便终将消弭。
……
马场有问题,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可地底下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地宫”,还是让忧心病童处境的沈听和楚淮南都面色凝重。
他们效率极高地在包厢做完了初步检测,而后穿上装备,出了门,说是要下场跑几圈。
经理特地特别叮嘱过服务生,因此沈听和楚淮南一出包厢,便有专人提供贴身的服务。
沈听整个人懒洋洋的,脖子上还大喇喇地挂着一串暧昧的吻痕。年轻的服务生也是见惯了大世面的,面不改色地在他边上端茶送水。
“你去吧,我不太舒服,坐不住。”
服务生瞬间心领神会,鉴貌辨色地给他搬来张软垫的靠背椅。
资本家炫技式地在中央跑马,沈听也看得津津有味。中场休息的时候两人又当众打情骂俏了一番。资本家出手阔绰,小费给得相当大方。在一旁服务的年轻人心中暗叹:走了大运,遇上了个财神爷。
却不知这话说得早了。这是位财神爷不假,可对于马场而言,遇上这位祖宗究竟是走了大运,还是厄运,就很难说了。——楚淮南的手表丢了。
本来想说可能丢在包厢了,可等回了包厢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
“东西是在你们这儿丢的!必须你们负责找回来!”方才还特别懒散的沈听,眼下变得咄咄逼人,皱着眉说:“价格也就不提了,这可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你们马上给我找出来!”
马场的工作人员也都多少见过点儿市面,普通款RM的价位就着实不低,更何况刚刚楚淮南戴着的是款限量款。特别人精的马场经理偷偷查过,这款手表得8位数。
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丢东西的又是一口气充了七位数会员卡的超级vip,一时半会儿也不好马上推卸责任。
马场经理的脸色“唰”地惨白,鼻尖还透出点儿受了巨大惊吓的红。
沈听也急,见马场的员工个个呆若木鸡,手足无措,不由大动肝火:“还杵在这儿干嘛!装塑像啊!你们怎么当的班!死人还能看口棺材呢!你们连客人的东西都看不住!都干什么吃的!”
“你们自己手上贴身戴着的表,不也没看住吗?”有个年轻的服务员不服气地嘟囔道。
沈听立马炸了:“你说什么!”
服务生还在嘴硬:“本来就是嘛!青天白日戴在自己手腕上的东西说丢就丢,难道还会是我们偷的不成?再说了,谁知道你那个手表是真的还是假的,搞不好……”
“闭上你的嘴!”马场经理狠狠瞪了不懂事的服务生一眼,几乎要跪着道歉,转脸冲沈听双手合十说:“都是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东西丢了!就说我的表是假的!?”
“先生!您千万别听那小王八蛋胡说八道!我们马场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的!”
沈听还要再骂,一旁的楚淮南安抚地拍他的背:“别急,地方就这么丁点儿大,肯定找得回来。”
沈听不依不饶:“我不要肯定!我要马上找回来!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他们懂不懂!”
马场经理是肯定不会懂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定情信物”的,但眼前两个客人看上去就非富即贵,他们口中重要的礼物,肯定也都会是天价。
他哭丧着脸,又命令三个服务生又帮着仔细找了一圈。
马场老板听闻了消息,也立即匆匆赶到,刚到门口就听包间里头的沈听冷声道:“看样子是找不到了!赶紧报警吧!”
马场老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人还没进门,却已经忍不住高声说:“别急别急!报什么警呀!”
他这个地方哪里经得起警察检查!?警是绝对不能让报的。
“这位客人,我是这儿的老板,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我东西丢了!要怎么好好说?你赔给我啊?”
那个秃成地中海的中年老板一咬牙,居然说:“好!你这手表多少钱,我赔!”
动辄七八位数的手表,说赔就赔?这可真是为了阻挠报警,下了血本了。
沈听暗自齿冷,自然更不可能善罢甘休了。
接警后,早就做好充分准备的陈聪文迪来得极快,且带足了人手,而蒋志则在原地盯梢。
沈听挺狂妄地一指陈聪:“这是陈队,我哥们。我劝你们要是谁真拿了手表早点交,等被找出来了,事儿就大了。”——一回生两回熟,经过曹小琴到康仁那么一闹,论监守自盗和贼喊捉贼沈听已经是熟练工,他自然知道那枚惹人注目的手表,是被楚淮南亲手塞进了沙发垫里头的,因此他从刚刚起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冷着脸没动。
而服务员也不敢招惹他,针对那张被他霸占着的沙发,只做了最最简单的检查。
“我们确实没拿!”马场经理苦于当时贪财,默许客人关掉了室内监控,因此只得反复强调这一句。
最终陈聪拍板,是丢了,还是被偷了,一搜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