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度值
看着眼前橙光闪烁的卡包,裴邵俊吐了口气,深刻体会到了——血统这种东西,果然是从投胎起就决定好了的。
“你谈过恋爱吗?”坐在车里等待红绿灯的言宁佑,无聊地翻了翻手机相册。最近他给言宁泽送的玫瑰,全都成了自己泡澡、洗脚的香氛添加剂。
为了不让大把大把的玫瑰惨遭套套的毒爪,那些剩下用不完的,一部分让言宁泽拿去做了干花包,一部分摆去厕所成了空气清新剂。
以至于言宁佑现在闻到玫瑰花香,就浑身发抖、毛骨悚然。
“谈过。”裴邵俊大学那会谈过一个学长,两人在牵手亲嘴的阶段分手,剧情简单又寡淡——因为学长要毕业工作了。这场开始于校园的恋爱,也在接轨现实时终结。
“如果你们吵架,你会用什么办法哄对方?”言宁佑已经放弃了浪漫攻势,那些招式在言宁泽眼里,比国产言情剧的演技还要尴尬。
“就,道歉?”裴邵俊不确定地回道。
“没用。”言宁佑在道歉这事上是有案底的。在言宁泽看来,言宁佑每次的道歉都是一种真心实意的情趣,其他则无。
“不够真诚?”
“很真诚。”
“那你们开诚布公地聊过吗?”
“聊过,但是意见无法统一。”
言宁佑想让言宁泽做罗网上的猎物。
而言宁泽则想挣脱罗网飞去迦南地。
“老板,您说的是,大少爷吗?”
话一出口,裴邵俊就后悔了,还好这会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公司楼下。
言宁佑挑了下眉,也没生气,只是哼笑着自言自语道:“居然这么明显。”
下车给言宁佑开门的裴邵俊,心里不断嘀咕,这要是还不明显,自己恐怕是真瞎。
“下班前想个能逗我哥开心的点子,想不到就开除你。”
本以为今天可以蒙混过关的裴邵俊,在送咖啡时,忽然听到言宁佑来了这么一句。
双眼圆瞪,一脸痴呆地看向自家老板,对方正一手握笔、一手划着电脑在看新发来的数据表单。
见裴邵俊没有回答,言宁佑侧过脸咧嘴一笑,那模样极尽玩味之能事,好像所有的不合理,在这个笑脸后都会变成理所应当。
“可是,老板……”
“出去吧。”
直到身后的大门合拢,裴邵俊才茫然地想到——言宁佑是不是生气了?
其实相处到现在,虽然通常言宁佑好说话到匪夷所思,可偶尔那么一会,藏在细枝末节里的一小点,总会透露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怪异。
对于涉世不深的裴邵俊来说,言宁佑的脸好看到让他忘记了很多,结果丢掉本分的结果就是一脚踩进雷池。
言氏企业内标榜的工作时间是朝九晚五,不过到了五点能下班的通常是没有的,就连言宁佑基本也要拖到六点以后才能离开。
裴邵俊踩着极限时间,在言宁佑下到停车场前,给对方买了个套头玩偶。
言宁佑望着那一人高的浅黄海绵,嘴角抽动了一下,漾在眸中的揶揄裴邵俊无缘看到。
——因为他已经被这个巨大的套头玩偶给压窒息了。
这套海绵宝宝的套头玩偶,言宁佑没穿,他让裴邵俊穿了和他上楼。路过电梯时,一楼的保洁室内有个男人走出,等言宁佑推着海绵挤进钢铁小盒子后,那个穿着保洁服饰的男人站在电梯门口,看着数字一个个跳过,最后停留在了27层。
因为海绵宝宝的腿太短,身子太宽,裴邵俊进门时要侧着,而且还跨不过那道栅栏。
言宁泽看了看蠕动在门口的巨大海绵,又瞥了眼气定神闲的言宁佑,手指敲过茶几让裴邵俊把玩偶服脱了,然后一件件递进来。
看着满头大汗的裴邵俊,言宁泽剥了个糖炒栗子塞进嘴里,腮帮一鼓一鼓地笑道:“我比较想看你穿。”
这句话的意思,和上次想看言宁佑蹦极一样,本质来说——言宁佑倒霉了,言宁泽就开心了。
“哥哥真的很爱我呢。”踩着海绵宝宝的鞋子,言宁佑在屋内垂头丧气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言宁泽全身上下唯一能挤出的那么点幽默,基本都贡献给了言宁佑。
一如弗洛伊德说过的——幽默是一个人在心理上的精神之解脱。
而他想要寻求的正是和言宁佑背道而驰的一种状态。
黄色的海绵玩偶事件结束,第二天裴邵俊得以保留工作。因为春假后不久还有个元宵节,言宁佑此后的应酬很多,裴邵俊这个任职个把月的生活助理,终于体会到了喝酒喝到吐的无力感,想到过去辞职的前辈,裴邵俊抹着眼泪,感慨了一句生活不易。
言宁泽把录像带拷完后,送去还给了费澄邈,男人跟他说了一个时间,还给了言宁泽一张照片。
捏着照片看着背面写下的地址,言宁泽问费澄邈知不知道“吊桥效应”。
人在提心吊胆时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这时如果碰巧遇到一个人,就会错以为那是心动。
“你以为我喜欢你母亲?”
“你没有理由帮我。”
“我原以为相爱是为了弥补遗憾,可真的爱了后才知道,很多遗憾都是由此而产生的。”
费澄邈摊开手,指了指照片后面的那行字。
“那是我爱人写的。”
言宁泽看着那行认真到甚至有些发抖的字迹,眉头挑起又落下,那抿在唇缝里的疑问被他吞没。言宁泽并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因为在言宁佑之后,他已经无法再信任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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