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继承人 第14章

作者:徐徐图之 标签: 豪门世家 不伦之恋 穿越重生

周泽延鄙夷的看他:“别逗了哥们,自抬身价可耻!”

白坤贱贱的冷笑一声,道:“我是说,他也喜欢男的。”

周泽延才不信他:“我前妻就是他亲生的闺女,胡扯吧你。赶紧开车,在派出所门口毁谤我市副市长大人,连水表都不用查,直接就把你抓起来!”

周任从柜子里把几个文件夹拿出去给秘书,交代他:“下午开会之前全部整理好,排页可以精简些,记得复印,参会人员人手一份。”

秘书答应着,又问道:“周总,泽续用的那套桌子要找人搬出去吗?”

周任正在文件上签字的手一顿,说道:“中午叫他们来搬吧。”

无论泽续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比他对亲生儿子产生欲望要干净的多。

他拉开抽屉,把里面的一个相框拿出来,相框里是儿子们十六岁生日的留影,拍照人是妻子,照片里是他们父子三人。他在中间,泽续环着他的右臂靠在他肩上,泽延远远地在左边,照片里只有泽续一个人在笑,他和泽延的表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生硬尴尬。

但是周任记得,当天晚上,泽续就哭着来告状,泽延给了他一块里面塞了毛毛虫的蛋糕。

儿子们不像别人家的兄弟那样亲睦,他一直都知道。那时候他下班一回到家,泽续就会像一块口香糖一样粘上来,没完没了的撒娇说笑话,有意无意的打泽延的小报告。泽延从小就是个捣蛋鬼,哪一天不惹点麻烦就浑身不自在,以至于好不容易父子俩见一回,说不了几句话周任就得揍他。每到那时,泽续就在角落里偷偷幸灾乐祸,可是等泽延挨完打没一会就能回过头来把他弄哭。他再来告状,泽延再挨打,之后再整他,他再来告状,陷入死循环。

那时候,相比单纯调皮的泽延来说,周任一直都不太喜欢过于早熟的泽续。

可是现在的泽续,在医院里睡了七年再醒来,仿佛把他过去一直压制的少年天性全都释放出来一样,眉眼之间一扫过去的斤斤算计,举止隐约还有几分和泽延很像,喜怒都写在脸上,开心时笑起来鼻子有些皱皱的可爱模样,沮丧时扁着嘴像只等着人安慰的哈士奇,很多时候明明眼睛早就出卖了内心想法,却还硬是板起脸来装严肃,怎么就那么惹人喜欢呢?

周任用拇指摩挲着照片,有些想念意外亡故的泽延。明明对他有那么多期望,每次见面却总是忍不住要打要骂,泽延在后来这几年里几乎都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见到他的时候也都是一副拘谨僵硬的样子。泽延去世之后,他一直都有些难言的痛悔,幸而泽续在那时醒来,转移了他的部分悲伤。那些没能给泽延的宠爱,他本也打算倾注在泽续身上。

只是,如果泽延还在,也许两个儿子还会像小时候那样成天闹个不停,那样的话,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样尴尬的情形出现。

周任抬起头,看看对面空着的位置,心里有点难过。

晚上下班回到家,他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看见儿子赤着上身从一楼的房间里出来周任:“……”

周泽延脸上还有点运动后的红晕,冲他爸打招呼:“爸爸,你回来了。吃晚饭了吗?”

周任把手揣进裤兜里,说道:“还没有。”

一楼这间房本来就是周泽延健身用的,他叫人把之前搬出去的器材又都搬了回来,没事的时候就躲在里面加强训练,不求变成施瓦辛格,但求早日找回腹肌。

他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我上去冲个澡,一会下来陪你吃饭哈。”

他脚步轻快的上楼,赤裸的背上有显而易见的汗珠,宽松的运动短裤下露出一小截修长细韧的小腿。

周任快速的转头不看,这样的儿子有种难言的性感。

第23章

开学第一天,周泽延和他的小女友分了手,因为她竟然在暑假里把一头长发剪去,把自己弄得像个假小子。

之后到学生处注册的时候碰到了陈培源,他悄悄塞给周泽延一个薄薄的信封,里面装了一万块钱。

周泽延把钱收了起来,也没多说什么。

他俩一起从学生处出来,远远的能听到艺术学院那边十分热闹,周飘萍的画展还有几天才结束,刚返校的许多学生刚好能做最后一批捧场的看客。

陈培源向那边望了一眼,说道:“听说那位画家和你有些关系啊。”

周泽延含混着说了一句:“是我姑姑,不过不太熟。”

陈培源见他不想说太多就不再细问,“一个多月不见,你晒黑不少啊。”

周泽延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姿势道:“距离我理想的古铜色皮肤还差得远,最近健身强度很大,肌肉出来的太慢了!”

陈培源想象了一下,周泽延如果有一身古铜色皮肤和浑身的腱子肉……他抖了抖道:“那也太夸张了,要强健身体的话,我们没事的时候下午常打篮球,不如你也一起来。”

周泽延见过他们在操场上打篮球,也有点想参加,却总觉得拉不下脸,这下有人抛了橄榄枝,他当然高兴的接受:“好啊!”

周任发现儿子近来痴迷于体育运动,傍晚回家时总是一副刚跑了五千米的样子,吃完晚饭没一会就钻进健身房里,不待够一两个小时绝对不会出来。

虽然锻炼身体是好事,但他运动之后汗水淋漓的模样,自然急促的喘息,都是让周任坐立难安的不安定因素。

偏偏每到这时,周任还很难控制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周泽延在跑步机上跑了半小时,又玩了半小时健身器,才满意的决定休息。

本来在客厅里看新闻的周任听到健身房门打开的声音,侧着眼睛看过去,他儿子站在门边握着拳头蜷起手臂,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上臂鼓起的部分,眉飞色舞的开心起来。周任直觉他要看这边,迅速的把视线移到电视上。

周泽延维持着这个有些幼稚的动作,迫不及待的跑过来和周任分享他的喜悦:“爸爸,你看!我的肱二头肌初见雏形了!”

周任装作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加油。”心里突了一下,他居然还真练出肌肉了。

周泽延喜滋滋的抡了两下胳膊,蹦跳着上楼去,走了几级台阶,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和周任说的那两句话有点蠢,不由放慢了脚步,在楼梯拐角那里偷偷看了看客厅里的周任,却大吃一惊。

周任坐在沙发上,做着和周泽延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他握起拳头蜷起手臂,衬衣袖子下面小山丘一样的肌肉微微鼓了起来,然后他放下手臂继续看新闻,几不可闻的发出了不屑的一声:“切。”

楼梯上的周泽延笑的直打跌。

大三的课程本来就较为密集,周泽延没课的时候又常和陈培源他们凑在一起打篮球,一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去过Lincoln Bar,好不容易抽了个空闲时候跑去找白坤,结果白坤还没在,服务生说他家里有事临时走开,应该一会就回来。

周泽延要了杯起泡酒放在面前,等了还没一刻钟,白坤果然回来了,一见他面前的酒便道:“看你这怂劲儿!给他来杯龙舌兰!”

周泽延忙道:“打住吧你!我爸快盯死我了,再带着点酒精味回家,估计下半辈子你就得伺候丧失自理能力的哥们我了。”

白坤皱眉道:“伺候就伺候,反正是你又不是别人。”

周泽延感激涕零状,白坤伸手推了他脑袋一把。

周泽延拿出一个信封给他,说道:“陈培源还你的一万块,说好了分期。”

白坤随手接了,周泽延又道:“你去干嘛了?家里什么事?”

白坤道:“老头儿摔了一跤,不过不要紧,就是崴了下脚。”

周泽延放下心来又道:“那你这副表情?不像没事儿啊。”

白坤冷哼了一声道:“我后妈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一时高兴脚底下不长眼踩空了。”

周泽延坐直了身体,想安慰白坤点什么,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白坤一家人,什么都清楚,反而什么都不好说。

服务生端了杯龙舌兰放在周泽延面前,白坤伸手要拿这杯烈酒,周泽延忙护住酒杯道:“这是你给我点的!”

白坤侧着头看他,神态有些离奇的认真,突然笑起来,收回拿酒的手改搭在周泽延肩上,轻松愉悦的说道:“那麻烦这位帅哥把那杯女士专品拿给我,好吗?”

周泽延看他不像是难过的样子,不满道:“起泡酒也是我的,你喝汽水去吧。”

白坤果真要了杯蓝莓汁,还拿了根吸管来慢条斯理的喝起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刚才在医院看见你爸了。”

周泽延鄙视的看他:“少来,我爸又不是你爸,摔一跤就能崴脚!我爸压根就不可能摔跤!他去医院干什么!”

白坤瞥他:“谁说他崴脚了?你爸走路都跟风似的,你前妻追都追不上。”

周泽延唰的变脸了:“她又去纠缠我爸?”

白坤道:“看样子大概是,她在后面连追带喊的,你爸也没甩她。我想跟你爸打招呼来着,他走的那叫一个急,都没看见我。”

周泽延稍稍气平了点,又疑惑道:“他去医院干什么?”

晚上十一点,周任的房门被推开一条缝,缝隙里露出一只眼睛,向里张望了一会,门被轻轻的推开。

周泽延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侧耳听听,浴室里哗哗作响。他踮着脚尖走到桌边,拿起周任的公事包,打开翻了翻,只有钱夹、名片夹、几张饭店的票据,还有一沓合同草拟,当然都不是他要找的。

周任的房间摆设几乎一丝不苟,就连洗澡前脱下的衬衣和西裤都整整齐齐的叠好摆在床边。

周泽延苦恼的看看那些叠的连褶皱都很难找到的衣物,硬着头皮翻了翻衣兜和裤兜,什么都没有。

他不死心的又挨着把有可能的地方找了个遍,甚至还趴在地下看了看床垫下面,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果然电影里都是糊弄人的,主角随便找一找就能找到亲友的病历什么的,太假了!!!

白坤胡扯的什么“呵呵你爸有可能身患绝症不想让你知道才偷偷去医院看病”,呵呵他个大头鬼。

这时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没等周泽延反应过来,周任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来了。

两人都僵立当场。

周泽延做贼心虚,也不敢直视他爸的脸,急忙低头干笑道:“爸爸,我,我找你有点事……”他的视线停在中间,哇靠好大!

周任洗完澡要出来拿干净内裤,当然什么都没穿,全身上下只有手上拿了条擦头发的毛巾。更要命的是,周泽延满眼新奇的盯着那里看,令周任几乎难以自持。

周任忍无可忍的暴喝一声:“滚出去!”

周泽延打了个战,终于记起眼前危机重重,哭丧着脸跑了出去。

周任从衣橱里拿了新内裤,不自然的曲了曲腿,心里充满了悲哀。

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发现房间里被翻的有些乱,泽续是想找什么?

周泽延逃回房间立刻反锁上门,沮丧的想他爸大概要讨厌死他了,要是时光倒流他一定自插双目!

不过他又觉得新鲜的很,他还是个无意识小蝌蚪的时候就住在那里面,一别二十余年……它好大!

第24章

周泽延虽然也觉得尴尬,但并没有把这么一件事看的很严重,睡一觉醒来就几乎丢到了脑后去。

他没想到周任却好像很在意,对他的态度变得有些冷淡。

以前早上出门的时候,周任习惯问一句“要不要送你”,现在别说这种表示关怀的话语,总是周泽延刚坐在餐桌边准备剥鸡蛋或是打开牛奶盒子,周任就已经结束早餐,扔下筷子走人。晚上他回来的也越来越晚,就算是加班或应酬,频次也未免高了点。

周泽延一边暗暗抱怨周任小心眼,一边又觉得这事儿的错误主要在自己,在被周任冷暴力了几天之后,他诚恳的向周任道了一次歉。

周任看起来也不像生气,只说了句“下不为例”,可是之后还是对他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善。

周泽延郁闷不已,只好另辟蹊径,周末泡在白坤那里,到晚上十点多还不回家,周任居然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最后他也终于没敢超过十二点,急火火的踩着时间点跑回家去,周任房门紧闭,显然已经睡觉了。

这下周泽延彻底颓了。

星期一下午,B大迎来了LSE的学生交流团,商学院担当起了主要接待任务,在小礼堂里举行了一场小型欢迎会。

周泽延自然是不大关心这些事的,他坐在后排和白坤发微信吐槽他爸的小心眼,却遭到了白坤无情的嘲笑。

欢迎会结束之后,周泽延郁闷的回家,在校门口意外的碰到了于识谦。

“于叔叔?”周泽延诧异的叫他一声。

于识谦今天的装束格外低调,站在大学门口如织的人流中,就像是学校里普通的教职工。他看上去心情不错:“泽续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周泽延拘谨的笑了笑,问道:“您好,是到我们学校来指导工作吗?”

于识谦摇头道:“上次你说有时间要请我吃饭,我可是一直在等你打电话给我的,担心你忘了或是要赖账,特地到校门口来堵你的。”

周泽延惊愕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