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阳潇潇
若是车子能说话,必然觉得委屈。
它这般尊重大气,一直闲置着不用,是不是太过暴殄天物?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解鸣谦禁不住笑笑。
好像来到南城后,他活泼不少。
南城真是个好地方。
中午,一品轩店员过来送午餐,解鸣谦接过,拎到食堂一一摆盘,给程铭礼拍了张照片,“你定的?”
程铭礼没有回。
应该还在睡觉。
解鸣谦收起手机,他身前精致的饭菜,和山语他们碗里黯淡的大锅菜形成鲜明对比。
“一品轩,他们不是不送外卖吗?”山语摸摸下巴,问,“师叔祖,你最近接一品轩私活了,一品轩这么讨好你?”
不送外卖?
解鸣谦望着面前摆放的狮子头,香辣茶树菇、桂花金菊蟹等御膳,迟疑片刻才道,“没有。我认回了有钱爸妈,现在有钱。”
解鸣谦下意识地隐瞒程铭礼的存在。
山语撇撇嘴。
他才不信。
师叔祖便算有钱,也不是个好奢华的,以前学校食堂还不是吃得津津有味?
肯定不是他自己定的。
想起昨晚所见,山语从碗里夹了一根鸡腿放到解鸣谦碗里,“师叔祖,吃,不要被糖衣炮弹腐蚀了。”
解鸣谦望着碗中酱黄酱黄的鸡腿,忽然觉得鸡腿有点腻。
他将鸡腿还了回去,“慈爱”地开口,“你吃,补补钙。”
山语:“……”
师叔祖这是隐晦地提醒,他已经到了补老年钙的年纪?
他幽怨地瞅了解鸣谦一眼,埋头啃鸡腿。
下午,有关谢纯湘前男友的资料整理出来,发到刑警小队手里。
蓝叶弘,男,28岁,xx公司人事经理,共有过十三任女友。
第一任女友xx,初中同学,十四岁时所谈……
“嚯,”张文琛惊讶,“十四年谈了十三次恋爱,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深情,嘶,这人有点本事啊。”
解鸣谦点头,确实有点本事,他谈恋爱是一场一场谈的,最短三月,最长九月,从未劈过腿;且每段恋情,并非无缝衔接,最短一月,最长半年,才谈下一次恋爱。
初高中恋情,还瞧不出什么,大学之后的恋爱,他堪称二十四孝好男友,电话对女友二十四小时开放,无论女友什么时候找他,他都在;女友来月事了,他会亲自煮红糖姜水,带上布洛芬,隔上大半个城,给女友送过去;女友想他了,不管多晚,刮风下雨还是下雪,他都会出现在女友面前……
他像是女孩幻想的完美男友,不管何时都很温柔,时时刻刻将女友放在心尖尖上,不会让女友感到半点不适,让女友恋爱期间,一直很幸福。
虽然蓝叶弘的女友没有全部走访完,但只走访的那几位,对蓝叶弘的评价都是,他是个好男人。
拥有过这么个男友,以后再找的男友,皆有这样那样让人没法容忍的毛病,真应了那一句,‘不能经历太好的男人,经历过太好的男人,余生再难以喜欢上别人。’
看起来,他除了有点花心多情,感情保质期短外,并没别的毛病。
解鸣谦将蓝叶弘前女友们的照片一一看过,问:“这些照片,都是最近的?”
张文琛点头,“对,最近的,鸣谦,有问题?”
“没问题,可以排除前女友因情杀人的可能。对了,他的女性好友,都查了吗?”解鸣谦问,“特别是他和谢纯湘恋爱期间认识的。”
“查了。”张文琛递给解鸣谦一沓照片。
解鸣谦看完后,又递给山语,摇头道:“没有可疑的。”
山语将蓝叶弘前女友、女性好友、女邻居等照片都瞧过,也没有发现不对之人。
他问解鸣谦,“师叔祖,会不会是咱们排查方向错了?会不会是谢纯湘得罪了人?”
解鸣谦将身一靠,道:“不太可能。”
费尽心思设计冥婚,他还是倾向于感情纠葛。
他道:“中心广场监控拿到了吗?那个戴鸭舌帽卖冰凉粉的老板是谁?长什么样?”
另一个老刑警将电脑拿过来,点开监控,道:“他十分警觉,一直不曾露脸,卖完凉粉,他进了商场,之后我再查监控,没见他出来。应该是变了装。”
“变了装,但身形和骨骼没变,也找不到?”
“找不到。”老刑警眼眶有点红,是加班加的。
要从那么多监控里找到想要的一幕,本就是个大工程,更何况那个凉粉老板进商场后失去锁定,要从那么多来来去去的人流里找到他,无啻于大海捞针。
十分辛苦。
解鸣谦摸了摸左手上的铜板,盯着监控里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开始起卦。
不出意外,卦象模糊。
这是个玄术师。
玄术师有法子隔绝自身信息,算师读取时,会有一定失真感。
他盯着这个男人,开口道:“蓝叶弘与谢纯湘谈恋爱后认识的人,都拍张近期照片给我,无论男女。”
“好。”老刑警应道。
下午六点,解鸣谦准时下班。
程铭礼等在停车场,他上午请假,一觉睡得下午三点,干脆请了一天,过来接解鸣谦上班。
他问:“晚上吃什么?”
解鸣谦问:“去金色玫瑰吧,那儿应该可以吃晚餐?”
程铭礼打方向盘,“可以。”
金色玫瑰是一家大型娱乐会所,里边什么都有。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七点,场子还没开始热,人不算太多。
程铭礼带解鸣谦去了三楼包厢,让人上菜。
“这金色玫瑰是我朋友开的,我在这常年有一间包厢,日后你想来这玩,报我名字。”程铭礼打开包厢内的灯,一下子包厢内亮如白昼。
解鸣谦跟在程铭礼身后进去,打量一翻,暗自点头。
与其说这是包厢,不如说是客厅,空间很大,沙发、家电一应俱全,旁边还有酒柜、棋牌桌等。
程铭礼走到酒柜边,问解鸣谦:“喝酒吗?我查了下,道教好像不禁酒。”
“对,不禁。”解鸣谦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不喝。”
程铭礼将摸出的白兰地又放回去。
他走到沙发边,问,“你不喝酒?”
“不喝。”解鸣谦望向程铭礼,“你爱喝?”
“不爱喝,就是朋友相聚,少不了这个,单我自己,是不爱喝的。”
解鸣谦笑了下,“不喝酒挺好的,健康。”
程铭礼挺直腰腹。
对,他爱健康。
解鸣谦摸出蓝叶弘的照片递给程铭礼,“麻烦你找人盯一下,若他进来了,通知我。”
“可以。”程铭礼走出去,将照片交给服务员,走回来坐回解鸣谦身边,问,“过来加班?”
解鸣谦点头,“总得为死者求个公道。”
程铭礼肃然起敬,“人民公仆。”
“可别,担不起这个词。”
解鸣谦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特警局只负责和玄术有关的案件,且案件中,查资料、收集线索、走访等累活,全是刑警小队在干,他和山语顶多辅助,不说那些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和老刑警比,他也差远了。
程铭礼暗道解鸣谦人如其名,谦虚,真可爱。
九点服务员进门,通知解鸣谦蓝叶弘到了。
解鸣谦起身,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前往一楼,程铭礼跟上。
来到一处相对偏僻的地方停下,服务员视线扫向前方,道:“您要找的人就在那桌。”
不用服务员去指,解鸣谦已经瞧见了蓝叶弘。
蓝叶弘穿着银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一张脸斯文隽秀,充满书卷气,是女孩子很喜欢的那种白面书生长相。
他的身边,坐着两个和他差不多的青年,看他们气氛熟稔,应该是他朋友。
解鸣谦坐在蓝叶弘附近,程铭礼挨着解鸣谦坐着,问:“他是凶手?”
“不是。”解鸣谦否认,“不过和他有关。”
确定了,谢纯湘死于感情纠纷。
那边,蓝叶弘的朋友道:“又失恋了?”
蓝叶弘苦笑,点点头。
“该。”朋友显然也知道他的毛病,“你就不能定下来?”
蓝叶弘摩挲着酒杯,失落地开口,“我有什么办法,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不爱了,我就没法再忍受和她们有所触碰,这会让我恶心。如果不分手,只会对她们造成更深的伤害。”
“那倒也是。”他朋友理解。
想一想,如果蓝叶弘抱一抱他女友,哇地吐出来,那得给女方造成多大阴影。
解鸣谦问程铭礼,问:“铭礼,他的话,你怎么看?”
程铭礼露出个‘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表情包,满是不解,“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呢?”
如果是他,爱上一个人,肯定会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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