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很风骚 第26章

作者:风羡 标签: 近代现代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洛书的脖颈间,富有磁性却又朦朦胧胧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不断地撩动着他的心弦。突然剧烈跳动的心脏令他慌了神,他有些害怕心思细腻的阿雁会觉察出他此时的异样。

洛书赶紧轻轻推开阿雁,手指随意地拨弄了两下琴弦,想要将话题转回到曲子上,状似无意地说:“先前未能听得尽兴,我是否能够再听阿雁弹一遍那首曲子。”

“不怕哥哥见笑,这是我自己谱写出来的。但尚未完善,等我完善之后,再弹奏给哥哥听,可好?”

“好。”洛书曲起手指,轻轻剐蹭了一下阿雁高挺的鼻梁,笑着夸赞道,“我们家小阿雁可真是多才多艺,琴棋书画诗酒,可谓样样精通。”

“那哥哥可真是谬赞了,我不过只是学了点皮毛罢了。只是目前为止,我还没什么灵感,”阿雁看着洛书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期许,“阿岁哥哥说他们皇城有位很厉害的琴师,还说可以带我去找那位琴师指点一二,哥哥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洛书轻轻地摸了摸阿雁的头,语气很是温柔地回答道:“好。”

然后阿雁以夜深露重为由,让洛书留宿下来。待洛书快要就寝之时,阿雁抱着小枕头来到他的房间,以怕冷为由想与他睡在一起。

洛书无奈地应允了他的请求,两人同榻而眠。

【作者有话说】

改过一遍了,凑合着看吧。

第0047章 (重修版)

待江岁处理完手头事务后,三人启程前往祝桑国皇城。

祝桑国在神明尚未现世前便已存在,是中原大地上历史最为悠久的一个国度,也是所有国度里疆土面积最大的一个。整个国度地大物博、繁荣昌盛,历代国君任人唯贤、以民为本,所有百姓安居乐业、民康物阜。

江岁在飞升成神之前,乃是祝桑国第五十一任国君最喜爱的一位皇子。他出生之时天降异象,五爪金龙盘旋于长空,彩凤绕梁三日才离去,国师认为此乃祥瑞之兆,断定此皇子将来必有仙缘。他自小又天赋极高,无论学什么都得心应手,文韬武略皆不在话下。

江岁十九岁那年,江南因长久的水患之灾而闹起了瘟疫,他主动请缨前往江南处理水患与瘟疫。在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自己的血液竟有疗愈瘟疫的奇效,便将自己的血液混入粥食之中,分发给江南的所有百姓。

他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彻底消除了这场瘟疫。万民同悲为其祈愿,江岁功德圆满飞升成神。

每年十二月上旬,祝桑国都会举办一场十日之久的冬日祭典。每年的这段时间,江岁都会抽出时间,回到祝桑国为自己的国民降下福祉。

冬日祭典除去祭祖拜神之外,还有很多丰富有趣的内容。比如,华灯宴会可观赏星罗棋布的璀璨灯火,梨园雅宴有阿雁十分喜爱的戏曲表演,风情盛宴上有许多美味的水陆之珍,以及许多有趣的民间小游戏。

此行前往祝桑国皇城,正好能带着阿雁去好好的游玩一趟。

因为阿雁想要去请教琴师的缘故,三人在冬日祭典正式开始的前两天,就抵达了祝桑国的皇城。

江岁所引荐的这位琴师,并非是宫廷御用琴师,而是春风不尽楼的楼主。春风不尽楼是祝桑国皇城内最大的酒楼,共修建了五层楼之高,一二楼可供食客享尽天下珍馐美馔,三四楼可供文人墨客在此把酒言欢,五楼则是春风不尽楼楼主乔思衡自己的居所。

不过,乔思衡却也只是春风不尽楼的楼主,而多元化酒楼背后真正的老板实则是水神江岁。江岁从外边捡回了六尺之孤的乔思衡,似若金屋藏娇般的养在自己的别院里,在其及冠之年为他开了这春风不尽楼,还特意交代现任国君不可为难乔思衡。

十五年前的一个盛夏,有北国冰雪城之美称的亓雪国突发洪涝,波浪滔天的猛水如倾盆霹雳溃坝决堤,接连淹没了三四座城池。江岁受命前往亓雪国治理洪涝,在洪水席卷的最后一座城池里,从波涛汹涌的洪水中救起了被其爹娘用衣物绑在断木上的乔思衡。

“神仙哥哥,我没有家了……你可不可以带我回家?”浑身湿漉漉的乔思衡蜷缩在江岁脚边,葱白细嫩的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袖角,一双悲凉却又满怀希望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江岁念其可怜,便将乔思衡带回了自己在昆仑外的别院。由于神明不能同凡人有太多尘缘纠葛,江岁并未将乔思衡的存在说与他人听。

乔思衡出身自声名显赫的书香世家,从小耳濡目染的是诗词歌赋与琴棋书画,举止谈吐都十分的端庄大方且温文儒雅。江岁十分喜爱这个面如傅粉且气质不俗的小孩,任其想要什么都会尽可能去满足他的需求,并且悉心教导其诗词歌赋与琴棋书画。

于是乎,这救命恩人便成了授业先生。青出于蓝总是能胜于蓝,江岁这个半吊子先生教出来的小孩,竟在及冠之后成了名动天下的琴师。乔思衡弹奏之曲如高山流水、似天籁之音,江岁会时常回到春风不尽楼借此舒缓身心。

近几年因为珈蓝派其手下四处作祟的缘故,洛书需奔赴神州各地收拾珈蓝留下的烂摊子,深受其信赖的江岁便要时常守在昆仑留意阿雁的安危。这一年到头琐事缠身,江岁与乔思衡基本就只有在冬日祭典期间能见得上面。

往常江岁都是赶在冬日祭典的前一天回到祝桑国皇城,同乔思衡相聚于朔洇湖画舫上听曲烹酒。这次因阿雁的缘故提前一天赶回,江岁想着恰好能给乔思衡一个惊喜,却没成想竟正巧扑了个空。

今日宫内要大摆筵席招待外来使臣,可那宫廷御用琴师不知怎的突然闹起了恶疾,卧病在榻无法前往宫宴鸣奏乐章。太子江念听闻番邦公主对乔思衡青睐有加,一大早便带着珍贵的礼品亲自前来春风不尽楼,诚邀乔思衡前去宫廷为宫宴鸣奏乐章。

乔思衡念及祝桑国皇室同江岁之间的关系,恰巧江念又同江岁长得有几分相似,他便应允了这尊贵的皇室太子无比诚意的邀约。

听店小二说,乔思衡要到了戌时才会回来。

这一时半会儿也见不上想见的人,作为前祝桑国皇子的江岁当起了东道主,带着洛书和阿雁去逛皇城内最大最热闹的集市。这集市占据了太平街南头的整条兰亭雨巷,皇城的百姓便以兰亭雨巷为这集市命了名。

这兰亭雨巷内有家十分出名的驴肉卷饼,江岁每次来都会买几份带回昆仑给阿雁吃。尽管用术法能保证驴肉卷饼不变冷变味,可这“跋山涉水”后的驴肉卷饼终归比不得新鲜热乎的好吃。况且阿雁每次都会把卷饼留给洛书,故而总是念叨着想要江岁多带几份。

既然这次喜爱驴肉卷饼的阿雁本人来了兰亭雨巷,江岁自然是会带着他去摊贩那儿买新鲜热乎的。

当他们排在驴肉卷饼摊前长长的队伍后边时,突然出现了两个喝得酩酊大醉的西域人,把生得粉雕玉琢的阿雁错当成了漂亮姑娘,打算当街上演一出“强抢民女”的大戏。

阿雁这个身高八尺且能拔山超海的未来战神,又怎会让这俩站都站不稳的西域大汉得逞,直接给他们一人来了一脚。由于阿雁顾及这俩只是“弱不禁风”的凡人,脚上使的劲儿只够踩死一只蚂蚁。

那俩不识好歹的大汉刚被踹倒在地,就又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色眼迷离地看着眼前如天上谪仙的阿雁,挤着油腻的五官笑得一脸猥琐:“嘿嘿嘿,这位美腻滴小娘子,可真是辣得很呀。”

“哥哥,我害怕……”阿雁快速闪到洛书身后,双手虚握着洛书的肩头,温热细嫩的脸颊贴在洛书的脖颈间,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竟蓄起了泪水,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略微带着哭腔,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洛书哪能见得阿雁受委屈,心里不禁泛起阵阵心疼之意。他的右手就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一般,轻柔地摩挲着阿雁的脸颊,温声细语地安慰着阿雁:“别害怕,有哥哥在呢。”

现下“形单影只”的江岁见此情形,状若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实在是有些看不太下去了,给那俩不知死活的西域醉鬼一人来了一记耳光,直接将他们给扇晕了过去。

那俩西域醉鬼的同伴自知理亏,也不敢上前去找将人揍晕在地的江岁理论,只能一脸苦大仇深地拖着自己惹事的同伴离开此处。

这场闹剧收了场,阿雁那边也不再委屈了,笑意盈盈地挽着洛书的手臂,同洛书说些近来他所见到和听到的奇闻趣事。

他们买到味美量足的驴肉卷饼之后,又去集市里的其他小摊买了许多祝桑国的特色美食与配饰。当他们拎着大大小小的纸包路过珠串摊前时,慧眼识商机的小摊贩儿十分热情地叫住了牵着阿雁的洛书。

“这位气度不凡的郎君还请留步,买根同心手绳赠予这位仙姿佚貌的娘子吧。”

阿雁再度被人辩错了性别却也不恼,反而软着嗓音装起了美娇娘:“同心手绳是什么?”

小摊贩儿将一编织了同心结的手绳递给阿雁,又拿出一盒成色上等的玉珠放在阿雁面前,详细地解释道:“小娘子从这里面挑出几颗自己心仪的玉珠,我会将小娘子与这位郎君的名字刻在玉珠上,再将刻着二位名字的玉珠串在同心结手绳的两头,这便就是寓意着夫妻同心到白头的同心手绳。”

阿雁从木匣子里挑出四颗质地细腻光滑的翠色玉珠,依旧软着嗓音装那美娇娘:“就要这四颗,麻烦你刻上‘书’和‘雁’,给我和哥哥一人做一串。”

由于在玉珠上刻字镀金比较精细繁杂,这两串同心手绳只能在次日才拿得到成品。小摊贩儿向洛书要了三成的定金,给了他一张字据作为凭证,叫他们明日巳时来这儿取成品。

他们逛完整条兰亭雨巷时,天边斜阳已将自己的半边身子隐匿在山野之中,瑰丽的霞光映照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泛着阵阵令人目眩神迷的涟漪。

在返回春风不尽楼的途中,江岁又带着洛书和阿雁去看了鼓楼的皮影戏。三人看完皮影戏回到春风不尽楼时,正好遇到乘坐宫廷马车归来的乔思衡。

白衣公子世无双,似若天上谪仙临。

“阿岁,你怎的今日就来了?”斯人若彩虹,他眼中人亦如彩虹。在乔思衡身处的这一方天地之间,唯余这眼前的江岁一人。

第0048章

洛书与阿雁并没有扰故人叙旧的习惯,便先行走进春风不尽楼找了张空闲桌子坐下。他们所选择的位置恰好正对着大门,只要略微侧着头就能够看清门外两人的一举一动。

“我思佳人夜不能寐,就只好早早的来了。”江岁的双眸之中柔情似水,只依稀映着属于乔思衡的一道清影。

婉约娴静的美人置身于月色清辉间,夜里的清风拂起他的衣袂飞扬,仿若国画大师笔下清新淡雅的水墨丹青。此刻这满面春风的美人是欣喜若狂,却依旧步履优雅从容地走到江岁身前。

此间相思谓何思,玉郎在前何不拥?

朝思暮想一载春秋,乔思衡再度与自己的心尖良人紧密相拥。他低垂着双眸,轻唤了一声:“阿岁。”

“夜里风大,当心着凉。”江岁为乔思衡重新系好散掉的大氅锦带,并将大氅的绒边拢在乔思衡的脖颈处。

祝桑国皇城被誉为四季春城,尽管到了凛冬时节也并不会太冷。不过,许是儿时在凉意刺骨的洪水里泡得太久的缘故,乔思衡的身体要比寻常人畏寒怕冷一些。

乔思衡颔首一笑,继而看向正在喝茶吃饼的洛书与阿雁,低声问道:“里边儿那二位是阿岁的朋友吧,这次怎的想着带朋友来了?”

江岁顺着乔思衡的目光看过去,浅笑一声,依次为其介绍道:“他们是我在昆仑的至交好友,身着青衣的是洛书,身着红衣的是池雁,你唤他阿雁便可。阿雁想请我家天下第一琴师指点琴艺,我便只好带着他们来找你了。”

听到“昆仑”二字,乔思衡立刻就明白了洛书与阿雁的大致身份,笑着说道:“指点琴艺的事,可以明日再说。阿岁头一次带朋友来春风不尽楼,我这个楼主可要好好的尽一尽地主之谊。”

江岁轻轻地揉捏了两下乔思衡微微泛着红的耳朵尖,继而用手捂住乔思衡被晚风吹得冰冷的双耳:“你充当了半日的宫廷琴师也累着了,今日就不要操劳这些了。”

“有阿岁在身边,我又怎的会累?”乔思衡带着浅浅笑意的双眸之中似有繁星点缀,他抬手捻下挂在江岁唇角的一缕发丝,“阿岁的朋友不远万里而来,现下我自然是要好好设宴招待一番的。”

乔思衡命自己的近侍乔七赶快去朔洇湖画舫上,叫画舫的店家尽快布置出一道丰盛的宴席,并且让他叮嘱店家一定要将宴席设在观赏夜景的最佳位置。待乔七乘坐马车往朔洇湖赶去后,他便将洛书和阿雁带到二楼的厢房里去,吩咐店小二为他们烹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在等乔七的空隙间,洛书同阿雁下了一盘围棋。为博美人一笑,黑子负于白子。

大抵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朔洇湖画舫那边准备好了宴席的菜品,只等着乔思衡他们到了再上菜,乔七便乘坐着马车赶回春风不尽楼。

恰巧今日宫廷的人刚把华灯宴会的花灯布置好,朔洇湖又正好就在举办华灯宴会的长安街旁。画舫的店家便按照乔思衡所提的的要求,将摆设宴席的位置选在面朝长安街这边的最佳观赏位。

乔思衡之所以将摆设宴席的地点定在朔洇湖画舫,而非自己的春风不尽楼,就是为了能够更好地观赏繁光远缀天边的璀璨灯火。他原是想着今夜人多便未直说,店家此举倒是深得他意。

虽准备得至善至美,可天却不尽人意。

这所有菜品才刚端上桌子,画舫上就突然来了个钱多没品的纨绔,带着一群生得穷凶极恶的家丁,扔了一千两黄金给画舫的店家,叫店家把画舫上的所有的客人都赶下去。那纨绔还错把阿雁当作美娇娘,竟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与他,洛书便用术法使了个绊子,令那纨绔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乔思衡不想因为这群流氓地痞扰了今夜的雅兴,便叫店小二按照他们以往的习惯备好一艘小画舫。

往常江岁与乔思衡来这朔洇湖画舫时,都是向画舫的店家租一艘小型画舫,让店小二在小画舫上备足百年陈的花雕酒、下酒的吃食以及烹酒所用之物。只这一画舫两玉人,在朔洇湖上随着晚风随意飘荡。江岁烹煮醇香厚重的美酒,乔思衡弹奏如鸣珮环的乐章。

此间乐,不思蜀,谈笑之间,酒香正浓。

花雕酒酒性柔和,酒色橙黄清亮,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煮过的花雕酒更加醇香厚重,入口轻柔回甘,并且不大能够醉人。

可不过只是三四杯酒下肚,乔思衡便已然醉意熏熏,他蜷伏在江岁盘起的双腿上,像极了一只睡眼惺忪晒着太阳的小懒猫。江岁扯开堆在乔思衡身后的大氅,将乔思衡的整个身子遮盖的严丝合缝。

不知是何原因,岸上有几个泼皮突然吵得不可开交,他们喋喋不休的对骂声似若洪钟,震得阿雁耳朵生疼。洛书见阿雁捂着耳朵似乎有些难受,便使用术法催动画舫前行,一直飘到朔洇湖的尽头才停了下来。

朔洇湖的尽头是一大片紫竹林,周边人烟稀少,算是皇城内最为幽静的地方。

阿雁使用术法隔空摘下一片新鲜的竹叶,放在嘴边吹了一曲悠扬婉约的江南小调。

一曲毕,阿雁笑眼看着身旁的洛书:“哥哥可还喜欢?”

“甚喜。”

这时,乔思衡突然嘟囔了一声:“阿岁……”

江岁垂眸看着醉眼迷离的乔思衡,温柔地轻抚着眼前人的脸颊,低下头轻声说道:“阿衡若是困了,便先行睡下吧。”

乔思衡轻轻握住在自己脸上摩挲的手指,温热湿润的双唇细细密密地亲吻着江岁的掌心,含糊不清地低声喃喃着:“阿岁……我真的好开心,你能带我……”

乔思衡话未说个囫囵,便蜷在江岁怀里沉沉睡去了。

江岁同乔思衡的关系如何,这只要是个明眼人就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看尽人间百态的洛书与心思细腻的阿雁。可江岁既然愿意带着他们来到此处,便就没有想过要隐瞒自己与乔思衡的关系。

情之一字,谓何所起,谓何所终。天地两茫茫,世间多坎坷,情深意重难敌生死两相隔。

洛书看着情意缱绻的江岁与乔思衡,不禁轻叹了一声,问道:“你……很喜欢他?”

江岁为阿雁空掉的酒杯斟满温酒,看着洛书意味深长地笑道:“活了千儿八百年了,是该有个合乎心意的人陪在身边了”

洛书听出了江岁话中有话,下意识看向轻晃着酒杯发呆的阿雁。

“花雕酒虽酒性柔和,但这百年陈的后劲儿很大,还是少喝一些为好,当心明日醒来头疼。”洛书夺过阿雁手中酒杯,将满杯的温酒倒入自己杯中。

江岁又重新为阿雁斟满酒杯,并看着洛书戏谑道:“洛大人,您这可就是忧心过头了。就算小阿雁喝完这里的整十坛酒,他也不会有任何事情,你可就安一百个心吧。”

洛书并未接江岁的话茬,而是看向他怀中人,问道:“凡人不过数十载寿命,他若是到了寿终正寝之时,你将如何?”

江岁眸光一凝,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还能如何,将我的神骨分他一半,祝他得道成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