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情人的神奇婚约 第80章

作者:安日天 标签: 豪门世家 阴差阳错 古早 追爱火葬场 近代现代

楚河坐在私人飞机上, 翻阅一本有关心理学的书籍。

他不缺钱,又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自然可以耗费在他想做的任何事上。

离开城堡前, 楚河养过的几位球星特地来拜访,楚河不太想见,就让隋鑫打发走了。

可能是相处的时候也没有耗费过多少精力和感情, 以至于他现在都想不起和他玩得比较多的情人叫什么名字了。

是布莱克?劳伦斯?还是其他什么人?

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

私人飞机上有专业的工作团队,陈铭难得穿了身还算正常的衣服, 他也乖觉, 知道楚河和孟一凡都不爱见他,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待着,要了飞机上的wifi密码, 自己摆弄着手机,可能是在玩游戏,也可能是在干别的。

孟一凡原本是规矩坐着的,过了没多久,莫名其妙地, 倚靠进了楚河的怀里。

楚河没推开他,也没搂着他, 不过他怀疑如果不是因为有工作人员在,孟一凡是能干得出来坐他大腿上、引诱他的这种事的。

或许是因为楚河拒绝了孟一凡“改造身体”“适当医美”的离谱提议,孟一凡很黏他,似乎是笃定他对他有些不忍、有些感情似的。

楚河在飞机上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开始下降高度了,他去更衣间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再出门的时候, 发现孟一凡竟然走到了陈铭的身边,孟一凡站着,陈铭坐着,两个人似乎正在交谈什么。

楚河许久没见他们沟通过了,似乎从他们出院之后,这俩人就成了陌生人似的。

他没有凑过去探听的爱好,也只是瞥了一眼,孟一凡就像是后脑勺长眼睛似的,迅速地转过了头,然后走向了他。

“我刚刚在问陈铭回国后的打算。”孟一凡温声开口。

“嗯?”

“我对陈铭说,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他一笔钱、帮他安排一个稳定的工作,他可以离开楚家,去过一些平静的生活。”

“哦,那他怎么说?”楚河没什么表情地问。

孟一凡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很贤良淑德的笑容,他说:“他拒绝了,他说他离开你是活不下去的,他还说,他永远不会让我这个第三者舒心地和你在一起。”

楚河听到“第三者”这三个字的时候,挑了挑眉,感觉这个说法还挺准确的。

他想起很久以前,在他上班的时候,有一位同事,也是曾经的正房,后来被第三者撬走了丈夫,最后同事、丈夫、第三者竟然生活在了同一屋檐之下。

他当年看这个故事的时候,只觉得离谱至极。

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楚河,”孟一凡依旧笑着问他,“如果陈铭刚刚同意离开,你会感到轻松,还是会感到失落?”

楚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沉默了几秒钟,说:“如果你爱的人不是我,你单纯只是个第三者,那我逼你嫁给我、叫你履行夫妻义务、享用你的身体,在其他人面前逼迫你向我屈服,在你面前玩陈铭,我应该会更快乐。”

“而因为我扭曲地爱着你,你对我的一切报复,反而都成了一种恩赐,我想要你的爱,也想要你的恨,我想要你的眼中有我的身影,想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楚河没有说话,他不想让孟一凡继续被“爽到了”。

“我们做朋友的时候,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没有爱过我?”孟一凡的手搭在楚河的肩膀上,以一种无比暧昧的距离,“我记得你夸过我,说我的香水很好闻。”

楚河略低下头,让额头贴上了孟一凡的额头,他说:“我当时在想,陈铭快过生日了,这么好闻的香水,我该给他买一瓶。”

孟一凡眨了眨眼,湿润的液体顺着他的眼角不断涌出、滚落,他说:“那你为什么在我生病的时候,愿意开车来宾馆找我、带我去看医生、陪我打点滴?那你为什么会在天冷的时候,摘下自己的围巾递给我?那你为什么会愿意熬夜陪我看漫天繁星?”

“因为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楚河看着孟一凡,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友情和亲情,区分也很简单,看有没有想上床的欲望和冲动。孟一凡,我拿你当兄弟、拿你当朋友,那时候没有任何想和你发生亲密关系的想法,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想让我的好朋友身体健康、快快乐乐。”

身体健康、快快乐乐。

第128章

孟一凡看起来很伤心, 楚河没有哄他,他伤心了一会儿,或许是自己想通了, 又或许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真实的情绪,总之在下飞机以前,勉强算是恢复正常了。

陈铭竟然没有一直蜷缩在他的角落里, 而是拖着那条不太利落的腿走了过来,近距离地看了看孟一凡的模样, 然后对楚河说:“我记得他失踪的时候, 你看起来很伤心。”

“而那时候,你们已经不清不楚了,”楚河冷笑一声,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你们要和我翻出来那些令人恶心的过往,是想让我派人把你们撵出去么?”

陈铭抿了一下嘴唇,有些刻意地挪了挪自己残废的腿,说:“也只是聊到这儿了。”

“以后别聊这些了, ”楚河抬起脚,踢了踢陈铭还算完好的那条腿, “我想养的是条狗,不是背叛我的前妻。”

陈铭也垂下眼、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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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终于落地,楚镇天和楚江竟然都来机场接他们了。

楚河先抱了抱楚江,又抱了抱楚镇天, 然后说:“你们身上有同样的香水味。”

楚镇天“啧”了一声,说:“收起你的拓展思维,我和你大哥清清白白,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

“那香水味?”楚河挑起眉梢。

“父亲的专属调香师调了一批香水, ”楚江沉声开口,“之前送到了城堡里,如果你用了,也是同样的香味。”

“我懒得用这些,”楚河摇了摇头,“不是,哥,你不觉得你和父亲之间相处的模式不太正常么?”

“的确不太正常,”楚江顿了一下,“但我与你之间,或许更不正常一些。”

楚河听不太懂这句话,也不愿意深入去想内里的含义。

他和他大哥只能是兄弟,也最好是兄弟。

父子三人并肩向外走,孟一凡跟在他们的身后,陈铭也一瘸一拐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楚河跟着父亲和兄长上了车,车辆刚刚起步,就听楚镇天问:“怎么把那两个人又带回来了?是其他的情人不好玩么?”

“玩久了也就那样,”楚河坦然开口,“他们还算合心意,也还算有趣。”

“我找了些青年才俊,回头你挑一挑,娶回家也行,收了做情人也可以,”楚镇天把玩着自己的长发,话语间带着漫不经心,“你还年轻,何必拘泥在旧人旧事上。”

“没什么兴趣,”楚河没绕弯子、直接拒绝了,“就维持现在的状态吧,也习惯了。”

“你是舍不得孟家那小子,还是舍不得那个背叛你的蠢男人?”

“都有些舍不得。”

楚河说完了这句话,楚镇天直接被气笑了,他说:“我倒没想到,我竟然生出了个情圣。”

“原本孟一凡不跟着去国外的话,或许我能再开始新的恋情的,父亲,是您放任他出国找我的。”楚河直接顶撞了回去。

“你们一辈子都不再见,你就能安心交往下一个男友、进入下一段婚姻了?”楚镇天看向了楚河,像是看透了他的灵魂,“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你自己。”

楚河闭上了双眼,像是在逃避,他轻轻地问:“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呢?那我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他们死了的话——”楚江平静地开口。

“我会难过的,请不要这么做。”楚河知道他的兄长能够做到、也不会受到任何制裁,“最憎恨他们的时候,我也没想过让他们死。”

“那你快乐么?楚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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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老宅和过去没什么不同,楚河回家后,没有住洋房别墅,而是回到了自己最先住的四合院。

或许是为了“应景”,孟一凡第一晚来找他的时候,外袍内里穿了女士的丝绸罩衣和红色的肚兜,做得激烈的时候,还会说些诸如要给他生孩子、要让自己的胸部更加饱满之类的“浑话”。

楚河的手指插进了他浓密的黑发之间,用力向上拉扯的时候对上了对方极力微笑着的脸,说:“别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活得久一点。”

“如果我死了的话,你就得到解脱了。”孟一凡的眼睛雾蒙蒙的,似笑似哭。

“不会。”

楚河用一种粗壮的、不可描述的事物堵住了孟一凡的询问和话语。

他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束缚住的除了极高的道德感外,不过是“旧情难忘”四个字。

他是有些舍不得陈铭的,但或许,他更有些舍不得孟一凡。

在所有的记忆里恢复以前,在所有的真相大白之前,他是真切地想和孟一凡结婚的。

他知道他残忍、狡猾、冷漠,他知道他道德低下、人品低劣,他知道他玩弄人心、甚至不怎么拿人当人,但在他从医院里回到楚家,当他第一次隔着木质的门框看到孟一凡的身影的时候,他就生出了想占有的、想弄上床的心思。

那或许是单纯的破坏欲、单纯的占有欲,也或许是单纯的一见钟情。

无论是孟一凡,亦或陈铭,都从来没有问过他,如果他先遇到的是孟一凡,是不是会爱上他,是不是之后就没有陈铭什么事了。

楚河不太想承认。

但楚河又很清楚,他的答案是“是的”。

命运总是如此奇妙。

奇妙地让正确的人在不正确的时间,让不正确的人在正确的时间相遇。

第129章

隔天, 天气晴朗。

楚河在院子里溜达,发觉陈铭正在晾毛巾。

楚家的工作人员非常认真负责,所有的脏衣服、床单被罩和毛巾都会及时撤下、送到专门的洗衣房、晾衣区, 陈铭能自个清洗这么一条毛巾,倒也是“不容易”。

楚河踱步过去,见他细细地抚平了毛巾上的褶皱, 开口问他:“你在做什么?”

陈铭扯起个笑容,竟然很坦然似的说:“做戏, 等着你看, 或许你能对我多几分怜悯。”

楚河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说:“每一次,你晾好了潮湿的衣物, 我收回了干爽的衣物、再一件件折叠好,你为家庭付出了很多,我为家庭同样付出了不少,但我曾经很爱你,便只记得你有多辛苦、为我做了很多的事, 却偏偏忘了,我为你做了哪些事。”

陈铭脸上的笑容不变, 他轻轻地说:“我们曾经,也是恩爱甜蜜、相濡以沫过的。”

“你骗了我,”楚河抬起手,摸了摸湿漉漉的毛巾, 像是触碰到了过往那段平凡而安宁的日子,也像是触碰到了陈铭湿漉漉的、与阳光毫无干系的阴暗内心,“陈铭,你明明可以离婚以后再和孟一凡在一起, 就偏偏要这么侮辱我、侮辱我们之间的感情么?”

“除却在一些事情上身不由己,我依旧深爱着你,也不想离婚,”陈铭抬起手,抓住了毛巾的另一角,“更何况,孟一凡看你的眼神从来都不单纯,如果我们离婚,他一定会找到你。”

“听起来,你还有些‘为我好’的想法了?”楚河讥笑出声。

“只是不想成为那个被抛弃的人,”陈铭轻轻地叹了口气,“那时候的我不敢想,如果你和孟一凡在一起,我会是多么可怜的人。”

“我当他是好友、是兄弟,我和他之间那时候没有一丝一毫逾越和暧昧。”这话楚河说得坦然,那时的他极少与孟一凡单独见面,三人相处的时候,他也时刻将陈铭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

“但你们真的很般配,”陈铭攥紧了毛巾,像是在发泄情绪,“你们都很爱看星星,对那些复杂的星座如数家珍,你们喜欢阅读、喜欢下棋、喜欢在雨天里喝锡兰红茶,你们总能聊到一起去,有些话说到一半、就能默契地接到下一半……你的手臂挂在我的肩膀上,你中止了和他的对话,凑过来吻我的脸颊,那一瞬间,我看着孟一凡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他喜欢你。”

“他喜欢你,但他没有意识到他喜欢你,他以为他只是在陪我们玩一场名为交友实则掠夺的游戏。”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呢?”楚河不知道陈铭今天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不好么,何必翻扯那些陈年旧事,惹人心生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