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杳杳一言
温颂看到客厅里摆满了礼物。
“其实你上大学之后,我每年都有给你准备礼物,托宋旸送过去。不止是高中毕业的那只包,我一直记得你的生日。”
温颂愣住。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正好给我一个机会,重新买一回,从我第一次见到小颂的那一年开始,十年的礼物。”
周宴之从身后抱住温颂,在他耳边说:“我来迟了,请温颂小朋友查收。”
温颂怔忡良久。
他一时被汹涌的爱冲昏了,脑袋都蒙了,结结巴巴地说:“这么多礼物,可是我……我什么都没有为先生做。”
“你让我感到幸福,宝贝。”
第41章
温颂最近又多了一个烦恼。
他想要完全标记。
先生为什么还不给他完全标记呢?
虽然他觉得他的魅力还不至于完全让先生心动不已, 但他能感受到先生的爱,先生的爱既浓厚又拿得出手,如果这种程度的爱还不能完全标记,那百分之八十的alpha和omega都不该在一起。
可是先生为什么不提呢?
温颂很苦恼。
这边的周宴之也很苦恼, 他什么时候可以给温颂做完全标记?
有很多个夜晚, 温颂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翻个身,把白嫩的后颈暴露在他眼前, 看到透明抑制贴下的腺体,他都差点控制不住。
Alpha的侵略因子在身体里膨胀。
温颂最近没什么事,就在家里改论文,敲代码, 每天穿着软绒绒的家居服, 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像个会走路的小蛋糕。
小蛋糕还动不动就往他腿上坐, 屁股也是软的, 一抓一团肉。
周宴之觉得温颂变了, 原本一双杏圆眼像委屈巴巴的小狗,现在变成会勾人的小猫。
可是小猫的心到底腾没腾出来?
他最近的苦恼起源于上次网暴的评论区,在一群吃瓜群众和偏激分子不堪入目的言语里, 他无意中看到一条与爆料内容不相干的评论——
[我见过他, 他本人很好看的,成绩也很好,刚入学的时候还上过表白墙,但是他太神秘了,几乎不参加社团活动,参加了也不说话不和人玩。有一次有个beta向他表白, 他直接说,他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这辈子不会喜欢其他人了……这件事就发生在去年,我印象很深刻,结果他今年就结婚了…………]
很多年。
才二十二岁的小家伙,哪里来的很多年,周宴之关了网页。
如果就这样做了完全标记,温颂会不会遗憾?可是不会有人比他更爱温颂,对温颂更好了,从这个角度,他应该履行丈夫的义务。
周宴之活了三十年,连创立云途都是一晚上拍板决定的,竟然为了临时标记的事,纠结了一个星期,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最近也确实不适合完全标记。
因为温颂要参加决赛了。
温颂计划不变,没有受网暴事件的影响,照常参加了决赛。
网暴事件虽然解决了,但比赛的公正性仍受质疑,温颂向主办方提出,如果有人提出异议,可以公开他的比赛过程和评审过程。
而周宴之,出于回避原则,连赛前采访都没有参加。
还是三个小时的比赛时间。
温颂坐在周宴之的车里,喝着蜂蜜水吃着零食,脸上一点紧张的神色都没有。
倒是周宴之紧张得不行,唠唠叨叨地叮嘱着:“我已经安排了护腰坐垫,每个人都有,你进场先试试舒不舒服,不舒服立即申请调换尺寸。还有,记得喝水,想上厕所也不要憋着,想吃东西也立即举手示意……”
温颂塞了一嘴的曲奇饼干,囫囵嚼着,叹气道:“先生,我不会让自己饿着累着渴着的,你从家到这里,已经说了五遍了。”
周宴之倾身过去亲了亲他鼓鼓囊囊的嘴巴,“说几遍都没用,一碰电脑就什么都忘了,先生也忘了,宝宝也忘了。”
温颂红了脸,在周宴之回身之前,撅起嘴巴,在周宴之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先生怎么这么好哇?”
因为听烦了周宴之的唠叨,温颂最近学会了用撒娇治他,每次不想听了,就歪着脑袋,嘴角翘得高高的,笑得眉眼弯弯,黏糊糊喊“先生”,两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周宴之深吸了一口气,才强忍住冲动。
他握住周宴之的手指,晃了晃,“我走啦,先生不要一直在外面等,如果有时间就来接我,没时间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周宴之点头,然后坐在车里等了三个多小时。
他倒也没闲着,处理了几件工作,开了一场手机会议,还剩最后半小时,又把温颂送他的那封信又拿出来看。
他已经数不清看了多少遍,都快会背了。
小家伙的字迹很清秀,和他人一样,横钩竖撇一笔一划很认真,看着干净柔和,应该是阅卷老师最喜欢批改的那一类。
开头就是:周先生,您好。
我是温颂,您资助的学生,很冒昧给您送来这封信,我也觉得自己非常唐突。可是我总觉得单单一只木雕小狗,不够分量,我希望先生能在生日这天得到更多的祝福,于是用笔写下这封信。
祝您生日快乐。
我今年二十岁了,在您的资助下,我顺利考上斐城大学的计算机专业,今年读大二,真的非常感谢您,如果不是您当初的资助,我不会坚持读书的,是您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知道,我的前途并不是完全的灰暗,至少还有读书这条路可以走。
我一直以您为榜样,虽然我成为不了您这样成功的人,但我不会停止努力。我经常关注云途的新闻,看过您的许多采访,很敬佩您的远见与执行力,您的许多想法对我的学习方向也有很大的启发。管理偌大一个公司一定很辛苦,经过云途大厦时,常看见顶层的灯亮着,希望您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听宋助理说,您的小狗去世了,我听到这个消息也难过了很久。我猜想您一定很想念您的小狗,所以学着雕刻了一只,是一只小金毛,手艺很粗糙,还请您不要嫌弃,当然嫌弃也很正常,随便扔哪里都可以。如果能逗您一笑,那就再好不过了。
今年冬天很冷,您要注意保暖。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还是非常感谢您,希望所有的好运都落到您的身上。
今年可以见您一面吗?如果没时间也没关系的,我知道您一定很忙,如果有时间,您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去找您。
感谢您打开我的信。
再次祝您生日快乐,幸福顺遂。
温颂。
周宴之用指腹摩挲着泛黄的信纸,还有那一行行一笔一划认真书写的字迹。
怎么有人真诚到每一个字都让读信的人看着心酸?
温颂很早就想见他了。
如果他看到这封信,一定放下手里的事,去找温颂——哪怕那时候他还没有爱上温颂。
他没有理由辜负这份真诚,因为字里行间透出的尊重,太过珍贵。
一想到温颂送出信件之后苦苦等不到回音,一天天从期待变成失落,甚至开始害怕一月,他就恨不得把宋旸千刀万剐。
他摩挲着最后几个字。
再抬头时,温颂走了出来。
他今天穿着周宴之给他买的白色毛衣和卡其色羽绒马甲,看起来格外柔和。
他大概是累着了,边走边捶后腰,时不时扭扭脖子,脚步比旁人慢许多。
他先是跟随人流往外走,下了台阶才想起来,环顾一圈,发现了周宴之的车,立即露出明媚的笑容,快步走过来。
打开门,一进来就开始撒娇:“先生,都说了不要等我,坐在车里累不累?”
“累,”周宴之倾身过去,“小颂怎么补偿我?”
温颂现在对于周宴之的暗示已经完全了然,腼腆一笑,乖乖凑过去亲他,嘴巴里满是甜腻的巧克力味,他笑嘻嘻地说:“最后十五分钟的时候吃了一大块白巧。”
周宴之很想吃了眼前这块白巧。
开车回家。
宋阿姨已经做好了丰盛的午餐,有温颂最爱的糖醋小排,还有菌菇牛肉饭。
温颂脱了马甲,洗了手,几句俏皮话把宋阿姨逗得笑呵呵,尝了一口刚出锅的沾满了糖醋汁的小排,一抿就脱骨。
“好吃好吃!”他吃得心花怒放。
他近来饭量又大了些,但不见胖,医生说胎儿越大,对母亲的消耗就越大。
周宴之只觉得心疼。
吃了饭,温颂又跑到客厅,绕着茶几一圈圈地慢走消食,周宴之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电视机响起一段偶像剧台词——
“你什么时候才能忘了他?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是不能爱上我吗?”
周宴之脚步一顿。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温颂的表情,可温颂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还觉得台词太尴尬,皱起了眉头,余光寻找着遥控器。
下一秒,男二号又扬声问:“还有多久,你的心里才能腾出位置?我们在一起不快乐吗?你明明也很在乎我。”
这句话简直是周宴之的内心写照,听者落泪,字字锥心。
编剧是个有故事的人,周宴之想,真是如见知己。
他第一次发现偶像剧竟然有可取之处,正要继续看,温颂按了个键。
电视开始播放动物世界。
东非大裂谷的斑马群正在穿越马拉河生死线,迁徙到遥远的草原。
温颂两眼一亮,似乎更感兴趣。
周宴之:“……”
当天晚上,他吹干头发,穿着浴袍走到床边,温颂已经陷在柔软的床被里呼呼大睡了,只露出半张睡得白里透红的脸。
周宴之很想欺负他,但不舍得。
只躺下去,侧身抱住他,揉了揉,温颂也习惯了,毫不抗拒,睡得迷迷糊糊了还主动抱住周宴之的手臂,用鼻尖蹭了蹭。
“宝贝。”
“嗯。”温颂的喉咙冒出一声哼唧。
“小颂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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