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溪糖醋鱼
周围服侍的佣人都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叶总好宠,所以夫人什么时候嫁过来呢?
马成检查着两人的背包:“证件,机票,钥匙,剧本可以去酒店打印……哥,没缺什么吧?”
姜随遇正在系衣服扣子,对着镜子道:“没缺,小马真贤惠。”
马成嘿嘿一笑,把背包拉好,放到沙发上,屈起两指做敬礼手势:“首长,随时准备出发。”
叶未安坐着轮椅过来,拉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检查一遍,再次拉上,说:“都带齐了?”
姜随遇莫名觉得他低头弄背包的样子像极了在孩子出远门前整理行囊的母亲,扑哧笑出声,说:“齐了。”
“笑什么?”叶未安抬眸。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刚才的样子挺慈祥的。”姜随遇说。
叶未安:?
马成也在旁边跟着乐,叶未安扫马成一眼,后者立刻闭上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叶未安拎起背包,手一扬扔给姜随遇,语气带着微微不爽:“不是十点的飞机吗,再不走要晚了。”
姜随遇看眼时间,才七点十分,立时无语地看叶未安一眼。
磨蹭到七点四十,姜随遇和马成出发,叶未安送他们到玄关,看着关上的大门,心想:马成贤惠,我不是?
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慈祥?
不可理喻!
姜随遇坐上飞机,看到外面逐渐变厚的云层,才终于有了要离开家的感觉。
自从穿越过来,他一直都在那一亩三分地转悠,每天的行程除了公司剧组,就是自己家、医院、叶未安家,已经太久没有离开舒适区了。
低血压会让人头晕,姜随遇把座椅调整成一个舒适的角度,闭眼靠在座位上,眼前却总有叶未安的影子挥之不去。
他蓦地意识到,之前无论多忙,他总是能三天两头和叶未安见一面,搬去叶未安家后更是每天都要见面。
而这次去酒店,是真真正正要和叶未安分开了。
也许是总承叶未安援手,姜随遇发觉自己对叶未安有一种莫名的依恋感,凡事只要提到叶未安就能感到安心,现在乍然和叶未安分开,他竟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真是越活越像小孩子了,姜随遇在心里嘲笑自己。他可是从十八岁之后就独自打理一切,去哪里都是拎起行囊说走就走,怎么长到现在反而开始恋恋不舍了呢。
姜随遇强迫自己不去想叶未安,戴好耳机,在音乐声里渐渐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活在前世,顺利拿了诸多演员都期待的国际大奖,成了内娱获此奖最年轻的演员。他最好的两个朋友婚礼之后非常甜蜜,每每凑到他眼前秀恩爱。
姜随遇只能一边打趣他们,一边暗暗感慨,自己也算事业有成,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们一样,找到合适的另一半终成眷属呢。
和两个好友分别之后,姜随遇转身向家走,刚一抬脚便愣住了:周围不知何时聚起浓浓的雾气,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找不到家的方向。
姜随遇在原地转了一圈,心头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茫然与哀凉。
他想:我家在哪儿呢?我为什么找不到回家的路?谁能带我回个家啊?
正这样想着,雾气里隐隐约约现出一个黑影,那黑影朝他缓缓走来,姜随遇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呼喊的话语几乎就到了嘴边。
“……!”
但他却没有喊出声。
是谁?
明明感觉很熟悉,即使浓郁的雾气遮住容颜,他还是仅通过身形就认出来了。
可是是谁,为什么叫不出口?
姜随遇特别急,拼命想向那人呼喊,他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但是因为雾气遮挡,他还是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有一只手穿过白茫茫的浓雾递到他面前。
好熟悉的手,姜随遇不假思索,几乎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去握,两人的手指就要触到一起了。
“姜哥!姜哥!醒醒!”
姜随遇猝然惊醒,轻喘两声,茫然地看着面前一脸关切的马成。
“你是不是做噩梦啦?”马成拧开矿泉水递给他,“喝点水吧,马上要到了。”
姜随遇尚未完全回神,扶着侧鬓问:“我做噩梦了吗?”
“我不知道啊,你刚才一直在哼,我没听出你哼的是什么。”马成说。
“我有没有……”姜随遇喝下一口水,“我又没有叫谁的名字?”
“名字?”马成疑惑地想了想,摇头,“你哼得挺含糊的,没听到叫谁名字。”
“这样啊。”姜随遇低头望着清透的水面,喃喃道,“那可太遗憾了。”
剧组到酒店修整半天,然后就加班加点投入工作了。孙平是个严肃负责的导演,整个剧组的气氛和《风起尘归》不太一样,大家都各司其职,很少见到开小差刷手机的。
这种工作状态下,对演戏的投入度当然更高,但是也更累。
同样都是晚上十点收工,姜随遇却觉得都市剧比古装剧还累,整个人都沉甸甸的不想说话。
马成心疼地给他剥颗糖,对他道:“回酒店好好泡个澡吧,哥你今天几乎没停过。”
男主的戏份比男二多且重,姜随遇接下男主之后,工作量直接翻倍,他气若游丝地点个头,对马成交代道:“如果明天我不小心猝死在工作岗位上,你记得给我申请一个劳模。遗书在我钱包夹最内侧,所有财产全部捐公益,可以让律师来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