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翎
无论如何,远远比不上那些年轻青涩的少年面孔。
秦昭捧着水洗了把脸,凝视着水里那张脸,忽然笑起来。
他过去明明从不在乎自己外表,可经历了这一夜之后,却没来由地开始担心。
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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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前些时日还暗笑景黎总是喜欢黏着他,可现在他才发现,比起自家小鱼,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仿佛当真变成新婚燕尔的毛头小子,半点耐不住性子,时时刻刻想与对方在一块。
“……不行!”景黎不知第几次在险些擦枪走火地边缘喊停,“薛大夫说了不能频繁,你还想不想把病治好了?”
秦昭把人困在座椅之间,二人四目相对,视线在空中无声地交汇。
“可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三天了。”秦昭低头一下下亲着景黎的唇角,声音放得很低。
“那……那也不行……”
景黎受不了他这么说话,全凭一丝理智强撑着:“我们说好一个月就四五次的……”
秦昭顿了顿,又小声道:“可你不觉得,我现在好得比先前快么?”
景黎一愣。
秦昭的气色的确比先前好很多。
做那种事还有这样的功效吗?
“其实我一直在怀疑,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恰好能与沉欢的药效相抵。”秦昭道,“你想想你刚变成人,把我从山里救回来那次,还有我正式换药那天。”
把秦昭从山里救回来那日,他没有服药,可第二日也没有毒性也没有发作。
而换药那日,同样是因为有景黎在场,他才得以稳定下来。
景黎声音少了几分坚定:“但、但你没有证据……”
“所以我们可以一试。”秦昭温柔地亲吻他,循循善诱,“小鱼,就当帮帮我。”
在这件事上,景黎一直不够坚定。
做那档子事的确很累,可不得不说,的确是很舒服的。与喜欢的人做那样的事,是这世上最舒服的事情。
原本就不坚定的内心被秦昭一句话轻易说服,景黎用力拉着秦昭衣袖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任由秦昭吻上来,在耳畔轻轻让他再分开些……
“——秦昭,你在家吗!”门外陡然传来敲门声,二人的动作皆是一顿。
景黎睁开眼,对上秦昭的视线,二人脸上是同样的一言难尽。
这声音是陈彦安。
这种打搅在这些天里并不罕见。
秦昭在中秋诗会上一举成名,众人很快打听到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这些天,上门想与他结交的,递帖子邀请他去某某地方一聚的,甚至还有登门请求拜他为老师的,可谓络绎不绝。
村里没几个人会读书写字,外村人想认识秦昭,大多要寻陈彦安引荐。因为这样,就连带着那小胖子的名声都跟着响亮了不少。
“不理他。”
秦昭作势要继续亲下来,门外,陈彦安又说话了:“秦昭,我知道你又装不在家,给我把门打开,这次是正事!”
秦昭:“……”
这小胖子有完没完。
秦昭手指扣在椅背上绷得发白,半晌才压下心头那点火气:“我改日一定要做块‘谢绝会客’的牌子挂在门前。”
景黎原本也觉得烦,见秦昭这样,又忍不住笑起来:“嗯,我帮你一起做。”
秦昭心情忽然好了些,低头亲了亲景黎:“你先进去,我去看看。”
景黎点头:“好。”
秦昭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物,去打开院门,陈彦安和村长站在门前。
见他开了门,陈彦安偏头得意道:“您瞧,我就说他是假装不在家,也不知道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秦昭面无表情:“你可能忘了我夫郎与阿易关系甚好……”
陈彦安神情一僵,秒怂:“哥!!秦大哥我错了!!你千万别让嫂子说我坏话!!!”
秦昭没理会他,将二人领进门。
有些气恼被打断是一回事,这二人在村中都对秦昭和景黎很是照顾,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景黎躲在卧房不出来,秦昭给二人奉了茶,才问:“不知村长来找我所为何事?”
村长语气很是郑重:“此番来找你,是有一个请求。”
自从秦昭兴修堤岸后,许多农户都想让孩子去读书识字,可幼儿入学多是四五岁,先要读蒙学开智,而后才能通过先生的考验,进入私塾。
眼看已经入秋,再往后天气越来越冷,让四五岁的孩子走一两个时辰山路去镇上读书,做父母的实在不放心。
因此,近来许多农户在村长面前都提出,可否在村里开设蒙学。
其实很多村庄都会有自己的蒙学书院,只是临溪村过去愿意将孩子送去识字的人少,加上村长年事已高,无法时时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