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夫郎先婚后爱 第60章

作者:穆蝴蝶 标签: 生子 随身空间 穿越重生

  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双儿罢了,捆上手脚,随随便便找间空屋子锁上,每日送水送米不至于叫他送命,也没什么好操心的。

  到时候,写上一两封索求的信件,别说是扦插手艺、火锅秘方了,只怕连方重山的命都能要得。

  葛财神心里这么想着,索性也便这么做了,这里可是都城,是葛家的地盘,对付不了别人,对付区区一个乡野汉子还不容易?

  他就连后路都已经想清楚了,要是消息有误,方重山并不像叶先生所说的那样重视小双儿,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再换条路重走而已。

  无论怎么想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只是葛财神万万没有想到,一桩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居然频频的出了差错。

  先是夺魁赛葛府落败,本家里糊涂了大半辈子的长辈怒极攻心,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撺唆,居然想起要回账房查账目来。

  葛财神区区一个旁支,之所以能够起家,大部分时候靠的都是做假账、卖假药,以前还能做做准备,如今突击检查实在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头的事情还没消停,那头被关着的小双儿又折腾出了幺蛾子,说是又打又闹,一会儿的功夫就抓破了好几个家丁的脸。

  真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葛财神心里恼怒,却还是要为自己这些废物的家丁们收拾烂摊子,匆匆忙忙处理好手上的账簿,马不停蹄的赶回自己的别院。

  刚被抓的时候,姜然懵懵懂懂的瞪大眼睛,既不吵闹也不反抗,葛府的人便都以为他是个软和性子,甚至还有些嘴欠的,佯装诧异地与同伴打趣道:“咱们财神爷抓回来的,怕不是个傻子吧?”

  “还说什么好好看管,依我看呢,就算是撂在这里不管,这么傻愣愣的,估计也跑不走!”

  出于这样的想法,几个家丁松懈不少,既没有给姜然捆绳子,也没有堵着他的嘴,只管把他丢到黑屋子里去,由着他自生自灭。

  谁知道看上去乖巧可人的小双儿,一旦闹腾起来简直要吓死个人,仗着他身材瘦小、动作灵敏,好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绕着他围着桌椅周旋了老大一会儿,都没能把人给逮住。

  葛财神赶到的时候,小双儿早就已经蹦上高高的梨木桌子,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木棍,与家丁们大眼瞪小眼的对峙。

  姜然不认识别人,但还是认得葛财神的,一见到熟悉的人,他心里隐约有些猜测,小双儿强撑着精神,勉强不叫声线有颤抖,“葛财神,不知道你请我到这儿来是为着什么?”

  他话说的委婉的很,葛财神却丝毫不给面子,正是心情差的时候,连回答都有几分漫不经心:“还能为着什么?”

  由于太过自信姜然已经是瓮中之鳖,葛财神话里没有丝毫的遮掩,大大方方的坦诚道:“自然是为着你家夫君手里的好东西,他不愿向我低头,我只好委屈你了。”

  葛财神见姜然不情愿下来,依旧摆出一副抵抗的姿态,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漫步走上前去,朝着小双儿伸手,好声好气的规劝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权当是对方重山的一次考验吧,他若是心里有你,肯定会来找你的……”

  他这一通歪理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绷紧了神经的小双儿猝然之间猛地往下一跳,张口狠狠的咬在了葛财神虎口的位置。

  小家伙的动作既快又狠,以至于葛财神身旁的家丁们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得一声尖锐的惨叫,姜然趁乱钻了个空子,飞快的迈开腿,往门外跑。

  别院离偏门最近,小双儿跑得飞快,就连身后追来的汉子一时间都赶不上,守门的老大伯悠悠闲闲的坐在台阶上晒太阳,听得背后嘈杂的喧叫声,一脸懵逼的站起身来,险些被撞的四仰八叉。

  葛府坐落于都城最好的地段之一,即使只是一处偏门,门外也是对着熙攘闹市的,姜然瘦瘦小小的一只,没进人群里就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一样悄无声息。

  葛财神追出来,知道小双儿早就跑不见了,顿时气急败坏的直跺脚,一面叫人继续追,一面叫人悄悄的潜到客来客栈周边去,他就不信姜然一个外乡人,在都城里能跑到哪里去。

  姜然一逃出门,第一个想法便是要回头去找方重山,但很快便将这个念头打消了:葛财神不会善罢甘休,依照常理猜测,一定是会在客来客栈门口守株待兔。

  葛财神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他掳走,未必不会有更加疯狂的举动,姜然不敢有丝毫侥幸的心理,他一路朝南,沿着陌生的方向拼命地跑,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把危险带给重山大哥。

  等一直跑到天色渐渐暗了,宽阔的道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碎石子的小路,姜然才敢慢下脚步,这时候回过神来,才惶恐地意识到自己怕不是迷路了。

  道路两边早已经不见了高楼的踪影,偶尔能瞧见一两间孤房亮着零星的灯火,姜然困乏的厉害,壮着胆子想过去敲门,结果全都无人应答。

  恐怕是跑到都城里的贫民窟来了!

  上一回姜然跟着方重山和杜老汉为着魔芋出门走了一遭,知道即使是在繁华的都城里,也是有落魄贫寒的地方存在。

  难不成是误打误撞又走回上一次来的地方了吗?

  姜然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他勉强叫自己镇定下来,借着微薄的月光向四下里探看,果然是大片大片的田地,成片成片的土芋叶子都已经泛起了黄色。

  看明白眼下的处境,小双儿心里越发觉得恐慌,他先前就有听杜老汉说起过,都城里的这片贫民窟向来是法外之地,乱的厉害。

  据说土芋收成不好的年份,这里人出门往往都是结着伴,一到夜里,家家户户紧堵着门窗,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谋财害命了去。

  姜然越是回想越是心慌,正是月高风黑的时候,偶尔一阵凉风嗖嗖的刮过去,齐人高的灌木丛扑簌簌的摇着影子,更现出几分可怖。

  他本就是个敏感的性子,被这么一吓唬,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几分,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极大,盯着树影一动也不敢动。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见树影里忽然间传来一阵动静,一道瘦削干瘪的人影在小双儿惊恐的瞪视下拨开两边的树叶,从里头探头走了出来。

  来人显然也是被姜然吓得不轻,用嘶哑的声音开口,骂骂咧咧道:“哪里来的后生仔!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吓唬人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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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八十一只萌夫郎

  姜然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就连惊恐的求救声都被堵在嗓子眼,心里明明想着要快逃,身体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定在原处一动都不能动。

  从树荫中走出来的人影先是定定地站着,朝小双儿所在的位置上下打量了一番,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来人的轮廓后,猛的一拍脑袋,颇有几分惊喜的叫道:“这不是重山家的小夫郎吗?!”

  既认识方重山,又知道自己是重山大哥的夫郎……

  姜然顿时冷静了下来,依稀记起这熟悉的嗓音,小心谨慎的上前走了两步后,立即认出人来:“杜老伯!”

  “真没想到会遇见你!”

  惊慌失措之下误打误撞跑到了都城的贫民区,居然还能凑巧的碰上熟人,小双儿因为无助而显得苍白的脸色,渐渐回暖了几分,就好像找到主心骨一样,总算是镇静了几分。

  在杜老汉的眼里,小双儿向来是柔弱需要保护的一方,想起先前方重山对姜然的贴心保护,他不觉有些诧异,忍不住往姜然的身后探头看:“这么晚的天,你怎么还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方重山呢?莫不是你弄丢了不成?”

  上一回在方重山那里得了不少铜板,杜老汉虽说丢了都城里的生意,日子过的倒是不坏。

  他如今见到姜然,很是有几分自然熟,坏心眼地张口调侃,等瞧见小双儿眼底泛泪才猛然间察觉到不对。

  “天气这么凉,你怎么连双鞋子都不穿,就这么跑出来了?”见姜然迟迟的不答话,杜老汉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一迭声的追着询问道,“难不成真是和方重山闹别扭了?”

  小双儿摇了摇头,他心里毕竟有几分戒备,不敢将实情全部告诉杜老汉,只是挑挑拣拣地说了个大概,最后掌心相合,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满是祈求:“我能不能暂时到您家躲一躲?”

  杜老汉上一回在方重山手上得了不少好处,对他的小夫郎自然有几分额外的优待,没有丝毫犹豫,便径直答应了下来。

  上一回只是跟着杜老汉到种土芋的田地里看了,等真的沿着蜿蜒漓淋的小道一直走到贫困区最中心的居住带,当然这才知道原来还有比姜村更为贫穷的地方存在。

  而且还是存在于天子脚下,都城之中。

  就连茅草与黄土混合堆积而成的茅草房都没有几间,放眼望过去,大多是破破烂烂的旧布和简陋粗糙的枯木搭成的小帐篷。

  因为是夜晚的缘故,这里住着的人们为了省灯油钱,都静悄悄的没有点灯,只是偶尔有几个想趁着月光缝针贴补家用的夫郎与姑娘靠在一块大石头跟前,三三两两的窝着,抬眼瞧见杜老汉,还笑嘻嘻的打招呼:“杜老回来啦?”

  杜老汉一一笑着答应,正要带姜然往自己栖身的住处去,忽然听到其中一个小双儿好奇的开口询问:“杜老哪里拐来的小孩?”

  “看着白白净净的倒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莫不是从城里拐来的?杜老我们知道你是个单身汉,老光棍,想有个孩子无可厚非,但也要注意一些,别到时候别被官家的人追到才好呀!”

  眼瞅着这几位叽叽喳喳的讨论,话题越扯越偏,杜老汉赶紧出声打断:“去去去,胡咧咧些什么呢!这可是个有主的孩子,只不过是不小心走丢了,我心地好,暂且收留,等着他夫君找来罢了!”

  老头子扬着胡子骂骂咧咧,直把这些姑娘双儿们逗得直乐呵。

  “老头真会自夸呢!”

  由着他们嘻嘻闹闹,姜然心里倒是安定了许多,杜老汉懒得和他们掰扯,找小双儿招招手,指着最里头的一间屋子说道:“瞧见没有,我家在那儿呢!”

  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杜老汉的一个落脚点,走进去一抬头,就可以瞧见屋顶上破了的两个大窟窿。

  杜老汉将趁着夜色挖出来的两大筐土芋搁到一边,指着一旁的柴火垛对姜然说道:“天气冷,你先到那边歇歇脚吧,靠着柴火坐着好歹能遮遮风。”

  小双儿胆战心惊的跑了一路,早就已经累得不成样子,顺从的听了杜老汉的话,乖乖巧巧的坐到柴火垛旁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看上去委屈巴巴可怜极了。

  杜老汉先前也问过姜然一些话,无奈小双儿戒备心强,答起话来总有几分遮掩,只知道是因为某些意外的缘故和方重山走散了。

  “现在夜色深,道上不好走,等明天天亮了,我再送你回去吧。”杜老汉这么说着。

  姜然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想的更多,他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如今葛财神与葛家对他只怕是恨的咬牙切齿,估计这会儿都还在摸黑找人呢。

  要是明天真大摇大摆的跟着杜老汉走到街上,只怕还没走到客来客栈,就先被葛家人逮到了。

  “杜老伯。”姜然歪着脑袋想了又想,终究是斟酌着吐露了实情,“我不敢回去。”

  “我知道您是真心实意为我好,好心收留我,所以不敢再继续隐瞒,免得以后连累了您……其实,我和重山大哥是在都城里招惹了权贵,我们那权贵设计强虏,侥幸逃脱出来的。”

  “只怕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找我的人,我不敢随意露面……”

  杜老汉早就猜想到他是有难言之隐,听了这话,心里不由生起一丝同情。

  都是穷苦人家,杜老汉一路颠沛流离到都城来,侥幸没有饿死,受够了所谓权贵的刁难,对姜然颇有几分同仇敌忾的意思,立即将胸脯拍得嗡嗡作响,直安慰道:“小夫郎莫怕。”

  “这里住的都是穷人,他们找不到这里来的。”

  “你先在我这边躲着,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动身到客栈里去找方重山,偷偷的给他递消息。”

  杜老汉本就是一介平民,挑着担子到都城里去卖土芋,本就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由他到客来客栈去找方重山确实是个好主意。

  杜老汉说到做到,一早上起来看天还朦朦亮,轻手轻脚的喊醒姜然,他轻轻的说道:“小夫郎,你留在此地不要乱走动,我这就去找客栈里找方重山。”

  姜然心里不由安定了许多。

  从杜老汉的栖身之所走路到客来客栈所需的距离并不短,以前他做生意的时候,往往是趁着夜色摸黑挖土芋,第二天起早赶路,这一回也不例外,等走到客栈门口,午时的太阳早就已经亮堂堂的悬在天中央了。

  客栈虽说是给人歇脚休养的地方,但也讲究个三六九等,衣衫褴褛的杜老汉提溜着他那破破烂烂的竹箩筐子,一脚还没迈进门槛,就听见屋里头收拾桌子的店伙计厉声训斥道:“去去去!”

  “哪里来的叫花子?怎么也敢跑到这里来?小心别脏了咱们店里的地砖!”

  杜老汉被他唬的一跳,半悬着的脚迟疑的往后一缩,拘谨地缩在原地不敢乱动弹,嘴里弱弱的问道:“请问方重山、方先生可在?”

  “我是特意来找他的。”

  方重山与姜然在客栈里已经住了有一段时日,两个都是待人随和可亲的,店里的伙计们没有不认识他俩的。

  原本还冰着一张脸的店伙计听见方重山的名字,眼底不由掠过一丝疑惑。

  方重生家的小夫郎走丢了的事情,早就已经在客栈里传的沸沸扬扬,如今忽然来了这么个陌生的老头,因为举止古古怪怪,还点名道姓的说是要来找方重山,这难免不让人多疑。

  店伙计是个心思缜密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种种想法,面上倒是波澜不惊,一改先前冷漠的态度,找来一双简易的待客布鞋递过去,淡淡的说道:“你赤着脚,脚上都是泥巴,穿着的布鞋进来吧。”

  “方先生昨晚一夜未睡,刚才回客栈里稍作休息,你进来,我领你去找他。”

  昨夜,方重山心急如焚的跟着谢府的家丁与衙门里的衙役一道,几乎是找遍了大半个都城,拉网式的搜寻了整整一宿,仍然没能找着姜然。

  谢与显然是真心认方重山做朋友的,不仅顶着困倦,陪着找了一晚上,出人出力不说,正是帮忙想了好几个主意。

  两个汉子一起,追着消息熬了整整一宿,等到将近晌午的时候,谢与困得够呛,看方重山精神实在萎靡,又是好劝又是好骂,这才勉强将人劝得消停下来,一道回客来客栈歇息。

  实际上,方重山是半点不想休息,只是听谢与说:“小双儿认得路,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就摸回客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