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夫郎先婚后爱 第61章

作者:穆蝴蝶 标签: 生子 随身空间 穿越重生

  怀揣着这样渺茫的希望,他在客栈里喝了一盅热茶,刚要准备继续和谢与商量办法,就听见门外头有敲门声。

  “方先生,外头有个老头来找,说是有话要……”

  店伙计话还没喊完,就被一道苍老而有些疲倦的声音打断,杜老汉抢着嚷嚷道:“重山小子!快出来!老头我可是个好心肠,特意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第82章 八十二只萌夫郎

  杜老汉嚷嚷的声音不小,以至于坐在一边靠着椅背打瞌睡的谢与都被惊破了睡意,猛的从椅子上弹跳而起,茫然失措的四下张望,慌慌张张的开口询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是?”

  现下方重山脑子里乱的厉害,根本就没辨出杜老汉的声音了,茫然的摇了摇头,很快便冲着门口喊道:“门虚掩着的,你直接推门进来吧。”

  杜老汉应声推门,一进门张口就问:“方先生,你可还记得我?”

  方重山从他手上得了不少魔芋,收获不小,自然是记得这号人物的,若是换做以往,他定然会上前去寒暄两句,可如今小夫郎走丢,实在是没了心情,只是恹恹的回了一句:“记得记得。”

  话里话外全是敷衍的意思,杜老汉倒是不以为意,先是冲旁站着的店伙计摆摆手,示意他出去,等见人走了,回过身去关了门,凑到方重山跟前,故意做出挤眉弄眼的样子,道:“前些日子瞧着还好,怎么今天看你焉哒哒的?”

  “老汉我这回来,可是特意给你带消息的!保准你听了立刻就精神起来,比什么神丹妙药都灵验!”

  方重山哪里有心情陪他说笑,冰着一张脸,没有丝毫的起伏,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模样。

  杜老汉讨了个没趣,怏怏不快的摸了摸鼻子,也不同他卖关子了,径直说道:“是你那小夫郎托我给你带消息呢。”

  小夫郎三个字无异于平地惊雷,炸的方重山一时间失了分寸,体格高大的汉子猛一睁眼,目光炯炯的望着杜老汉,就连蠢蠢欲睡的谢与都被驱散了睡意,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你见到姜然了?”

  杜老汉略一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串快要掉了色的红绳。

  方重山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姜然常年佩戴在手腕上的,说是他阿父没有被大水冲走之前送做生辰礼物的。

  虽说只是短短的一截红绳,但对于小双儿而言意义格外重大。

  “临走前姜然托我带过来的,说是你一见到这个,准会相信我的话。”杜老汉笑呵呵的将这一截红绳递到方重山手上,“他和我说是在都城里得罪了权贵,不敢随意到街上走动,所以特意托我来告诉你一声。”

  “他这会儿没什么大事,正落脚在我那小破房子里呢!”

  方重山一听,哪里还按耐得住,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急忙忙的说道:“快去带我去找他!”

  杜老汉赶紧嘘了一声,皱着眉头瞟了他一眼,不疾不徐的说道:“你着什么急?”

  “他在我的住处待的好着呢,肯定是你在都城里做事张扬才得罪了人,我都听他说了,城里说不准还有要把他抓回去的坏人。”

  “我现在带你去找他,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能护得了他吗?”

  方重山早就已经在心里无数次的为也没有看顾好小双儿而感到懊悔,如今被杜老汉这般毫不留情的直白话说的更是难过,立即沉声回答道:“往后说什么都不会再松开手了。”

  三个人不敢声张,怕惊动的葛府再出什么差错,索性和客栈老板打了个商量,悄悄的借了店里的地道,一路走出闹市区。

  上一回来挖魔芋的时候,天色晚,路又杂。

  方重山本就是不太认路的记性,心里虽然着急着想见姜然,但也只能委委屈屈的跟在杜老汉身后,由他领着走。

  偏偏杜老汉年纪大,又是个憨慢的性子,慢悠悠的迈着老寒腿,只把方重山急得不得了,好几次忍不住出言敦促。

  这一片住着不少的人,从数量上而言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个小村落,但因为贫寒的缘故,此处并不像一般村落那样规则有序。

  谢与过惯了处尊养优的日子,还是第一次到这般穷地方来,眼见着村头的几间草房子摇摇欲坠,屋底下居然还三三两两的坐着人,不由觉得吃惊。

  方重山到底是从山里来的,面上没有半点诧异,只是焦急的四下探看,迫切的寻找姜然的踪迹。

  一直到躲在草屋子里头的小双儿听见杜老汉的吆喝声,急急忙忙的探头出来看,小夫妻俩对上彼此的目光,一瞬不瞬的互相看。

  说起来,也只不过是短短的一两天时间而已,偏偏叫人生出了度日如年的错觉来,最终还是站在一边的谢与实在看不过眼,猛的抬手把呆愣愣站在原处不动的方重山往前一推。

  一面推还一面调侃的笑:“昨晚不是找他找疯了吗?如今见到人,怎么反倒不动了?”

  方重山猝不及防之下往前猛的一跄,吓得姜然惊叫一声,飞快的小跑着奔进他怀里。

  小双儿在别人面前强装着镇定,如今见到方重山,憋了一晚上的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哽哽噎噎的,一看便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在呢、我在呢……”方重山有不少话想要同他说,到最后这都只凝成了这三个字,抬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发顶,“等回去,你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被陌生汉子强行虏进葛府,到侥幸在葛财神手底逃脱,一整夜惊心动魄的逃亡说到最后也只不过是寥寥几句。

  姜然怕方重山担心,尽量将过程讲得精简,可即便如此,方重山也能大概清楚其中的曲折。

  他狠狠地猛一捶桌,不由冷笑一声道:“葛财神!葛财神!”

  倘若葛财神就在眼前,只怕方重山都要恨不得扑上去扭打一场。

  谢与坐在一旁,免不了出声安慰,他轻声的说道:“既然小夫郎平安回来,恐怕葛财神现在也是投鼠忌器。”

  想到近几日身边线人递回来的消息,不禁冷笑一声:“不过,依照葛财神如今的情况来看,只怕正被各家缠得焦头烂额呢!”

  方重山很快便从这句话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立即警觉的抬头,反问道:“这话怎么说?”

  方重山是外乡人,对都城的事情到底是知之不深。

  都城里所谓的皇商夺魁赛,意义远比它表面上所呈现出来的要深远的多。

  大安国内的皇山虽然不止一家,但毕竟是有名额限制的,据说,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就层招人占卜。取了六的吉数,自此,皇商的名额便被稳稳的固定在六家。

  本朝代重商,皇家为了鼓励经商,更是给予了皇商许多额外的便利,为此,每年有不少的商户削尖了脑袋,都奔着想要挤倒别家,成为新的皇商。

  其中,繁华鼎盛多年的谢葛两家最是招人嫉恨。

  “我父亲自小便时时告诫我,说枪打出头鸟。”谢与不疾不徐的说道,“谢家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可下面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呢,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要叫人逮住机会,拖拉下水来。”

  “所以我们谢家对外行商的时候,立的第一条规矩就是要学会做人。”

  方崇山没耐心听他说这些,径直打断道:“可这与葛财神有什么关系?”

  谢与被他打断了说话却也没有丝毫生气,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我这不是做个对比吗?”

  “谢家规矩严苛,对府上掌权的人更是要求颇多,可葛家不同,三教九流,只要能做出成绩,无论是使什么手段的都能爬上来。”

  “葛财神,葛财神,也不过是旁人叫的尊重罢了,其实是个偏房所生,还是个私生子,以前连个囫囵的名字都没有。”

  “你当他是怎么上来的?手底下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呢,这次夺魁赛,他家之所以落败,很大程度便是名声坏了。”

  大安国的药材产出大多指望着的是几个较为有名的山区,可惜,毕竟是野生野长的药材,很多时候都是见天收的。

  偏偏不凑巧,这几年大山里的药材生长的并不如人意,靠着药材起家的葛家毫无意外的最先受到了冲击。

  原先预定好要卖出的药材迟迟供给不上,葛财神绞尽了脑汁也只能想到以次充好这个主意。

  “他卖的草药质量不行,而且专门杀熟,别人家又不是傻的,买了第一回,自然不愿意买第二回,万般无奈之下,做假账倒是成了暂且保住位置的好方法。”

  方重山听着谢与娓娓道来,看他对葛财神的事情如此了解,不觉有些诧异。

  谢与自然是看出了方重山的疑惑,微微笑道:“毕竟是生意场上的对头,我多少要知道一些。”

  “我不仅知道,手里还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证据,只可惜,谢葛两家多多少少还有些表面的情谊在。”

  他虽然说着是微不足道,但方重山清楚,倘若这点证据不足以让葛财神身败名裂,只怕谢与不会随意向外说。

  果然,谢与继续说道,“我虽不好出面,但这一回倒是给了我些许灵感,不如就借着机会,给他来个墙倒众人推吧。”

  “墙倒众人推?”

  方重山听着不由蹙眉:这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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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谢与看方重山脸上写满了疑惑不解,却也不出声解释,只是依旧淡淡的笑着说道:“既然姜然已经找着,明日衙门就该着人来问了。”

  “到时候,小夫郎你只管把事情如实的同衙役说清楚,别的事情不用操心。”

  他刻意要卖这个关子,方重山也没有心思再继续打听。

  姜然走丢的时间虽不长,但对于方重山而言足够的惊心动魄,以至于即使是在室内,他都要紧紧握着小双儿的手,不敢有片刻放松,满心满眼里想着的都是俩人腻味。

  谢与和杜老汉互相看了一眼,短暂的沉默之后,很是默契的退了出去,将简陋的茅草屋子留给这一对以诉衷肠。

  谢家下属的能力向来不容小觑,只是悄悄托人带了信,家中的马夫很快便驾着马车急匆匆的赶来接人。

  精巧华丽的车架与威风凛凛的骏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水里,全都脏兮兮的成了泥车泥马。

  赶车马夫倒是丝毫不心疼,抬眼一看到站在村门口的谢与,欢欢喜喜的跳下车,张口便问:“方先生的小夫郎找回来了?”

  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憨厚老实的中年汉子摸着脑袋,嘿嘿笑了一声,一迭声笑道:“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他带着方重山去找小夫郎的时候,一路上走得凄凄惨惨,现如今来接人,总算是欢喜了起来。

  姜然和方重山并没有在屋子里呆多久,听见屋外马夫的动静后,很快便一齐走出门来。

  小双儿奔波惊吓了一夜,早就已经困倦得不行,软软的趴在方重山身上眯着眼睛打瞌睡。

  方重山心疼他,和杜老汉到了别后,就与谢与一道登上了马车。

  虽说道路有些颠簸,但马车走的还算平稳,一摇一晃的直催的姜然忍不住靠近方重山怀里呼呼大睡,等小家伙揉着眼睛清醒过来,惊讶的发现,自己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进客栈,盖着被子卧在床铺上了。

  方重山不愿意叫这些琐事打扰了姜然,腌制好小双儿过后,特意找客栈老板另开了一处单间,叫了半壶好茶,好和谢与细细的探讨。

  “这几年,他葛财神杖着葛家的名头在外面可是耀武扬威的很。”谢与抿了一口茶,继续侃侃而谈,“单是我知道的,就有先前一桩拖欠药民酬金的事情。”

  在大安国,能做药民的家境自然差不了,但和财大气粗的葛家相比较,确实处于劣势。

  “或是迫于压力、或是委曲求全,这些药民一时间都不敢随意说话,只好由着葛家以极为低廉的价钱抢走他们好不容易从山里讨回来的草药。”

  方重山听到这里,已经能够明白他絮絮叨叨说的这一大通话是什么意思了。

  “从前他葛家是皇商,别人不敢随便得罪,可眼下情况已经变了。”谢与一面说着,面露出愉悦的微笑,颇有几分期待的望住方重山:“要是这些药民们一起联名上奏,给衙门递请愿书,你猜猜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方重山听着,隐约有几分心惊,他并不是一个糊涂人,先前一心只想着安稳度日,刻意不叫自己想的太多。

  但如今,谢与几乎是把话赤|裸裸的挑明了说,倘若只是几个药民,到底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但如果有谢家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所以……”方重山艰难的开口道,“你这是想要我去打头阵了?”

  谢与顿时收敛的笑意,他是真心认方重山这个朋友的,自然不愿意产生误会,连忙开口解释道:“药民毕竟是在少数,我现在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是一桩事情接着一桩事情的砸过去。”

  “拐带小夫郎、打压药价、涂抹假账……一桩桩,一件件,足够他吃上一壶了。”

  等解释完自己的想法后,谢与语气诚恳的同方重山说道:“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我单方面的想法,如果你不愿意出面也没什么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