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穿成病弱白莲花 第28章

作者:折吱 标签: 豪门世家 强强 甜文 穿越重生

  …

  沈长思跟余别恨两人进入会场。

  不同于外面的秋风凛冽,晚宴现场暖气十足。

  沈长思脱下身上的薄款羽绒,交由宴会的侍者,余别恨也脱下身上的风衣,将手上的外套递过去。

  天冷,许多嘉宾在进入会场时也都是戴着口罩,但是在进入会场之后,就纷纷把口罩给摘了,沈长思把手中的外套递过去后,转过身,见余别恨未跟其他人一样,进门后就摘了口罩,那款黑色的口罩仍戴在脸上,颇为疑惑地问了一句,“余医生不把口罩给摘了么?”

  余别恨:“这几天有点感冒,传染给其他宾客就不好了。”

  隔着口罩,声音多少有点失真,何况,沈长思每次见到余别恨,对方都是戴着口罩,他自然也辨别不出对方究竟是否抱恙在身。

  听余别恨言他感冒了,沈长思还客套了一句,“便是为了其他等待余医生救治的病人,余医生也还是应当多多注意保重身体。”

  就跟平日早朝时,要是哪个大臣生病了,那大臣若是不至于太讨人嫌,沈长思也会不吝啬说一句,便是为了天下百姓,某某大人也需要多多保重身体之类的云云,显得这天下百姓,以及他这个当天子的,有多离不开那位大臣似的。听得抱恙在身的大臣们往往是口中连忙说着,“臣惶恐”,须臾,一眶热泪便盈在眼中。

  大臣们不知,沈长思之所以会有这习惯,完全是因为他每回生病,太医劝他吃药,对他说得最多的便是这句。每回太医一搬出这句,那药便是再苦,他便也只得捏着鼻子喝了。

  余别恨看了沈长思一眼,“多谢沈少关心。”

  两人一起在侍者的领路下,进入晚宴大厅。

  …

  “老大,那姓裴的走了吗?

  陆远涉也进来了。

  杨鹏刻意稍稍落后走在前面的沈长思跟余别恨两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陆远涉话少,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边上陈邦搭腔道:“那必须啊,老大出马,那姓裴的,可不得屁滚尿流么。”

  杨鹏:“马屁精。”

  他们几个人当中,就属陈邦话最多。安静不过两秒,陈邦就又凑近陆远涉,控制着音量,用说悄悄话的音量道:“老大,你说那姓裴的咋想的?他都干出干么不要脸的事了,怎么还好意思再来找沈少?他该不会以为他在沈少面前卖卖惨,沈少就会原谅他吧?”

  杨鹏实话实说道:“要是以沈少以前的性格,可能,真的会?以前沈少还是挺好说话的。”

  陈邦切了一声,“你都说了,是以前的沈少了。现在的沈少,已经不是以前的沈少了。”

  陆远涉跟杨鹏同时看向他。

  什么意思?

  这一回,陈邦把声音压得极低,以一种揭开谜底的语气公布答案道:“不知道了吧?我跟你们说,现在的沈少,是沈.钮钴禄.少!”

  杨鹏:“……”

  陆远涉:“……”

  但凡不是在上班时间,陆远涉肯定就揍过去了。

  …

  宴会人多,现场有人在演奏着钢琴。

  沈长思一点不知道陈邦在身后编排他,他被大厅里的钢琴给吸引了注意力。

  钢琴这种西方键盘乐器,沈长思是瞧也未曾瞧过。他知晓这玩意在现代极为常见,可于他,着实是件稀罕物件。

  沈长思便走近了去瞧。

  沈长思既然会被网上众网友怜惜地称之为病美人,可见他的美貌对于广大网友而言,有着怎样的冲击力。

  弹琴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儿,因为不经意间抬头,瞥见了站在身边的沈长思,竟然分了心,因此弹错了几个音。

  沈长思对钢琴不懂,可原先的沈长思是学过钢琴的。因此,沈长思也就听了出来,刚才这位女子弹错了音。

  原本仔细聆听乐声的他,微带着惊讶地看了那个琴手一眼,对方的脸都红了。

  沈长思瞧见了,觉着这琴手的曲子弹得不错,人也挺有意思,就勾唇浅笑了一下,这下,女生是耳根都红透了。

  身后,陈邦叹了口气,一脸羡慕口吻地杨鹏低声地道:“什么时候,才能我对女生一笑,就有女生就对我脸红啊。”

  杨鹏:“首先,你得长沈少这一张男人看了都心动的脸。”

  说完,上下打量了陈邦一眼,“不过这辈子应该是没希望了,毕竟整容都整不成沈少那样的,要不,下辈子投胎试试?”

  陈邦恼羞成怒:“滚蛋!”

  弹完最后一个音,女生的手优雅地从钢琴上离开。女生转过脸,眼底带着一丝羞怯,又带着一丝兴奋地向沈长思发出邀请,“长思哥,你要弹弹看吗?”

  说话的同时,女生已经从琴凳上站起来了,给沈长思让出了位置。

  长思有些疑惑,听对方竟然直接称呼自己名字,想来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可不知为何,他对眼前这位女子,全然没有任何印象。

  是因为未曾深交过的缘故?

  女生既已让出位置,沈长思又对钢琴颇有兴趣,也便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沈长思刚有所动作,只见一个相貌同他有几分相似的少年疾步走了过来,气汹汹地瞪着女生道:“诗诗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你明知道,我哥他……”

  女生显然不在状况内,被莫名凶了一顿,顿时有些委屈,她不服气地道:“长思哥都没有拒绝。再说了,长思哥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沈长乐抿起唇,“我哥不能在人前弹钢琴,他会发病的。”

  又转过头,对沈长思道:“哥,你千万不要勉强你自己。”

  沈越跟谢云微两人跟在沈长乐的身后走了过来。夫妻两人刚刚还在奇怪,小儿子为什么忽然加快了脚步。听了小儿子跟小姑娘岳诗诗的对话,才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谢云微证实了刚才沈长乐所说的话,她对岳诗诗道:“长思是不能在人前弹钢琴,他的病一直不太稳定。”

  女生脸色瞬间白了白,显然对沈长思不能在人前弹钢琴这件事并不知晓。她连忙转过头向沈长思道歉道:“对不起啊,长思哥,我不知道你不能在人前弹钢琴。”

  这一家人可真有意思,是生怕无人知晓他身患怪病呢?

  沈长思缓缓地勾了勾唇,“巧了。这件事我自己也不知道。”

  沈长思的心情似乎一点也并未受到影响,他饶有兴致地在琴凳上坐了下来。

  从方才起一直没有出声的沈越开口道:“长思,你听你弟弟的,不要勉强你自己。要不,你让常乐帮你弹吧。你也知道的,常乐这几年钢琴取得很不错的成绩。”

  沈长思听了这话,只觉可笑。

  长兄如父,从来只听说要弟弟听兄长的,还是头一回,要哥哥听弟弟的。再一个,是当真关心他,不想他勉强自己,还是担心他忽然发病,丢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脸面?

  亏得爷爷事先坚持要求,请余医生过来。

  有专业的医者在,沈长思倒也不怵,总归这条命丢不了。

  余医生既是没有出声劝阻,说明这琴,他便弹得。

  沈长思的双手放在钢琴上。

  一开始,沈长思的指法都是不对的,手指僵硬,音弹得也很涩。上百万的钢琴,在他手里,愣是成了笨拙的发音摆件。

  …

  周围有宾客努力忍笑,也有宾客同情地看着沈长思。

  人们小声地议论着。

  “哎?长思不会弹琴吗?我怎么听说,长思的钢琴弹得挺好的?还得过奖呢。现在怎么……”

  “刚才常乐不是说了吗?人多,长思会发病。这……是不是因为得了病的缘故啊?又或者是受了离婚事情的影响?状态不对,弹出来的琴声自然不对了。”

  “这简直不能简单地用状态不对四个字来形容吧?像是根本不会弹琴似的。哎,可能像你说的,是被裴慕之婚内出轨这件事给刺激到了吧。”

  “哎,说起来,长思也是可惜了。以前长思挺喜欢参加像是慈善拍卖晚宴这种公益活动的,自从他跟裴慕之谈恋爱以后,就很少见到他了。听说是裴慕之怕他身体吃不消,希望他在家里多休息。长思也就真的就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沈家公馆养病了。我在嘉宾邀请名单上看见他,都吃了一惊。还以为他不会来了呢。”

  “我也是。毕竟长思为了那个裴慕之,牺牲挺多的。结果裴慕之却不知好歹。这换谁,一时半会儿地都很难走出来啊。”

  “谁说不是呢。看长思这状态,可能要很久才能走出了。”

  “他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其实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我们去劝劝,让他别弹了?”

  “刚刚常乐跟沈伯伯不是劝过么?他家里人劝都没用,我们这几个外人去劝,更没什么用吧?”

  “哎,那就只能希望他千万别发病了。他要是发病了,那这场晚宴恐怕都要受到影响。”

  宾客的议论声,难免有一句,飘进沈越跟谢云微的耳朵里。

  “千万别发病,他要是发病了,这场活动都要受到影响……”

  这些年,夫妻两人类似的话也不知道听说过多少。

  夫妻两人的脸色当即有些不好看,碍于宾客的在场,两人不好当面训斥沈长思,谢云微脸上堆着笑意,“长思,你听你弟弟的,别……”

  “啪,啪啪——”

  骤然响起的掌声,打断了谢云微未说完的话。

  谢云微面色一僵,她转过头,压着眼底的不悦,问保镖陆远涉,“这位先生是长思的朋友?”

  陆远涉:“余医生是沈少这次住院的主任医师,这次是特意请来陪同沈少一起出席晚宴的。是老先生的意思。老爷子很欣赏余主任。”

  听说对方是哥主任医师,还是沈老爷子所欣赏的后生晚辈,谢云微没话说了。只是眉头仍是拧得紧紧的,似乎还是担心沈长思会忽然发病。

  清晰的掌声,宴会大厅里,尤为清晰可辩。

  余别恨这一带头鼓掌,陈邦不知道为什么,也可劲地鼓起了掌。边上其他宾客也加入了进来,鼓掌的宾客越来越多,聚集在沈长思边上的宾客也越来越多。

  …

  原先的沈长思的确会弹钢琴没错,也的确获得过几项重量级别的钢琴奖项。可那都是他小时候的事情了。

  小时候,因为沈长思当时在钢琴上获得的奖项越来越多,每次家里来了客人,沈越、谢云微夫妻两人就会要求长思为客人们演奏助兴。哪怕是长思生病了,也会让保姆去长思的房间,把长思给喊醒,去客厅为客人弹曲子。

  保姆不忍心,劝说了几句,隔天就被沈越、谢云清夫妻两人给辞退了。

  一次,长思在一次重要的钢琴比赛当中发病,忽然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

  那之后,沈长思只要在人前,一坐在钢琴前,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手指僵硬,心跳快速,眼前一阵阵发黑,症状同他那次发病一样,好几次弄得沈越、谢云微脸上无光,还被沈如筠叫过去给训了一通话。

  因为总是发病,沈长思也就再没有在人前弹过钢琴,只有偶尔在家里时,会弹琴给爷爷听,给院子里的花草听,给偶尔飞过院子里的小鸟、蝴蝶听。

  听见潮水般的掌声,沈长思从原主的回忆当中回过神。

  沈长思不会钢琴这西洋乐器,可他的身体记住了这件乐器。

  在最初的生涩过去,沈长思的双手,渐渐地找回了手感。他放空自己,任由他的双手去感受琴键,去碰触琴键。

  美妙的音符从他的指尖流畅的溢出,沈长思越弹越快,动作越来越娴熟。

  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等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现场再一次响起热烈的掌声,这一次,比刚刚还要更热烈,更持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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