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色引擎
路饮不是第一次睡他的床,但仰躺时对上谈墨垂眸的注视依旧有几分不适感,伸出手臂挡住头顶的光线。
视线被切断的时候其他感官格外灵敏,路饮身侧的床铺陷下一大片,谈墨在他耳边轻轻哼笑一声,手伸进他裤袋里假模假样地摸了半天,才最后掏出那包东西,看到上面最大号的尺码标志。
“润、滑剂呢?”他问路饮。
路饮回他在车上,谈墨立即下楼去拿,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才回来,手中的硕大玫瑰花束挡住他脸庞。
他把花扔在床上,两手随之抓住路饮脚踝把他拖到身下,垂眸定定看了他半晌,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总说我土,我看路饮你也没有比我好多少。”
他打开后备箱就看到了这束花,是很传统的红玫瑰,算起来这是路饮第一次主动送他花,意义非凡。
路饮扭头时玫瑰花瓣擦过他的脸颊和嘴唇,鼻尖嗅到特有的花香味。他和这束直径有半米的火红花束并排躺在一起,身下是纯黑的绸缎床单,衬得他冷白的皮肤有种极致的顺滑感,看上去就很好摸。
谈墨单腿半跪在床上,一手撑在路饮脸旁,另一只手拨弄采摘不久的玫瑰,慢慢拔出一朵时上方的水粒从花瓣滚落,砸在路饮半阖的眼皮上,长睫在受惊下微颤,若有似无地勾着谈墨的视线。
路饮被他直白的目光从上至下直勾勾地盯着,虽然浑身衣物完好,但生出一种无处可逃的被侵、犯感。
强烈的无所适从让他不想继续被谈墨这样玩味地调戏,所以最后抬起手臂碰了下他衣角,催促:“快点。”
谈墨挑眉:“怎么快?”
路饮撑着床面想起来,被谈墨用手轻轻一推又躺回去,索性不再挣扎,但脸上怀疑的表情不假,问他:“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做?”
谈墨:“那你教我?”
“教你怎么玩我?”路饮反问他一句,舔了下唇,将唇瓣的颜色咬得殷红,突然说,“让我在上面也不是不行。”
谈墨低低笑了起来,这才去脱他身上完好的衣物,两手抓住路饮的衣服下摆将它往上撩,褪到他的胸口又不再继续。
“虽然我没有实战经验。”谈墨眯了眯眼,身下如初雪般的冷白皮肤给他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他欺身而下,含混不清的声音裹挟着滚热的气息,烫得吓人,“但哥哥相信我,我一直都是考试型选手。”
他又自言自语:“不对,在床上我才是哥哥。”
夕阳斜斜洒进房间,落下一层金色余晖,路饮的手搭在床角,五指微收,失力地抓住身下床单,手背浮起淡色青筋。
不知道过去多久,倒映在他视网膜上的光线消失,天色变暗,谈墨下床把灯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他眼球,路饮抓起被子蒙住头部,发出破碎的闷哼声。
等一切消停,谈墨抱着他去浴室清理。
路饮懒洋洋地不想动一根手指,脑袋垂在他颈侧,被抱在半空身体悬空的时候也只是微抬眼皮扫了谈墨一眼又闭上。
他的长睫上挂着点生理性的泪,眼角也晕开一小片红色,谈墨坏心肠地故意不替他擦干,看着路饮这幅样子又有股邪火窜上心头。
他刚开了荤,血气方刚一撩就上火,进了浴室也不老实,动手动脚的时候弄得路饮很不舒服,手抵在他胸前把他推开,突然想起被忽略已久的一件事。
“现在几点了?”
谈墨沉吟,也说不出个准确的时间来:“八点,或者九点?”
路饮提醒他:“爷爷。”
是他过分低估谈墨,网上都说男人第一次很快,考虑到谈墨的体格他还贴心地多预留了半小时,没想到这家伙毫无节制,在床上时简直就是头蛮牛。
但不得不承认中途他被谈墨伺候得很舒服,就是结束后疼得厉害。
他现在浑身都疼,双腿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微微抽搐,在浴缸里被温润的水流浸泡得浑身舒坦,发出一声轻轻喟叹,谁知谈墨看他的眼神又慢慢变味。
精虫上脑。
“下楼拿花的时候我给爷爷打过电话。”谈墨安抚他,“把时间改到了明天,他没问我原因,但应该能猜到什么。”
路饮悬着的心微微落下,用手指戳开他扶住浴缸边沿的结实小臂,和他商量:“我只有一个要求。”
谈墨本能将左耳倾向他:“你说。”
“你喜欢dirty talk我不管。”路饮试图将刚才的旖旎画面甩出脑海但收效甚微,同样被那段记忆弄得心脏狂跳,“但下次不准让我喊你爸爸。”
谈墨没想到他口中的要求是这个,一愣后轻轻笑了起来:“玩点儿情趣呗。”
“收起你那点恶趣味。”路饮扭头看向他,对视了几秒后无奈叹气,像妥协了,底线简直一低再低,勉为其难地说,“可以让我喊你哥哥。”
谈墨挑眉:“看来我服务得确实不错。”
他要是没让路饮在这件事上觉得爽,路饮现在对他绝对不会是这种态度,归根究底还是他这个考试型选手天赋异禀,超常发挥。
路饮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没回答是或不是,只是抱怨似得说:“你太大了。”
谈墨轻笑一声,半蹲在浴缸旁任劳任怨地给他递毛巾,他那么多片确实没白看,理论知识同样丰富,伺候得很到位,连事后工作都完善。
路饮洗完澡后随便吃了点粥填饱肚子,之后就上床沉沉睡着了,到后半夜他又觉得饿,醒来时谈墨在他旁边睡得正熟。
他没把人吵醒,自己下床打算去厨房找点东西吃,脚刚踩到地面,猝不及防下疼得闷哼一声,手下意识向后扶住腰,暗骂这家伙只会横冲直撞。
他叫的声音不大,但被谈墨听到了。
谈墨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担心地问他老婆怎么了,听到路饮说他饿,踩着拖鞋下楼给他做夜宵。
路饮下去的时候谈墨在厨房忙碌,厨艺还是一如既往得糟糕,胜在有耐心,翻着手机里的教程认真看。
他只穿了条到膝盖的短睡裤,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
路饮斜倚房门看着他,谈墨的背肌流畅,肩膀宽阔,而腰又窄,他这样的倒三角身材一眼望去有种很强烈的爆发力,路饮有几分恍惚,想起了刚才。
没有谁能比他更知道谈墨这样的身材有多棒,腹肌摸上去的手感有多好。
路饮移开视线不再看。
他吃了顿谈墨给他做的夜宵,之后一觉睡到天亮,整晚都没有发烧,除了腰部和腿还觉得酸涩,其他地方已经没有多少不适感,到底是年轻,恢复力也好得出奇。
第二天他们回蓝湖陪同谈照国吃饭,结束后谈墨根据老师提供的答案估分,算出的分数比江大往年的录取分还要高不少。
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后,路饮终于分出精力继续处理宋海宁。
和盛驰的合作持续数月,神路的技术转型一直被外人津津乐道。
这件事其实也奇妙,路饮自己创办的路安科技盛驰因为有投资,大力扶持并不会过分被人诟病,前段时间他们的app正式上市,广受好评,事实同样证明谢迟的眼光独到,但神路的情况实在特殊。
这家老牌房企如今日薄西山,盛驰入股扶持他发展游戏行业,又是提供技术又是提供开发人员,相当于把自己一部分巨大的利润无故分给他人,如果不是为了做慈善,那路饮和谢迟的关系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从白时闻添油加醋的口中,宋海宁早就得知他们是情侣。
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本身就极度不稳定,如果谢迟玩够了要收回那些特权,对于已经投入大量人力财力的神路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宋海宁相信路饮不会不懂这些道理,觉得他着实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白时闻最近和谢迟关系渐缓,传回的可靠消息愈多,宋海宁就越发胆战心惊。这天神路的股票有所下滑,他就生出了卖掉手中的股份提前跑路的念头。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他还无法下定决心这样做。
正纠结万分时,宋央居然带了一个男朋友上门。
“傅南时?”几乎是在见到对方那张脸的同时宋海宁就认出他是谁,心中掀起轩然大波,脱口而出,“傅洛集团的那个傅总?”
他和傅南时不是没有在交际圈里见过面,但也仅此而已,以他目前的地位甚至没有和对方搭话的资格,但没想到亲生儿子会给他这样一个惊喜。
宋央上前挽住他的手,语气欢快:“爸爸,这是我男朋友。”
宋海宁简直难以置信,失去江家的同时他们居然又搭上了傅家这条大船!
第八十二章
江傅两家关系向来不错,宋海宁都不知道他儿子到底是怎样做到这一点。
见此情景他内心的欣喜快要溢满,激动得双手不停颤抖,偏偏还要维持面上的冷静,招呼傅南时进门时语气拘谨:“傅总,您请进。”
宋央撒娇道:“他是我男朋友,爸爸不用那么客气。”
傅南时被他请进茶室,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对宋央的话不置可否。宋海宁在一旁不停和他寒暄,他淡淡回应,语气并不热络,期间提出要在别墅四处参观。
宋海宁哪有不肯的道理,连声说好,宋央拉着他,欢欢喜喜地站了起来。
“哥哥,我带你去。”
他和傅南时是在几天前的酒吧偶遇,见是熟人他便借机上前攀谈。
因为最近生活一塌糊涂,接连碰壁,一向以自己为傲的他也难得自卑,宋央抱着试试的态度和他搭讪,已经做好像先前那样被他无情嘲讽的准备,但谁知傅南时这次居然有了回应。
他们进展飞快,几日后傅南时就和他告白。
从确定恋爱关系到现在,宋央依旧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傅南时和他在一起的动机,但他对傅南时而言无利可图,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江泊烟。
傅南时和江泊烟关系不菲,因为路饮害得他兄弟一蹶不振,他想报复人之常情,所以选择和路饮一向不对付的他来做为切入点,这是宋央所能想到的唯一原因。
但不管如何,傅南时如今是他男朋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借此机会为自己谋取福利才是宋央的首要目的,况且傅南时对他实在太好了,有求必应,大约其实也是真的喜欢他,不像白逸舟那个不中用的家伙。
白逸舟前段时间已经回到M国处理工作,因为年会给路饮下药这件事,即使谈墨没有证据但依旧拜托几位长辈报复性地抢走了他手中几个重要的影视项目。
当然即使没有这一出白逸舟依旧会对他的遭遇袖手旁观,宋央算是看透了他,知道这人不可靠,也就再也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他带着傅南时参观眼前这栋别墅。
这个家其实有个难以启齿的来历,它原属于路饮的母亲路玫,后来作为共同财产落入他爸手中,已经有些年头了,但被维护得不错。
别墅位于市中心不远,交通便利,如今的市值也在九位数,正因为如此他们一家才一直没从这里搬离。
傅南时踏上二楼。
他沿着长廊往前走,踩在厚实的地毯上,跟随前世记忆来到路饮的房间。房门没上锁,敞开着,说是卧室其实里面却零散地堆放着各类杂物,空气中漂浮细小尘埃,一看就很久没有人打理。
光是这样看一眼傅南时心中就火气直冒,压抑住愤怒明知故问:“这是?”
宋央殷勤介绍道:“路饮以前的房间。”
他转身进去,宋央紧跟其后。
一股腐败陈旧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已经看不到任何路饮曾经居住的痕迹,不止这里,整栋别墅同样无法找到他的存在,他所有的过去都被抹得一干二净。
这家人真是,好得很。
傅南时环顾四周,眸色渐深,他情绪不佳时冷着脸,和平时疏离冷淡的模样很相似,以至于宋央没察觉。
一起回到茶室时宋海宁迎上来,殷勤地询问他参观得如何,等到他回复一句还不错,他就爽朗大笑起来,说:“那以后常来。”
傅南时勾了下唇,笑得意味深长:“当然,不知道伯父是否有兴趣和我合作。”
宋海宁一愣:“什么合作。”
傅南时要和他合作投资这件事宋海宁始料未及,但傅洛集团赫赫有名,未来继承人的财富不可估量,实在不会看上他手中那点歪瓜裂枣。
因为宋央的缘故才会对他“扶贫”,宋海宁有自知之明,清楚知道其中原因,犹豫起来。他当然心动不已,想要抓住这个机会,但手中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能操作的只有神路的那些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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