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肉桃
脑子被水雾搅得混沌一片。
桃星流忽然低头,本能般咬住侧脸那只温热的手掌。
谢臣一僵。
指尖有点粗糙,茧很硬,刮痛他嫩.红的口腔。
桃星流淡眉微蹙,用了点力,报复似的咬住那点茧。
而后,磨牙般蹭了蹭。
谢臣:“......”
男人骤然发力,一把将他紧紧揽入怀中。
他们距离更近,桃星流对上一双幽深黑眸,与此同时,有只手解开他腰间的绸带,轻轻一抽,真丝外袍霎时间如花一样散开。
谢臣声音喑哑,摸到他顶.部一点濡.湿,便很冷静般地笑了。
“桃桃,我让你舒服,好不好?”
他从前也问过这个问题。然而此刻桃星流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不一样的。
——肌肤相贴,唇齿交缠,是心意相通的爱人间才可做的事情。
桃星流被陌生的情.潮冲刷得脸颊晕红,心脏狂跳,但他依旧盯住那双眼睛,向来清亮的声音带了些沙哑,宛如吞进一捧细碎含玉的白雪,尤为动人。
他问:“谢臣,你爱我的,对不对?”
谢臣又笑了:“对,就算你现在让我去死,我也甘愿。”
桃星流迟钝地摇了摇头,小动物般依赖地靠在他肩上,呼吸略微急促,很轻地说:“不要死,要舒服。”
“谢臣,我们一起舒服。”
谢臣呼吸一窒。
半晌,深深低下头去:“好,要舒服。”
......
水声哗啦啦响起。
美人跌入热水,溅起雾气,沾湿满身花香气息的水珠。男人抬起他下巴,贴住唇瓣,骤然往舌尖深处探。双手掐住细韧的腰,换来几声吞咽和急促呼吸。
“谢臣。”
桃星流仿佛落入水面的一捧月光,浑身莹白。谢臣动作未停,亲吻也未停,声音嘶哑地应:“...我在。”
“怎么了?”
浸泡在爱欲中的人不懂掩藏,诚实地说:“没什么,就、就是夸一下你。”
“好舒服。”
“......”
手中动作更重,桃星流脸颊绯红也更重。桂花香将二人包裹缠绕,桃星流的头发已然完全浸湿,墨色青丝贴在瓷白的皮肤上,恍若摄人心魄的水妖。
他忽然一把将谢臣按住,仰起头,水红色的唇瓣平缓着呼吸。
半晌,才回过神似的,气喘吁吁地又凑过来,亲昵地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亲着亲着,谢臣察觉到又一次情动。
桃星流低下头,没有丝毫人类的羞耻,潋滟漂亮的桃花眼弯起,很诚实地说:“谢臣,还要舒服。”
谢臣:“......”
他骤然笑起来,向来冷厉的眉眼似乎也被面前的美人软化。唇和舌温热,似乎都能成为令爱人快乐的武器,谢臣浸在热水中,与桃星流十指紧扣。
子时过半。
窗外是漆黑深沉的夜色,窗内是荡漾动人的春色。水声再次响起。
烛火中,他们又一次用力拥住了彼此。
......
时间如风,一晃而过。
等桃星流自漠北边走边玩,一路直到草原后,春夏秋冬又变幻了几轮。
几年前的滑铁卢被他谨记在心,就算后来谢臣难掩狠毒本质,找去将那二人杀了,桃星流还是时不时疑神疑鬼。
直到他们真正抵达草原。
——大庆的草原,与桃星流上一世很不同。
无关水草是否丰沛、天气是否暖和,只一眼,他便知晓,二者是不一样的。
桃星流站在毡房门口,安安静静地看了许久面前景色。身旁的谢臣与他十指紧扣,半晌,轻声问:“和委内瑞拉不一样吗?”
在一起后,桃星流早已将前世的一切都告诉了谢臣。
桃星流摇头,脸上并未见怅然。反而长舒口气:“是不一样,但那又如何呢?”
他轻快地笑起来,明艳的眉眼看向谢臣,比远处的霞光更动人:“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景不一样,但我的心一如初见。”
顿了顿,桃星流得意地朝谢臣眨了眨眼:“怎么样?谢臣,我如今可不是从前那个没文化的桃大侠了哦~”
时间过去,桃星流却丝毫没有改变。他依旧扎着高高的马尾,发带似蝴蝶般翻飞,穿着明快色彩的衣衫,神情生动而鲜活。
这一路走来,他们救过被乡绅欺负的穷苦人家,偷过贪官府中藏起的无数珍宝。他们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多管闲事,也被人跪下哭着磕头说千恩万谢。
滚滚红尘,他们一同踏入其中。
品尝着酸甜苦辣,再从中寻找到真实的自己。
谢臣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桃星流洗净的人。
他笑了笑,很珍惜地吻住桃星流,温柔道:“你才不是没有文化。”
他的智慧与狡黠,都藏在那颗琉璃般清澈透明的心中。
......
今日草原天气不佳,似乎要落雨。
二人正要钻进温暖的毡房,忽然,桃星流看向不远处:“谢臣,那里是不是有一对母女?”
谢臣抬眼看去,倏地一顿。
碧绿的草原上,一对母女骑着马正朝他们而来。不多时,那马儿便停在了桃星流二人面前。
女人翻身下马,抬起一张文静柔顺的脸,身后是面容清冷的女孩。
“这位少侠,我们途径此地,见天色阴沉,想躲一躲雨......”
话音未落。
女人怔愣地看着桃星流身后的谢臣,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
谢臣抬手,平静行礼,心下却觉得凑巧:“嫂嫂。”
——竟是从前兄长嚷嚷着“心意相通”、又逼迫和离的那位妻子,名叫曾清璇。
曾清璇点头,略微局促地牵着女儿的手。谢臣的目光落在那女孩脸上,瞳孔忽然一缩。
这女孩......眉眼与兄长有八分相似。
他骤然抬眼去看曾清璇,却见女人露出一个笑容。
猛烈的风夹杂着细雨吹来,谢臣听见她说。
“没错,这是我和你大哥的孩子。”
......
暴雨过后,天色蔚蓝如洗。
曾清璇母女已经离去许久,桃星流将茶杯收起,戳了戳怔然的谢臣。
“谢臣,你怎么了?”
谢臣回过神,抓住他的手。
半晌,才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发觉......原先的我,究竟有多一叶障目。”
他回忆起曾清璇的话。
“你大哥是故意的。”
“他早已察觉到谢家的不对,也察觉到先皇的怀疑......那时,我刚好有了阿玲,他不想让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跟着谢家陪葬,便逼着我和离。”
“我也是后来听闻谢家灭门惨案,才知晓他用意。他死后,谢家死士将他所有的积蓄和一封信交给了我。我才得以来到草原,独自养活阿玲。”
心意相通......
原来,是真的心意相通。
不是假的。
谢臣看着桃星流,忽然凑过来,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桃星流眨了眨眼,长睫下的瞳仁水色粼粼,仰起头安静地让他亲。
温热的唇交缠,他们宛如取暖的小动物般挤在一起,挨挨蹭蹭。桃星流的锁骨被亲得有些痒,不由得笑起来,仰着脖子往后倒:“欸,谢臣,别舔呀......”
十指紧握,男人解开他的锦袍,宛如剥一只荔枝那样,耐心温柔地将人剥开。
“桃桃,我爱你。”
他不厌其烦地说。
桃星流便也立刻回应:“我也爱你......”
“等、等下,痒......”
毡房内倏然响起暧昧水声。
刚在一起那会儿,桃星流还不会害羞。可大概是见得多了、在红尘间历练够了,他忽然意识到,从前那样是令人羞耻的。
于是最近亲昵时,桃星流竟也扭扭捏捏起来,具体表现为:红着脸被吻、红着脸被咬、红着脸坐在床上,不敢看爱人的起伏。
谢臣笑得不行,心中的怅然如云般尽数消散。怀中的人好香,他忍不住去亲他柔软的长发,亲他长发间露出的温热耳尖,嘶哑的声音气息微乱,毒蛇般死死将他绞紧,一如当年。
他说:“桃桃大侠,你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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