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崩百年,朕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第20章

作者:猫猫梨 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相爱相杀 轻松 穿越重生

秦铎也不明所以,低头,任由着秦玄枵握着自己的手腕,逐渐向着低处游离。

指尖一顿,秦铎也猛然意识到什么,唰地抬头,对上了那若有所指的目光。

如蛇、如深渊、如灼热的焰火。

如灵魂的对撞。

轰然明晰。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成烈帝第一次这么惊恐。

我草,那是什么东西!这死孩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你让你祖宗碰到的是什么东西!!!

秦铎也瞳孔地震,他瞪着秦玄枵似笑非笑的眼神,忽然觉得大魏的未来一片漆黑。

脑子一片嗡鸣之中,他听见秦玄枵这小兔崽子说的话。

“要朕答应你的要求,可能需要爱卿尽一尽男宠之责了。”

第19章 默契

起初秦铎也还抱有了一丝他自己听错了的幻想,直到对视后,他看见了秦玄枵眼中不加掩饰的欲望。

眼前一黑,愤怒就顺着脊梁一直向上烧。

烧的耳根又红又烫。

尽你大爷的男宠之责!

秦铎也恨得牙痒,气得想抽他,手都抬起来了,又硬生生克制住,握成拳放下了。

他一把推开人,抽身站起,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被怒火焚烧的大脑冷静了一点。

秦铎也冷冷地冲监正作了一揖,带了些个人怨气,“救不了你,你认命吧,早死早超生。”

监正:“?”

“生气了?”秦玄枵含着笑,觉得有趣,用手撑着脑袋,侧头看秦铎也的表情。

“岂敢。”秦铎也没看他,随口淡淡回复,然后离了席,自顾自走到殿台下面,恭恭敬敬行了面见天子的大礼后,垂首站在监正身边。

秦玄枵面上的笑意消失了,他问:“爱卿这是何意?”

秦铎也不理他,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监正,轻声:“你现在还不肯说些有价值的么?再不说,人首分离了,有些话就烂在尸体里了。”

“等等,等等,文大人,”监正在地上连滚带爬了一段,揪住秦铎也的衣摆,“我若是说了,大人能在陛下那里保我一命么?”

秦铎也蹲下,比了个手势,“八成把握。”

“好好,我说,我说,”监正咽了一口吐沫,将自己知道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星辰之事是真,但寓意却不全是如此,天子绝嗣是真,但有臣乱权却为假,双星共临之象也可意为天下中兴......但大家都懂的,司天监星象之说,信则有之,不信则无......”

“说重点,谁指使你改了星象的寓意,来御前说事的。”秦铎也打断他。

“没人、没人指使,是臣一时想要替各位朝臣劝说陛下放弃豢养男宠。”

秦铎也冷笑,“不说实话是吧,堂堂司天监监正,不为陛下做事,倒想着为朝臣分忧,成了他们的走狗?”

监正看着秦铎也,莫名脊背发凉,好像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一样。

秦铎也站起身,伸出手,命令:“玄衣卫,刀来。”

浑然天成的气势,令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真正的帝王在发号施令。

玄衣卫递过去一把长刀。

秦铎也接过,手握刀柄,噌然一声,刀刃出鞘,满堂寒光。

刀尖直指监正的脖颈。

“现在就人头落地吧,省的到了狱中再拖出去斩首,期间被人救了出去。”

监正霎时脸色惨白。

刀刃的锋镝架在脖颈上,监正哆哆嗦嗦望着秦铎也,说不出话。

望着眼前这个一身锋芒的人,恐惧油然而生,明明之前从皇帝面前想要保自己一命的是他,现在要杀自己的人也是他。

监正对这个人的感情从厌弃到感激到恐惧,跳崖一样,近乎魂飞魄散。

“三。”

“二。”

秦铎也开始倒数,刀刃贴上皮肤。

一字还没出口,监正大喊一声,“我没办法说!”

“为何?”秦铎也收回了一点刀刃。

“我若是说了,我的父母、妻子、孩子,都会为他们所害啊!”

秦铎也微微蹙眉,他看看彻底瘫在地上的监正,不似作假。

他又抬头,遥遥望着大殿之上,龙书案后,对上那双看戏的凤眸。

秦玄枵接收到目光,了然,他抬起手,对着殿外发号施令,“玄衣卫,去将监正家眷保护起来。”

殿外玄衣卫应声而动。

秦铎也见状,将长刀收回刀鞘,蹲下来,温声:“监正大人,你的家人安全了,不要怕,我和陛下会为你做主的。被人逼迫,实属无奈,没必要为他人丢了性命不是?”

监正抬起涕泗横流的脑袋,望望殿外的玄衣卫,又望望殿上,见秦铎也的所作所为都在皇帝的默许之下。

他点了头,缓缓说出幕后之人的名字:“是周大人。周大人今夜找上微臣,希望可以借天象之说,说服陛下将……”

监正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看秦铎也的神色,见一切正常,才接着向下说:“将文大人您杀死。”

说完,监正将头深深地低下去。

“是原吏部给事中?”秦铎也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阵,反应过来。

因为他的缘故,原来的吏部给事中周书易被调任到工部做侍郎,虽是升职,但却调离了权力中心。

心中有不忿,倒也正常,但出手如此之快,倒是出乎秦铎也的意料。

“好,我知晓了。”秦铎也点点头,“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还得劳烦监正大人去牢中待上数日,对外做个样子,后续欺君罔上的罪过,我会说服陛下轻罚的。”

秦玄枵坐在龙书案后,只是将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秦铎也身上,没有反驳。

没有反驳,就是默许。

玄衣卫便按照秦铎也所说,将监正带入慎刑司,暂且关押起来。

殿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的身影。

秦铎也慢慢踱步回到案旁。

忽然一声轻笑,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爱卿好演技。”

秦铎也回:“陛下的演技,也是令臣叹为观止。”

何止叹为观止,简直吓死祖宗了。

秦铎也一回想起方才指尖的触感,便觉得耳垂气得发烫。

做戏是做戏,这做的未免太过于全套了,他都怀疑有一瞬间,这小兔崽子想假戏真做。

毕竟那玩意立起来,可不似作假。

秦铎也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一时想不出。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觉得他和这个崽子有点莫名的默契,方才做戏给监正这事,二人没有提前商议过,全靠一个眼神,两句带有暗指意味的话,秦铎也便明白,二人想到一处去了。

那就是,演一出戏,让监正陷入有可能获救,也有可能被杀头的摇摆不定的吊桥上。

或供出幕后主使,或死。

全在一念之间。

所以秦铎也在和秦玄枵目光相撞的那一瞬间,便明白了。

何等的默契。

与此同时,秦玄枵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但他还有一层不可告人的隐秘心思。

本想借此机会试探,但试探过后,他看着秦铎也疏离的模样,有点不爽。

忽然就知道,还需循序渐进。

那就急不得,不能将人吓跑,那边没了趣味。

“爱卿为何不回来坐着?”秦玄枵饶有兴致地看着秦铎也在殿下慢吞吞地移动。

秦铎也:“……”

他不想去。

不过不去显得他心虚似的!

秦铎也转念一想,他问心无愧,回去坐着又怎么了!

这么想着,他抬腿走上去,咔哒一声,将手中拎着的长刀扔在龙书案上,自顾自坐在坐榻上。

这动作,看得勾弘扬眼皮一跳。

一个就那么施施然将兵器拍到了天子眼前,一个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任由臣子的冒犯之举,宽容的近乎不像是皇帝。

往大了说,这一举动,判个刺杀帝王的罪过可是轻轻松松。

不过两位大人却跟没事人一样。

“不可能只有周书易参与其中。”秦铎也伸手挽起袖口,再次提起朱墨,“一个吏部给事中,何来的那么大能力,威胁到朝臣一家子的性命。”

秦玄枵坐在他身旁,手上握着御笔,手指摩挲笔杆,另一手轻扣桌案,发出两声声响。

有侍者端了玉盘前来,勾弘扬接过,将盘内的茶盏放在了桌案上。

“嗓子哑了,爱卿,喝口茶润润喉。”秦玄枵将一盏茶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