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枝青
他甚至没有勇气主动朝着江先生打招呼。
“33、34、35、36号准备,可以进会议室了。”
陈沐白抿唇,拿起牛皮纸的文件袋,跟着工作人员进了会议室。
局促地随着众人一起落座在皮椅上,陈沐白颤抖着浓黑的睫毛,好半晌才敢抬起眼眸小心看向对面。
只这一眼,他便呆住了。
双手交叠,面容英俊的江先生眼含笑意,略带几分惊讶和了然地看着他。
陈沐白心口一瞬间涌上了一阵说不出的感受。
江让的眼神令他的口腔下意识地濡生出过多的唾液,不仅如此,对方温和的、如同长者般的眼神,令他心中酸楚无比,连眼眶都失态地红了几分。
自从上一次对方来找自己以后,他们已经有几个月不曾见过面了。
这段时日来,除却妹妹没有断下的医疗资源,江让从不曾回过他一条消息,就连先前持续给他打款的秘书也再没出现过。
就好像,他是一条被主人完全遗弃的小狗。
陈沐白从来不是主动争取的性子,他不敢问原因、不敢打电话,哪怕知道只要在顶点科技蹲守,他迟早能见他一面。可他不敢。
他只是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小心又期待地等待着。
他不间断地锻炼身体,甚至强忍着羞耻,上网搜寻符合江先生喜好的片子认真观摩。
那段时间,他几乎陷入了一个荒诞的循环。
白日里他正常生活,一旦入夜,他时时会梦见,楚楚斯文的江先生坐在他的身上、腹间,温柔而粗暴地吻他、欺辱他、掌掴他、鞭打他。
可即便是这样,陈沐白都没有自己手动着释放一次。
他时刻谨记着,自己是江先生的狗,没有允许,他不能做违背命令的事。
可感情总会在等待中慢慢变质。
江先生更像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救赎幻梦,午夜的时钟响起,梦境便也要结束。
陈沐白花了很久才明白,他这样是永远都等不到的。
于是,他又开始去打工、兼职、跑腿。
他将自己的时间压榨到了极致,甚至因为睡眠严重不足,他在咖啡店站岗的时候晕倒过一次。
晕倒前,他卑微的想,这一次、这一次,江先生会来看看他吗?
会板着脸骂他不顾身体吗?
会无奈地告诉他,他现在是学生,最重要的事情是将学业学好吗?
会摸摸他的头,告诉他,他会陪他一会儿吗?
陈沐白幸福地在幻觉中晕过去,再醒来,他看见的,只有冰冷的滴液、昏黄的病房,和镜中惨白的自己。
他轻轻叹气,垂眼露出一个苍白的、不像笑容的笑容。
他打开手机,慢慢抖着手给江先生再次发去一条消息。
“我好想您啊。”
江让永远都不会知道,他鼓足了多久的勇气,才敢来参加这一次的面试。
来见他一面的面试。
陈沐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又或许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希望能就此彻底地沉溺于对方温柔的眼波之中。
面试已经正式开始答题了,陈沐白却连回答都变得磕绊艰难了起来,现下,他除却眼眶红了,脸颊连带着耳根都慢慢涨红了几分。
一个面试官许是见他状态不对,忍不住同身边的人低语道:“刚刚那题好像是最基础的专业题吧,那个33号是被难哭了??”
一旁听到的江让忍不住慢慢勾唇,老实说,陈沐白方才看向他时期期艾艾的模样,实在令人食指大动。
那双肖似妻子的眼,竟也能露出那样依赖、无助,宛若被撬开的珍珠蚌一般的神色。
江让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掐住对方脖颈时,对方战栗、乞求却又控制不住高潮的模样了。
陈沐白看着那么清纯无辜,身体却比谁都淫贱。
真是……
天生的玩物。
无论青年心中如何下流的思衬,可明面上,他却只是斯斯文文地微笑,用鼓励的眼神看向年轻人,柔声道:“不会吗?那我单独给你出一道题试试吧?慢慢来,别紧张。”
闻言,另外几个面试者脸色瞬间就是一变,他们不清楚江让与陈沐白的关系,当下便咬着牙心中暗骂33号是朵心机白莲花。
都是成年人了,谁出来面试答不上题还哭啊?
不就是看江总在这儿,想用那张脸勾引人么!
问题是江总居然还真就吃这一套!
他们虽心中是这样想的,可却又忍不住羡慕陈沐白能单独被江让给予机会,又妒又恨,面色险些没扭曲了去。
江让出的题并不算难,却也不算简单,这一次陈沐白倒是很快就回答上来了,甚至像是没怎么思考,全然凭借本能反应。
斯文青年抿唇轻笑:“回答的很好,知识掌握的很牢固……”
说着,江让唇边吐出无声的、未尽的两个字。
‘很乖。’
只这一句话,像是一个什么讯号开关似的,陈沐白的脸彻底红了,他双手搅缠在一起,看向青年的眸中带着几分未散的、氤氲的水汽。
唇弯里好似有什么在舌尖鼓胀,唾液分泌得恍若春江潮水,膝头无端发软。
陈沐白忍不住地开始幻想。
他该称呼自己为贱狗、该脱去衣物,慢慢爬到主人的身边,摇尾乞怜。
他想求江先生吻吻他,然后用手指玩弄他的舌尖、拽弄他的胸口。
他更想求江先生踩在他的脸上、胸口,残忍且刻薄地释放他许久不曾抵达的生理欲望。
他想查江先生了,想得快要疯了。
第214章 三心二意凉薄男32
能在企业混上高层的,无疑个个都是人精。
不同于旁的面试者的妒忌与嫉恨,其余几个面试官单从江让对待陈沐白微妙的态度,便大致明白了领导的意思。
只是,单看那年轻人简单到廉价的穿着,也不像是能和江总攀上关系的……
总不能是……
就在众人眼神各异,思绪轮转的时候,年纪轻轻便手握大权的青年已然轻笑着起身拍了拍那年轻人的肩膀,大方笑道:“小陈,刚刚是不是太紧张了?”
“资助你这么久,我也去你学校里头旁听过不少次,你在你们Z大计算机系也算是名列前茅了。”
周围人顿时露出了然的神色。
像江让这样地位的企业家,大部分都会去响应上头号召、或是为了企业名声与发展而去做慈善或是贫困资助。
显然,这个年轻人,就是受江总资助的孩子之一。
“说起来……”江让宛如一位年长的兄长一般,温润斯文的乌眸注视着青年,温和道:“你来顶点科技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实习的位置我好提前给你安排。”
陈沐白一张白皙清丽的面颊愈发红了,他自然不会拆穿青年的说辞,只是垂着眸,小声道:“江先生,我想自己来试试。”
江让笑笑:“还是年轻人有干劲。”
“这样吧,”斯文的青年微微直起身:“你刚来,就去数据科学部那边多历练历练,我找几个老员工带带你。”
数据科学部算是一个核心的技术类部门,但对于初入公司的实习生来说,进入其中基本是得不到重视的,至多是边学边看,帮着整个部门打杂。
不过也确实能学到东西。
江让这一番安排下来,也基本将众人心里微末的有色眼镜打消了个干净。
开玩笑,那小年轻要真是江总的小情人,可不得安排在身边当个贴身小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能给安排进最累的技术部吗?
面试结果当天就下来了,除却陈沐白,其余的几个实习生学历背景、家庭背景、甚至工作经历都是百里挑一的优秀。
他们被分配在各个部分实习,成为正式员工预备役。
其中就有当时劝陈沐白另找实习工作的那人。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这些人里头单单只有陈沐白得了那位江总的青眼,那人当下便对青年没了好眼色。
刚开始的时候,实习生是需要固定拉群等领导通知任务的。
于是,等几人正式上岗的时候,陈沐白自然而然就成了唯一被孤立的那个。
若是有几人一起做的任务,大部分的压力便都被几人推推搡搡塞给了青年。
陈沐白也只是埋头苦干,很少会去辩解什么,像是没有脾气的面人儿一般。
于是,压在他身上的任务便愈发多了起来。
不仅如此,因为青年是特意被江让点名留下来的人,一开始,大家其实都不敢真正去使唤他。但一个星期过去了,江让却再未见过他一次,仿若将这个被自己点名留下来的年轻孩子遗忘了个彻底,自此往后,使唤陈沐白的人便开始愈发多了起来。
人都是踩高捧低的,职场则是更甚。
一开始还算是客客气气的人开始待他愈发冷淡不屑,随便一个人都能使唤陈沐白去倒咖啡、倒水、打扫卫生,需要打印或制作的表格文件更是如雪花一般被随意扔丢在青年那可怜的小办公桌上。
陈沐白只是更加沉默地工作着,仿佛一个可以任人欺凌捶打的沙包。
于是,不知不觉中,他变成了所有人都可以欺凌嘲讽的对象。
…
“本次会议结束,感谢大家的配合。”
穿着斯文西装的青年面上含笑,微微颔首,一旁的实习秘书赶忙帮他收拢资料。
众人陆续离场,江让正要起身,桌上的手机微微振动了一下。
“喂?”青年接起电话,斯文的眉宇比起方才会议上的温和可亲,此时多了几分懒散与疏冷的意味,引得一畔的实习秘书不住红着脸偷看。
“嗯,我马上来数据科学部,有问题的数据先保留着。”
说着,江让便直起身,他随意理了理衣角的褶皱,脚步微顿,对身后亦步亦趋的小秘书温声道:“小刘,你也跟上吧,会议记录和资料都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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