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恋的平凡社畜/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 第260章

作者:长枝青 标签: 幻想空间 快穿 万人迷 穿越重生

“但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被绸布遮蔽眼睛的青年深情款款道:“我一定会去见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诺亚看着被捆缚得近如凶兽、再也没了当初那般温柔娴静模样的乔允南,露出一个近乎恶劣的笑意。

他忽地扯唇笑出声,笑得近乎要流淌出眼泪来。

“乔允南、怎么样,你听到了吗?他说他爱我,再来一次,他不会再让我受伤。”

江让一瞬间浑身僵硬,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扯下眼前的绸布。

眼前是一片猩红的冷光,玫瑰的红色打在妻子惨白的面颊上,阴沉、恐怖、尖锐、鬼气森森,像是流动的血液。

头颅中一片嗡鸣,青年瞬间控制不住地咬牙质问:“诺亚,你这是什么意思?”

诺亚却只是微微上前一步,他金色的发上裹了层深红的光芒,刺目无比,可他那双森郁的绿瞳却亮得惊人。

他轻轻抚摸着那张他为之着魔的脸,一寸寸地摩挲,喃喃道:“江让,我是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呢?你总是觉得我好骗,总是觉得哄哄我就行了,再也不可能了。”

“那个蠢货诺亚,早就彻底死在浴缸里了。”

几乎方才说完,江让甚至来不及恼羞成怒,头颅便开始晕厥不已。

诺亚轻柔地抚摸他的面颊,低低道:“阿让,你最近的心思太重了,总是睡不着,上船前我在水里给你加了点安神药物。睡吧,睡醒了,就都结束了。”

眼前发黑的青年终于撑不住,彻底晕厥了过去。

诺亚轻轻揽住依偎在自己身畔的江让,他用指节一寸寸地抚摸着青年的脊骨,一边示意穿着黑衣隐匿在一畔的手下取出乔允南口中的布条。

金发男人那张无害而明媚的面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近乎冷静的神色,他平静地对狰狞癫狂、几欲发疯的情敌道:“乔允南,阿让做过的那些事儿,你也都知道了,除了我们,他私下还包养了个大学生,甚至跟谈家那位也搅和在一起。”

“谈宽是他给自己选的退路。”

乔允南浑身发抖,猩红的眼眸微微转动,一瞬间竟是起了杀心。

可到底是他自己主动来的别人的地盘,即便对方威惧四周乔家的救兵,也不会对他客气。

出乎意料的是,诺亚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近似要和他谈合作一般。

“乔允南,你追踪这么久,应该也清楚我母亲在A国那边的背景。你知道的,对于江让,我绝不会放手。如果你硬要和我争个高下,哪怕鱼死网破,我也一定想尽办法把他带去A国。”

“当然了,我也清楚,碍于乔家在华国内的权势,我不一定能走出华国,但是,我们可以试试。”

“只是,如果我们两败俱伤了,江让一定会离开。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不会要一个对他的未来毫无作用的妻子或是丈夫。”

诺亚冷凝着眼眸,双手青筋鼓起,死死揽住青年,像是要抓住即将飞远的鸥鸟。

他沙哑道:“乔允南,你能忍受他和谈宽或是其他男人在一起吗?你能忍受你们走到离婚那一步吗?”

“合作吧,至少,我们得先把他捆在身边。”

第221章 三心二意凉薄男39

江让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浅橙朦胧的灯光,窗台边的灰绒布与白笼纱被风吹起一个恍似鸟笼的弧度。

已是立冬,寒气开始逐渐收拢着降临,窗外的日光仍旧明媚、灿烈,却也仅仅看上去如‘小阳春’一般。实际上,它没有温度、没有重量,有的只是包裹着它的冷阴阴的寒风。

青年黑色的瞳孔朦胧而恍惚,桃花眼的眼尾溢出几分薄如莲尾的红。

他愣愣地看着熟悉到令人骨缝生痒的卧室,亮面黑与深棕色的墙壁地面,床侧的吊灯圆滚滚的、宛若两枚方才从淤泥中剥出的明珠。

床头悬挂着一张巨幅的婚纱照,自江让仰视的角度,仅能看见照片油画般优美的质地及白金边框隐约的反光。

意识逐渐收拢,江让手指不自觉弯曲,下意识侧过头。

只见朦胧的宛若蜂蜜姜糖般的灯光中,面色如雁羽般白皙的妻子正陷入沉睡之中。

乔允南安静极了,乌浓的卷发缱绻地流淌在他的颊侧,紫色的鸢尾与橙调的灯光中和为了一种极典雅、神秘的紫幽蓝。

自江让出轨被撞破以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这样认真、近距离地看过他的妻子。

他们总是在争吵、猜疑、虚伪、怒火、崩溃、尖叫中疲惫地度过每一天。

眼前的一切对于青年来说,简直恍若梦境,令他一时半会儿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记忆中妻子狰狞得近乎癫狂的血色面孔仿佛还在眼前涟漪般地浮动,诺亚病态温柔的声线还在耳蜗飘摇……可眼下,他竟会重新回到他与妻子的婚房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或许是江让的注目过分直接惊惶,身畔的男人紧闭的薄白眼眸微微颤抖,半晌,轻轻睁开了水烟似的乌眸。

几乎在看见丈夫的一瞬间,乔允南便露出了一抹典雅柔情的笑容。

男人修长的手腕自灰色的被褥下蜿蜒,慢慢依赖般地攀上青年漂亮有型的腰身,他鸦羽般的睫毛微颤,头颅靠在江让的颈侧,柔声道;“老公,刚醒吗?饿了没有,我去给你做饭吧。”

说着,乔允南便微微支起腰身,愈发长的卷发漾在肩头,他笼了笼睡衣,倾身吻了吻青年红润的嘴唇,神态自然地便要下床去做饭。

一切看上去正常极了,像是往常他与妻子度过的每一个寻常的日夜。

可这偏偏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至少依着乔允南的性子,他失踪了这么多天才回来,男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江让是真的有些迷糊了,他心中莫名生出几分不安,眼见妻子就要下床,身材优越的青年下意识倾身拉住了对方的手腕,一瞬间,冰冷到刺激的触感令他下意识哆嗦了一瞬。

“……允南,”江让有些犹豫地轻声道:“你怎么了?”

乔允南的身形一瞬间顿在原地,他并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机械玩偶一般。

青年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摩挲指腹,下意识如往常一般解释道:“昨天在船上我是骗他的,他绑架我那么多天,我一直在想办法脱身……允南,你生气了吗?”

乔允南仍然没有转身,他的声音轻轻幽幽地飘忽着,立着的身影如同林立婆娑的竹影。

“老公,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已经很高兴了。”

话音将落,男人才慢慢转过身。

只是,江让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古怪惊悚的意味却愈发弥散开来。

乔允南在对着他笑。

笑得很用力,两边唇线用力牵起,连带着那张漂亮脸皮上的鸢尾与疤痕都皱成了难看的弧度。

可是,他本人似乎察觉不到分毫异常。

江让本来还想询问昨天发生的事情经过,可见乔允南这般情态,当下他却再也吐不出分毫的字句。

他眼睁睁看着温柔的妻子步伐不自然地走出卧室,恍若一抹残破漂浮的幽魂。

屋外的风愈发肆虐,它们捶打着灰绒布的窗帘,牵扯着冰冷的日光,钻入了这片温暖潮湿的洞穴之中。

江让盯着那一簇落在手掌间的金色光线,半晌竟察觉不出一丝温度。

青年不由得收拢颈侧的衣衫,脑海中思绪纷乱,半晌,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的想,原来,已经立冬了啊。

走下楼梯的时候,江让闻到了一股香浓的味道。

青年打眼朝着摆满菜品的餐桌看去,滋补的蘑菇浓汤、蜂蜜鸡翅、芹菜炒肉……每一样菜式的摆盘都十分细致,看上去丰富极了。

身系围裙的贤惠妻子袖口挽起,正端来碗筷,看见丈夫的时候,眼眸弯起一道月牙,温柔招呼道:“老公,快来吃午饭了。”

是啊,已经到晌午了。

江让心头微松,赶忙应声道:“来了。”

两人安静地坐下用餐,江让随意夹了几筷菜咀嚼,迟疑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心头的疑虑,低声道:“允南,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年只是这样问了一句,没想到身畔的妻子的头颅竟像是要折断了一般,越垂越低,好半晌,男人面前的餐桌上一滴、两滴地开始下起了‘小雨’。

江让顿时不敢多说,他心中对乔允南到底是亏欠的,失踪那么多天,料想对方只会比他更加煎熬……

好半晌,大约是情绪稍稍稳定了几分,男人才慢慢抬起微红的眸,因为方才哭过,他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睁大的黑眸显出几分白翳,像是一条被摔死的、软绵绵的死鱼。

乔允南张了张唇,看向青年的黑眸水光泛滥,眼皮颤抖如飞蛾一般,几乎用气音道:“老公,这段时间,我真的找了你好久啊……”

“昨天我故意装作被诺亚抓住的模样引蛇出洞,这才勉强把你带回家,老公,以后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江让当下赶忙应下,心疼得不行。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对甘愿为自己冒险的爱人无动于衷。

只是,青年的感情向来短暂,他的愧疚、心虚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虚伪的深情。

——为了让良心稍微好过一些。

汤匙搅动浓汤,乔允南站起身,半塌下腰身,舀出一勺蘑菇与零星的几块光泽美好的肉块。

“阿让,”男人柔柔道:“你这段时间一定受苦了,一定要多补一补,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鹿肉。”

江让闻言一瞬间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腕骨,掩饰性的垂头,他确实受了苦,整个人都清减了几分,但却是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受的苦……

青年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自己的身体,他的手肘、颈窝、腰腹全都布满了斑驳的暧昧痕迹,大腿与臀部更是重灾区。

因为过于高强度的性爱,江让的身体甚至被折腾出几分性瘾的意思。

纯棉柔软的衣衫的摩挲都能叫他浑身发软、潮湿泛滥。

真的……太荒唐了。

江让斯文的面颊腾的红了几分,他低头喝汤,却在吃到蘑菇浓汤中的肉块的一瞬间蹙了蹙眉。

乔允南的厨艺一直都很好,但这碗肉汤却实在熬得一般,汤底倒是很鲜,只是肉块却并未炖烂,味道有些腥柴,甚至隐隐地泛着酸。

江让实在不喜欢那股味道,但他也不好吐出来,只得勉强生咽下去。

方才吃完一块,青年正想要取水杯喝一口水,压压那股难闻的酸腥,可他方才抬眸,却看见温柔的妻子正神情诡谲地看着他。

乔允南淡色的唇畔浅浅勾起一个温柔到深情的弧度,他漆黑的眼眸闷不透光,只死死盯着青年方才含吞肉块的嘴唇,神情中显露出几分怪异的满足来。

就好像,他正在与青年融为一体。

江让被这样古怪的想法吓到了,他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男人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他拿过水杯,递给青年,修长的手掌轻轻抚拍青年的脊骨,低声道:“阿让,再好吃也不能这么急啊,你如果喜欢的话,我以后还给你做这道菜,好不好?”

江让来不及回答他的话,接过水杯,一口灌了下去。

只是,刚喝完,他便察觉出几分不对。

水杯里有星点的灰尘般的东西,包括他的唇腔内,也余下了几分香火的气味。

江让眉头紧蹙,忍不住道:“允南,这水杯是没洗干净吗?”

乔允南支起一边手柔笑地看着青年,轻声道:“没有啊,水杯洗得很干净,可能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落了点灰进去吧。”

江让也没有太多想,只是接下来,他再也不肯碰那道蘑菇肉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