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恋的平凡社畜/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 第305章

作者:长枝青 标签: 幻想空间 快穿 万人迷 穿越重生

江飞白黑眸中闪过几分兴奋,他修长的指节慢慢抚在那人的脚踝骨肤之间,状若十分正经地搓揉、轻按。

失明的谦谦君子如今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他甚至全然不晓眼前人究竟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只是面颊微红、头颅无力后仰起几分。

“这个力度可以吗?”

野心勃勃的青年头颅垂得愈低,他神态痴迷无比,丰红的唇尖几乎要贴上水中那玉白的足尖。

江让轻轻‘唔’了一声,温润的声线低低问了句不甚相干的话。

“这么多天了,还不知你唤作何名。”

闻言的一瞬间,江飞白失控地动了动喉结,好半晌,他勉强克制自己,终于清醒了几分,慢慢抬起头来。

他跪在男人面前,几乎以一种顶礼膜拜的姿态,仰视着男人,口中涎水覆起又被吞咽下。

江飞白舔了舔唇,露出两颗锐利却又不显危险的虎牙,喑哑道:“周予白,我的真名叫周予白。”

第260章 佛口蛇心伪君子34

晚风呜咽,摇曳的树丛鬼影重重,乌云被狂风扯住裙摆,死死掩盖住幽冷的月色。

不出片刻,细针般的大雨倾盆而下,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开始哗哗作响。

山崖底本就湿气厚重,层层叠叠的宽厚树叶遮蔽日光,加上木屋又临近水潭,平素便潮气逼人。

今夜下了大雨,整个木屋内幽幽泛起一股木头腐烂潮腥的陈朽气息。

江让和江飞白这些时日一直都是分床睡的,小屋狭隘,只有一张床榻。

江让是病人,受不得寒湿侵扰,便一直宿在榻上。

而江飞白自己就糙得很了,他只裹着一张竹席和毯子,将就着窝在地上。

只是今夜风雨实在葱茏浩大,连带着木屋的顶端都隆隆作响,屋内水雾弥漫,地面更是渗入一层薄膜般的水液,竹席方才置于地上,便被浸泡得透湿。

江飞白却并不在意,他正思衬着明日再出去弄些竹木,将这竹席垫得高一些,今晚将就着也能睡。

一旁的系统许是方才充完电上线来了,见他这副落水狗地模样,当即嘲笑脸:“恋爱的苦你也是吃上了哈,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人家好像还没跟你确定关系。”

江飞白恼羞成怒,正要张口,忽地见榻上的男人微微起身,因为是夜间,江让身上只系了件白色绸袍,衣衫十分宽松,隐隐显出男人美好玉白的锁骨与颈窝。

江让睁着无神的黑眸,斯文的眉目拧起几分轻愁的弧度,他‘看着’塌下的青年,有些控制不住地轻轻咳嗽了一声,嗓音略带沙哑道:“咳咳…今夜大雨,屋内湿冷,你上塌与我挤一挤罢。”

江飞白黑眸当即一亮,唇畔的虎牙当即咧出几分,他脸颊上红晕迭起,心中兴奋的哇哇大叫:“系统、系统你听到没,我爹在心疼我!我就知道他不舍叫我吃苦!”

“求问:现在同居一起睡,以后领结婚证的日子还会远吗?”

系统:“……”

系统扯出一个虚伪的笑:“那还真是恭喜你了啊。”

江飞白这会儿哪能听出系统的言不由衷,他美滋滋的表情看上去像一条傻乎乎的狗,青年抱着手中的被褥,明明高挑年轻的身体都坐上床榻了,嘴里却偏偏还要故作小心道:“可以吗?会不会挤到你呀?”

系统虚弱道:“…停停停,你真的好绿茶,我有点晕茶了。”

江飞白笑嘻嘻:“好兄弟,忍一下。”

系统:“…滚啊!”

床榻上的长发男人并不清楚一人一统之间的对话,闻言只是微微弯唇道:“无碍。”

江飞白当即咧唇,尖锐的虎牙与微微绷紧的肌肉令他恍若一只已然成年、能够熟练捕猎,却故意在主人面前装作无害的虎豹。

屋内灯火摇曳,朦胧的两道人影在隐约的雾气中逐渐融为一体。

江飞白仗着对方看不清自己,色泽红润健康的嘴唇近乎要贴近对方的略显苍白的唇弯,炙热、不稳,属于年轻人的气息挟裹着几分试探性的侵略,洒在对方温凉如霜的面颊间。

青年一双漆黑的瑞凤眼近乎放肆地盯着昔日手握权柄、管教指点他的长者,潮热的火焰近乎将要从那酸胀的眼眸中伸出火舌,舔舐男人在烛光下雅致秀艳的面颊。

许是感受到了对方以下犯上、意味不明的注视与气息,江让动作微顿,轻轻偏过了头,乌发顺势遮掩了他的面颊,宛如一道幽幽散下的纱帘。

男人的动作总是赏心悦目、仪态端庄的,即便是在床榻间撑住手臂与身体微微后退、空出位置的姿态,也十足的俊雅不凡。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微妙。

因为失去了视力,江让的其他感官愈发敏锐了起来,譬如眼下,他完全能够感受到青年与他之间堪称僭越的距离。

周予白是故意要叫他发现的。

青年分明可以忍住鼻息、喘息、唇舌间隐约的呼吸,可他偏要如隔靴搔痒般,时隐时现地令他察觉到那如火苗般舔舐皮肤的气息。

那人仿佛在赤裸裸地告诉他,他是个心悦他、对他有欲望的男人,而非毫无所求的小辈。

心尖处的跳动略略快了几分。

江让平静忽视着那怪异的感受,事实上,他并不厌恶周予白,甚至相比较旁人,已然称得上过分宽容。

他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也正因为看不清,他在心中会以自己所接受到的讯息勾勒对方的模样,猜测对方真实的性情、目的,好奇对方的动机。

对一个人好奇,便是滋生在意、情感与关注的开始。

是以,这些时日以来,当他一次又一次在心中勾勒对方模样的同时,便也开始控制不住地回想起这人从前救下自己的时刻。

昔年,周予白留在江让记忆中的画面,是永远陷在光明中的模糊面颊、焦急担忧的呼唤……还有,轻轻抚摸他面颊时温柔的触碰。

尚且年轻的时候,江让也曾数次下令寻觅这位救命恩人的踪迹。但怪异的是,无论是谁,都不曾见过那人,仿佛他当真是从天而降的神明,来人间一趟,只为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心中的波澜起伏不定,男人的面上却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好似他全然不曾感觉到眼前人侵略的气息。

江飞白抿唇,喉头微微动了动,默默退后了几分。

其实,与江让所思衬的全然不同的是,江飞白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试探的意思。

在江让面前,江飞白完全就是个好拿捏、爱慕于他毛头小子,心仪之人就在眼前,他哪里还空得出脑子来算计什么?

方才,青年只是险些忍不住亲吻对方的欲望罢了。

两人各想各的,一时间气氛倒也融洽。

江飞白心里其实挺紧张的,这并非他与江让第一次同床共枕,可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从前,身为男人的儿子,与父亲同床共枕时,他可以尽情地朝他撒娇卖痴、诉说心事,他可以缠着他、闹他,要他承诺永远陪着自己。

可现下,当他的身份不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陌生的、拥有自主能力的男性,他们之间不够亲近、信任、富有默契,可江飞白却觉得,他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那人在他的面前剥去了那层名为‘父亲’的矜持皮囊,展露出了真切的、平等的、甚至是脆弱的一面。

——类似于情人的一面。

尤其是接下来,男人也不知怎么,轻轻低哼了一声,额头覆上一层银珠般的汗液,那双无神却依旧美丽的眼眸溢出星点的水痕,面颊上的表情似乎痛苦极了。

江飞白顿时急了,整个人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忍不住凑近男人,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从天堑变为亲密,而他仿若未觉,只有嗓音是难捱的心疼:“怎么了?是伤口裂开了吗?”

说着,他便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江让光洁的手臂。

果不其然,方才牵开对方的半遮掩的手臂,便见男人的胸前露出了湿红一片的白色纱布。

——这医用纱布还是江飞白死皮赖脸求着系统赊账赊来的。

江飞白瞳孔微缩,青年本就是焦躁的性子,当下便立刻起身,手脚发颤地低声安抚道:“阿让,你别怕,我去拿药。”

言罢,他便匆匆下床去取了药物。

床榻上的男人待他离开后,轻轻地、平静地半睁开薄红的眼皮,那张斯文儒雅的君子面上此时哪里还有半分的痛苦与脆弱?

是了,他只是想试探此人的底细。

江让从不是个会随意听信旁人一面之词的人,甚至,只要他哄得此人愿意随他一同回府,男人便有的是手段探听对方的来历。

可眼下,江让却想听眼前这人亲自同他道来。

其实他完全不必如此着急,总归他与周予白一时半会儿离不得这山崖,如此着急,反而会暴露他的目的。

许是心口没来由的急促跳动、亦或是回忆中那人对他反反复复说的那一句‘别怕’……总归,它们如同一颗颗闪烁的、挂在天边的星辰,分明光芒如此黯淡,却足以令他驻足留连、耐心观望。

“阿让,”那人急促又紧张的呼气声在耳侧如此道:“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

江让轻轻敛眸,眉眼间显出几分苍白的、脆弱的痛意。

江飞白是真的被吓怕了,青年整张脸都煞白惊人,他抖着手轻轻地、一寸寸地褪去男人的衣衫。

江让的皮肤很白,尤其是如今伤口再次开裂,衬着殷红刺目的鲜血,便愈发显得苍白湿冷了。

便是如此美景,青年却再没有多余的旖旎心思。

他空白的脑海中只余下一句话:阿让很疼。

他的眼睛只能看到男人隐忍咬出深刻痕迹的下唇、颤抖湿润的锁骨、泛着青紫的刺目的伤疤。

他只能看到他的苦楚,于是便也为此深深感到痛苦。

伤口裂开的并不大,相比较先前那些时日,如今不过小巫见大巫罢了。

可江飞白就是紧张,紧张的恨不能自己以身代过。

青年颤抖修长的手腕轻轻包扎着伤口,他微抿着唇,专心致志地替江让细心包扎。

在最后一道蝴蝶结成型后,在他稍稍松懈下紧张的身躯的一瞬间,一只温凉而修长的手腕轻轻按住了他指节,将他的五指抵在了对方的伤口处。

江飞白恍然抬头,看见那人靠在墙壁边的、被烛火映照的忽明忽暗的俊雅眉眼。

那双黑瞳依旧毫无光亮,盛满雾霾,可青年却隐约觉得,对方正在专注地‘看着’他。

江让牵住他的五指,按的动作稍稍下滑几寸,落至小腹处。

男人的身体也是温凉的,就像他的脾性一般,温和却疏远,谁都无法接近他的内心。

江飞白感受着手下光滑的、触感极好的皮肤,心中的惊惶慢慢落下几分,情绪过分的大起大伏令他心中的火焰难消,最后竟缓缓化作了另一股怪异的、糟糕的、荒唐的渴望。

他愣愣看着男人,喉头止不住地吞咽。

下一瞬,面前的乌发男人便轻轻地张开唇弯,他白色的绸袍已然全部散落开来,如同汹涌退潮的水液一般,遗落在无在意的塌边,他苍白的唇露出一道斯文的浅笑,仿若陷入了某种回忆道:“还记得这里吗?”

年长者引导着青年轻轻抚摸他的小腹,一边不急不缓地轻声道:“这里曾被前朝敌军刺穿过,我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唔,有些疼,但不是特别疼,只是脑海像是蒙了一层雾一样,感知的不真切。”

“是你捂住了我的伤口,在我耳边不断的说:江让,醒一醒,你不能睡过去。”

江飞白当然记得,可他从不愿多加回忆,这是江让所承受的,作为这个世界‘主角’的苦难。

是了,从一开始接到这个任务开始,系统就明确的告诉过江飞白,江让是这个世界备选的主角之一。

这个位面经历了太多次的重启,主角的位置也换了多余次,商泓礼、崔仲景、纳兰行云、魏烈、陈彦书……

他们无一例外,承接不住这鸿大的天命,最后令得天下四分五裂,战火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