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晋阳 第2章

作者:吴沉水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穿越重生

少女神色迷茫,仿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望着梅香,眼里心里全是对屋外那个男人的恐惧和憎恨。梅香叹了口气,摸了摸她柔顺的乌发,狠下心站了起来,掀帘子走了出来。

屋外,一个男人负手而立,白衣如雪,星眼朦胧,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一个蓄势待发的猎人,以无上的风姿,慢慢地走向他的猎物。

梅香垂首而立,嘴角紧抿,心里的愤怒和悲哀无以言具。

经过她身边时,晋阳公子忽然冷冷“哼”了一下,说:“你跟她说了什么?”

梅香一惊,赶紧跪下回答:“没什么,奴婢劝那位姑娘,安心服侍公子。”

“安心服侍,”晋阳公子低低笑了一下,说:“你可知,本公子最恨的就是女人安心服侍。越是反抗得厉害的女人,越有趣味。”

他的声音极其柔和,犹如三月暗夜里骤然绽开的桃花,充满迷雾一样的魅惑。但这样的话落到梅香心里,却仿佛有一条又湿又滑,极其丑陋的蛇沿着脊梁,慢慢爬上。

晋阳公子头也不回,慢慢走远,远远的,一句话如雨丝一样,轻柔地飘了过来:“如果今儿晚上玩得不痛快,明天晚上就你来侍寝。”

“啊,”梅香一声惊呼,身子一软,跌到了地上。

梅花绽放,在清冷的空气中愈发芳香。

梅香忐忑不安地拎着冒热气铜壶,从厨房慢慢挨到公子的寝室。

屋外照例站着三个丫鬟,分别捧着公子替换的衣物和洗漱用具,个个脸颊通红,呵气成霜,想是在屋外站了许久。

见她来了,大丫鬟淑芳压低嗓门,开口便骂:“怎么磨蹭到现在才来?”

梅香没精打采地垂了头,她知道这位大丫鬟在府内地位甚高,从原来的裕王府跟过来的老人,也是唯一在晋阳公子跟前能说得上话的丫鬟。

“问你话呢,大清早垂着个晚娘脸给谁看呢?”淑芳见她半晌不回话,心里越气,不由得提高了嗓门。

“淑芳姐姐,小声点,公子尚未起呢。”一旁的红芳听了,连忙喝止,转头对梅香说:“梅香你也是,淑芳姐姐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做什么不开声,没的讨骂不是?”

梅香心想,自己因为公子昨晚上的一句话提心吊胆了一晚上,早起就晚了。但这却如何跟人说得,她想了想,说:“才来的时候滚水洒了,又回去装了一壶,这才晚的。”

“洒了?你可真够笨的,烫着没有?”红芳不紧不慢地问。

梅香垂头答道:“那倒没有,谢姐姐关心。”

“嗯。”红芳点了点头,转身对淑芳说:“公子今日可是迟了,再睡下去,怕是连正事都要耽误,姐姐你看?”

淑芳说:“我何尝不知道要耽误了正事,只是昨晚那丫头,委实一张狐媚子脸,我听那动静好像一直闹到三更,公子怕是三更以后才歇下,这会去叫他,不是找死么?”

梅香心里一颤,那个玲珑精致的女孩,怕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吧。

那三人倒见怪不怪,彼此又扯了几句闲话,红芳又道:“怎么还不起来?别到时候误了事,拿我们几个问罪。”

另一个叫锦芳的丫鬟接口道:“可不是这个理,况且日上三竿不起,公子是从来没有过的,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此言一出,四人俱是一惊,梅香的惊恐中还包括对那个女孩的担忧。那个女孩外貌虽然柔弱,可骨子里没准是个刚烈的人。昨天晚上这么一折腾,保不定铤而走险,拼个鱼死网破也是有可能的。

梅香颤声说:“淑芳姐姐,要不,要不你进去看看?”

“死丫头,这时候你倒是会说话,万一怪罪下来,我还活不活了?”淑芳瞪眼骂道。

“何至于啊,淑芳姐姐,谁不知道这些丫鬟里头,也就您在公子面前还有几分体面。别的不看,单是这从小服侍的情份,公子也不能不顾不是?”锦芳轻轻一笑,三分讥讽七分羡慕地说。

淑芳却听不出那口气中的讥讽之意,她面有得色,偏偏要淡淡地笑着说:“哪里,大家姐妹在公子眼里,怕都是一样的丫鬟,淑芳只是服侍的年头最长罢了。”

“还是有劳淑芳姐姐辛苦点,进去瞧瞧吧,大冷天的,就当可怜我们几个,赏我们一个暖和的去处可好?”红芳也是轻轻地笑,在旁边推波助澜。

梅香此刻倒没有心思去分辨那几个丫鬟之间不见硝烟的明争暗斗,她急切地想知道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会怨恨自己昨天晚上见死不救吗?她接了红芳的话头,连忙对淑芳说:“淑芳姐姐,求求你了,进去看看吧。”

淑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眼见众人都将期待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便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哎,真是的,莫不是前生欠你们几个不成。也罢,我就悄悄地进去瞧瞧吧,反正这事也不是头一遭。”

她抿嘴一笑,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掀开锦帘,探身走了进去。红芳和锦芳相互不为人知地交换了一下好笑的视线,等着听公子咆哮的骂人声。哪知道公子的声音没听到,却听到里面传来淑芳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噼里啪啦地奔了出来,她们惊诧一看,淑芳脸色苍白,披头散发地大喊一声:“来人哪,快来人哪,公子出事啦!”

第2章

林凛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竟然可以亲历其境地看到传说中的性虐场面。

从一睁开眼睛,他便看到一具赤裸的女人躯体以耶稣受难的姿势被绑在诺大的雕花木床上,脑袋低垂,长长的黑发低垂下来遮去了她大半张脸,黑发边缘,有一个弧度极其优美的下巴和一张毫无血色的,瘀肿的嘴。与黑发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那具苍白到宛如石雕的躯体。那具躯体此刻毫无生气地涣散着,上面布满触目惊心的狰狞伤痕。

林凛心下一震,发现那些伤痕主要集中在女性敏感部位,尤其是那对形状美好的乳房,本来应该象早上新鲜的露珠一样诱人的凸点上,竟然有一片惨不忍睹的红色液体痕迹,不知是血还是其他的东西。雪白嫩滑的肌肤上,交错众多可怕的红色鞭痕,呈鱼网状分布,与白色肌肤,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他越看心里越惊,女人的大腿微张,形成一个标准的受虐姿势,大腿内测同样伤痕累累,一股血液从顺着白皙晶莹的大腿从下体内流出,此刻已经凝固,并在女人身下染下一片惨烈的红云。同时,他注意到这个女人的右胸以下奇怪得凹了进去,周围一片乌紫,凭他粗浅的医护知识,也可以断定女人不仅遭受了强暴,而且被毒打过,以至于连肋骨都被打断。

震惊以后,他被一种强烈的愤怒所充满,在男女关系中,再没有什么比强行占有更野蛮,也更让人恶心的了。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虽然有点头晕目眩,可他强撑着,扶着墙壁,慢慢地走向那个女人。越往近看,那一身的伤痕就越象鞭子一样抽在他身上,他伸出手,发现手因为生气正抖得厉害。不能生气,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能因为过度的情绪让心脏病复发。在这当口,他必须把这个女人放下来,然后赶在那个强奸犯回来之前,找到一个电话,拨打110和120。

他爬上床,跪在那个女人的身边,只觉那具惨烈的躯体上遍布的伤痕犹如一朵朵开在冰天雪地中妖冶的花朵,每一朵都在张开嘴,对他妩媚地微笑。他甩了甩头,幻觉,怎么会有这样的幻觉,那具备受凌辱的女性躯体,却具有某种奇特的,难以抗拒的魅力,仿佛一把锤子直接打击在他内心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在他的手指碰到这些伤痕时,内心深处竟然有隐约的快感浮现出来。他吓了一跳,活了二十八年,他从来都觉得自己至少是个性取向非常正常的男人,A片很少看,崇尚自由平等,对暴力和以强欺弱更是深恶痛绝。

怎么会在这个救人的节骨眼上,居然对可怜的受害人浮想联翩。他深吸了一口气,顺手从床边拉过一见衣服,纯白的丝质长袍,可能是睡袍之类的东西,他没有细看,将这件长袍仔细地裹在女人触目惊心的身体上。然后,他转到了绑住女人双手的地方,被绑处早已淤血成片,可见绑的人多么心狠手辣,毫不怜惜。他颤颤巍巍地将丝带解下,忙不迭替这个女人揉她的手腕,绑了这么久,可千万不要血液不循环废掉。

林凛揉了一会,女人依旧没有苏醒,才想起或许应该把女人放平,他小心翼翼地托着女人的头,将她平放在枕头上。女人柔软的黑发缓缓散到两边,露出一张精致到无以伦比的脸来。虽然这张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但丝毫不损它原本的美丽。林凛呆了呆,在他的生活经历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人,她脸上稚气尚存,年龄不会超过十八岁。天,十八岁,花一样美丽的年龄,是谁如此丧心病狂,对这样一个花季少女下这样的毒手呢?

他俯身听了听她的心脏,还算平稳,呼吸也不急促,看来她只是昏过去而已。但是醒来后该怎么办呢?谁能告诉一个受到这么大伤害的女孩子如何快乐健康地活下去?

他想起曹诗韵十八岁的时候,整天只知道没心没肺地骗他的东西,哄他替她做功课。曹诗韵,这个名字宛如玻璃断片一样缓缓地割破他的内心,不,不能再想曹诗韵,至少现在不能。他叹了口气,手指轻柔地替那个少女拨开脸上的乱发,生怕力量太重会使得她再受伤害。少女在昏迷中嘤咛了一声,娇娇柔柔的,仿佛春雨浸润的泥土。

林凛心里难受,看那少女眉头微颦,仿佛在昏迷当中也在忧心忡忡,可怜的女孩子,等从这里出来后,一定给她介绍最好的心理医生,让她早日走出这件事的阴影。但是,当务之急是赶紧报案,离开这里。

他抬起头,环视周遭,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处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中。这间房很大,分内外室,一色木器家具,陈设的屏风、字画、摆件无不精美,铺成得非常华丽。他下了床,踩着厚厚的地毯走了内室,看到外室当地一个落地青兽熏笼,内里甜香阵阵,空气中充满男女欢好的旖旎气息。靠墙一个雕花大案,案上一个五彩开光嫦娥奔月瓶内,插着一支怒放的梅花。

林凛觉得很奇怪,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瞧这些仿古家私,没一样是便宜货,看来这个强奸犯还不是一般人,是个非常有钱的强奸犯。林凛厌恶地皱皱眉,这是怎么回事,屋里完全看不到电灯、开光、空调之类的东西,难道那个强奸犯以古为乐,已经到了摒弃现代生活的地步?如果这样的话,那还不是一般的变态。度假村?还是影视城?还是什么地方开发的旅游点?林凛心里琢磨着,你这里没有电话,难道外面也没有吗?我就不信当代哪个旅游景点能返璞归真到这样的地步。

他悄悄地走到门边,打开门正想出去,迎面却不期然撞到了一个人。

“哎哟。”只听一个女孩叫唤一声,跌倒在地。林凛有些意外,以为外面有五大三粗,相貌萎缩的男人看守,确怎么是个小女孩。他细看,那个女孩模样干净俏丽。她一见到林凛,吓得赶紧匍匐在地,口里称:“公子,奴婢冲撞了公子,奴婢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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