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圣母病 第50章

作者:青渊在水 标签: 豪门世家 爽文 快穿 穿越重生

松月真冷静道:“阿泓,瞧瞧你,区区一只老鼠就把你吓成了这样,有失仪范!”

长孙泓不忿道:“大人,您若不怕老鼠,为何要蹿房顶上去?”

江快雪抬头一看,松月真果然在房顶上安然坐着,称着身后皎皎明月,端的是仪范清冷,风神轩举,天下难得的美郎君。

松月真耳根子一红,却仍旧端着冷静从容的姿态:“谁说我是怕老鼠,不过是为了赏月罢了。”

阿泓更是不忿,灵机一动,喊道:“大人!我刚才看见一只老鼠蹿房顶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松月真一个鹞子翻身,翩翩落下。他整整衣袍,淡淡道:“房顶上有些冷,明日还要赶路,我先歇下了。”

他说着,走向房门口,却磨磨蹭蹭就是不进去,显然还是害怕房间里那只老鼠。江快雪看得好笑,想起同样怕老鼠的老头子,又疑惑这相似之处,高声说:“松大人,我想跟你换间房,如何?”

松月真回过头,显然非常想答应,又碍于礼数,推辞道:“这如何使得。我并不是怕老鼠,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赏月而已……”

大家都累了一天,他怎么会睡不着,这借口找得着实低劣。江快雪心中好笑,体贴地没有拆穿他,走上前两步:“那屋子窗户关不紧,风吹得我头有些疼。还请松大人体谅则个。”

松月真这才欣然答应,阿福小声嘟囔着“哪里漏风啊我怎么不知道”,闷闷不乐地跟长孙泓换了房间,和江快雪一起住进中等房。

第25章 穿成胖子(四)

长孙泓搬进上等房,在屋子内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没再看见老鼠,才小心关上门窗,对松月真说:“大人,这窗户关得好好的,那姓江的怎么说漏风?”

松月真躺在床上,训斥道:“阿泓,人家有名有姓,不可叫人姓江的。”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是辗转反侧,没想到出京一趟,他竟然受江快雪照顾了,这心情实在是复杂,让他觉都睡不好了。

第二日四人都醒了,在驿站用了早饭,江快雪依旧是吩咐驿丞套一辆马车,另配两匹马。朝廷历律对官员在驿站内所用车马配置都有严格要求,他若要了马匹,就不能再用马车。松月真便与他商量,让他仍旧叫人套马车,阿福与长孙泓两人坐马车,他带着江快雪骑马。

马车先行一步,江快雪踩在上马石上,费力地爬上马。松月真替他挑的这匹马儿性子颇温顺,驮着江快雪跟在松月真后头走着。只是江快雪自己控制不住重心,走了两步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松月真连忙下马,将他扶起。江快雪又上了马,这次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

江快雪有些郁卒,疼惜地看了一眼摔脏了的衣服,索性脱下来,拍拍干净,叠整齐放在马背上。

松月真看得愕然,又想起他是个多点一盏灯都要疼惜灯油的人,不禁失笑,说:“江大人只穿着里衣,恐怕不妥,待到了下一处驿馆,不如买一身粗布衣裳。”

江快雪点头答应。

他看向松月真,有些犹豫,眼下正是他试探松月真的好时候,只是他该怎么试探?

“松大人,你喜欢吃鱼吗?”江快雪出声问道。

松月真转过头看看他,摇了摇头:“不喜欢。”

江快雪有些纳闷,他家老头子可是很喜欢吃鱼的,尤其是喜欢鲜美的鲫鱼,但他从不让江快雪动手做,都是想吃了就自己买来做。

“鲫鱼呢?鲫鱼肉质鲜嫩甘美,你也不喜欢么?”

“不喜欢,有刺。”

江快雪深感疑惑。他和老头子一样怕老鼠,可又不喜欢吃鱼,那这位松大人究竟是不是他家阿真?

两人骑了片刻,江快雪摔了两次,又找了个话题问道:“松大人,你的名字真是好听,松间明月,皎皎真真……”

松月真有些疑惑的看着江快雪:“江大人,你不知道吗?”

江快雪:“?”

“我本名松清光,松月真是我哥哥,他十岁那年不慎溺水过世,我外祖母日日以泪洗面,母亲担心她忧思过度,便将我名字改成松月真,令我祖母有个念想。”

什么?

松月真十岁那年便过世了?

江快雪恍恍惚惚,难以置信,一时不慎,又从马上掉了下去。这一次他却是半天也爬不起来,心中仿佛破了个洞,一身力气都从那个洞里流逝了。

松月真下了马,吃力地将他扶起来。江快雪望着他那张与阿真有些肖似的面容,难怪这人有些像阿真年轻的时候,原来他们两个是亲兄弟!

是他来得晚了!江快雪唏嘘难过,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看着松月真:“那松大人你喜欢钓鱼吗?”

阿真是喜欢钓鱼的,闲暇时便开车带他到乡间垂钓。

“钓鱼?”松月真少年时忙着寒窗苦读,从政后忙于政务,哪有什么时间钓鱼?

他不明白为何江快雪一直问些奇怪的话,摇了摇头:“我既然不喜欢吃鱼,想来也不喜欢钓鱼。”

江快雪别无可想,眼前这位松大人虽然也怕老鼠,可一不喜欢吃鱼二不喜欢垂钓,更何况他的名字都是冒名顶替,想来是自己妄想了,他的确不是阿真啊!

江快雪沮丧失落,一边骑一边摔,两人骑了三个时辰,午时都快过了,才终于到了一处驿站。阿福和长孙泓早等着了,见江快雪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模样,阿福跳起来,嚷道:“大人!是谁欺负你了!”

边说边恨恨瞪着松月真。

长孙泓见江快雪只穿着里衣,也是一脸古怪。尤其是江快雪走路的姿势:膝盖向外撇着,大腿根不能碰到一起,十分怪异。长孙泓的眼睛在松月真与江快雪之间扫来扫去,难以置信。

江快雪坐着,按住阿福的肩膀:“别嚷嚷。去问驿丞买身粗布衣裳来。”又从怀里抽出折叠整齐的外袍:“这件衣服收进箱笼内。”

松月真在江快雪身边坐下,吩咐人上饭菜。

阿福买了衣服,给江快雪换上,四人吃了午饭。江快雪大腿根处的嫩肉叫马背磨得红肿充血,下午是断然不能再骑马了,他便与阿福一起乘车,松月真坐在马背上,贴在马车窗边慢慢地缀着,不时跟江快雪聊聊天。

江快雪到底是活过六十多年的人,看过的书也多,身边又有阿真这样一位良师益友,眼界心胸非寻常人可比,聊起天来令人如沐春风。松月真也是博闻强识之人,不知不觉便和江快雪聊得多了,待反应过来,竟也疑惑他居然与江快雪如此投缘。

天黑时分四人终于到了驿站,江快雪草草吃了饭,让阿福向驿丞要了药,洗了澡抹上,躺在床上便睡了。

如此一连十来天,他都是上午跟着松月真学习骑马,下午坐马车,到了驿站便草草吃饭上床休息,骑术进步不小,同时腰围也清减许多,人已是肉眼可见地瘦了下来。

越往燕云州,天气便越冷。京城明明已是丽花春漫,进入燕云州,却是寒风里夹着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