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稚棠
温雅站在原地直接被忽略了,她的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竭力保持了冷静,对简落温声:“落落,我也是因为孩子病了有些心急,如果有冒犯到你,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我先走了。”
简落没理会她,直接进屋了。
屋里的三个崽本来在床上打闹,这会趴在一起睡着了,老大龙傲天四仰八叉,翻着肚皮睡,老二斯文一点,靠着哥哥,把腿担在哥哥的身上睡。
最小的妹妹是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银团子,就睡在两个哥哥旁边。
简落哭笑不得:“还没吃饭呢。”
陆时封说:“白天累了。”
“那怎么办?”简落看着饭菜,有些头疼:“等醒了吃吗?”
陆时封走过去把睡得打小呼噜的龙崽拎起来:“吃完再睡。”
“……”
小龙傲天懵懵地睁开红色的眼睛,被从梦境里面强行扯出来让他委屈极了,哼哼唧唧地在空中扭身子。
陆时封把他丢回床上:“把其他人喊起来。”
黑崽在床上滚了两个跟头,彻底醒了,小孩子小的时候睡得快,醒得也快,没一会儿醒盹了就精神了,黑崽倒也不用人叫,自己就去用龙角把弟弟妹妹给顶醒了。
简落叹了口气:“吃饭了。”
龙崽们别的听不懂,就这句话能听懂,本来被唤醒还有一点点的小脾气,结果听到这三个字,整条龙都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背后小翅膀都在扑腾,但是迫于炕太高了,他们自己下不来,翅膀又不能飞,只能急得原地打转。
简落一直没问陆时封龙崽一般多久会飞。
他记得,陆时封似乎很晚、很晚才学会飞,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简落不想问,当日龙族的嘴脸他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那些人给陆时封有没有带来伤痛,但是他绝对不会去成为他伤口上的盐。
“唧。”
有娇滴滴的哼唧声把简落唤回神。
原来是陆时封把龙崽抱过来了,小娃子刚生下来的时候龙鳞是软的,现在稍微硬一点了,黑崽用脑袋蹭简落,触感带着一点点的微凉,很舒服。
简落摸摸他的角,指腹揉揉小脑袋:“吃饭吧。”
这顿饭其实吃得不是很安心。
晚上几个小崽子都睡了,简落坐在炕边一直看着孩子,外面的月色落进来,带着些许的寒凉。
陆时封从内间出来,他看着简落,沉声开口:“为什么不睡?”
简落回神,他顺手拿条小毯子盖在身上,靠着炕边,压低声音说:“我担心……”
陆时封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简落说:“我在想,他们会不会对崽崽打什么坏主意。”
以前他发现陆时封对这个部落的人很警惕,防备心非常重,他一直觉得是不是太过了。
现在他觉得陆时封是对的,是自己防备意识太差了,如果不是温雅今日给他当头一棒,说不定他还沉浸在自我世界里面。
陆时封走近了一些,他忽然张开手,让简落看清楚他手里的是什么。
简落定睛一看,乐了:“这什么呀?”
陆时封:“手捂。”
这个东西简落知道,温雅也有一个,这个手捂很暖和,因为产妇一般不能碰太凉的东西,手捂比较薄,是可以戴在手上的,它可以和皮肤完美结合,几乎没有阻碍,又能保护好手。
但是它很珍贵。
听说它的原材料在大山深处,而且要找到也很不容易,而且它的作用很鸡肋,只有产妇才会需要用到一段时间,所以几乎没多少人愿意花这心思去弄。
简落:“你哪来的?”
陆时封把东西放到他手中,轻描淡写:“顺手做的。”
“……”
简落想开口说他那么麻烦干嘛,又想开口谢谢他,百感交集聚在心里,最后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觉得鼻子有点酸,他乡异地,前有狼后有虎,能遇到一个肯为他麻烦的人实在犹如天赐。
陆时封安静地看着他:“你不喜欢?”
因为简落的表情好像很难过。
“喜欢。”简落收起来,冲他笑了笑,清秀干净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娟丽的笑容,他的眼睛里因为泪亮晶晶的,像是有细碎星光一般,明明粉黛不施却让人移不开眼:“我很喜欢,谢谢你。”
有一瞬间,陆时封觉得心脏好像漏了一拍,回过味来后劲又酥酥麻麻的,有一种,别说一个手捂了,就算全世界都想给捧来送给他的冲动,如果他能一直笑。
然后小直男脸上依旧是一派严肃,淡漠地“嗯”了一声。
简落说:“你快点去休息吧,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想别的,我看温雅还蛮忌惮你的,暂时应该不敢怎么样,白天你出去狩猎,我和崽崽都跟你一块去吧,这样安全点。”
陆时封点头:“好。”
他忽然有些……嫉妒长大后的自己,但又有些生气,因为那位并不是一位合格的丈夫,至少,简落与他没有伴侣印记。
……
翌日。
龙鳞的事情像是暂时揭过去了,又像是没有。
温雅没再来找过自己,简落也在刻意与这个部落的人开始保持距离,没有人可以低估一位父亲想要保护孩子的决心,他滴水不漏地看护着孩子,警惕心提高了十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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